小巷阴暗无光,唯有造纸厂门前的两盏路灯在顽强地散发出微弱光亮,照映到门外一个个诡异的人影。
这些诡异的人影在小巷之中游荡着,看起来像是漫无目的游走的亡魂,实则是一只只从灵异之地走出的厉鬼。
不过,李乐平显然不在意这些从他旁边经过的厉鬼。
他提着灯笼,在火光的照亮范围内,他是比较安全的。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同样身处火光之中的申天。
毕竟在这火光里稍微多待一会儿,就有可能触发灯笼袭击的危险,届时申天只怕会被灯笼里的幽蓝色火光焚烧成炭。
不过,在遗忘鬼的影响下,灯笼的杀人规律也受到了暂时性地压制。
遗忘了杀人规律的鬼火灯笼在李乐平手中就只是一个纯粹的照明工具,不具备什么危险。
只有当它脱离李乐平的控制之后,随着遗忘鬼的影响消失,灯笼才会重新展露出它的凶险一面。
“红色高跟鞋?”
听到申天故事中的情节之后,李乐平不由地眯起了眼睛,似乎猜到了申天曾经经历过的事情是什么。
“对。”
当年的经历对于申天而言似乎无比难忘,如今还能重新回忆起大部分细节的他用力点了点头:“李队,你听说过*婚么?”
“*婚?”
听到这两个字的李乐平不禁眉头微动。
因为没人会喜欢谈论这种事情。
这本身就是一个不便谈论的话题。
而这种诡异的礼仪直到民国时期都颇为流行,一些有钱有势的人家都会给早殇者操办这门亲事,通过这种特殊的姻亲方式来加强彼此的利益关系。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说法,那就是旧时人们普遍迷信“风水”,自然会认为家坟之中出现一座孤坟会影响家宅后代的繁荣昌盛,而为了平息逝者的怨念,便会举办这样一场红、白两事混杂交错的诡异婚礼。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成了那个被配对的?”
李乐平的眼神原本暗澹无光,但在这时看向申天的眼神中都不免涌现出了一丝惊诧。
倒是没想到,这位大哈市的负责人曾经有过这样一次传奇的经历。
“呸呸呸。”
申天一听到这话赶紧吐了几口唾沫。
这种事情可不兴得配对啊。
哪怕女方再漂亮都不行。
“其实说起来也就差点。”
然而下一刻,申天又有些窘迫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随后继续讲述起当初那段令他尴尬无比的事情。
“那时候我也就五六岁,哪里懂得这些歪门邪道的事情,小时候虽然听家里人谈论过一些晦气的迷信故事,但是谁能想到自己真会碰上这样邪门的事情,而且那时候讲的民俗故事虽然稀奇古怪,什么都沾一点,但唯独不可能有大人家会在小孩子面前谈论*婚之类的事情。”
“所以当我瞧见村口有如此诡异的一幕之时,我脑子里其实根本没多想,反倒是看上了那压在鞋子底下的二百块钱。”
牛。
听到这,李乐平给申天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旁人躲都来不及躲的事情,申天倒是大胆得很。
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这二百块钱是不能乱拿的。
非亲非故的,天底下岂会有白送钱的好事?
除非对方真的打算让你当他的家人。
一见到平日里冷得跟个死人的李乐平都忍不住在这时候给自己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申天顿时面露窘相,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洞钻进去。
只可惜在这地方打洞钻进去的话,搞不好人就没了。
“李队,你要知道,我那时候可是九十年代,两百块钱在那个时候可以算作大钱了,换作现在的话,至少也值个小几千。”
然而,申天的自辩却没有得到李乐平的认可。
李乐平依然用着一双冷漠的眼睛看着他,宛如在看待一个笨比。
“所以,你把那两百块钱收下了?”
瞧着申天越讲越没有底气了,依旧想听后续发展的李乐平也在这时将话题转了回来,而不是继续追问申天见钱眼开的事情。
毕竟,即使在现代有人捡到两百块也不见得会归还失主。
“也不能说是收下了。”
然而,本想着把话题拉回来的李乐平万万没有料到,申天接下来的话题依然在围绕那两百块钱:“小孩子不懂事,就把鞋子往旁边一踢,然后捡到了两百块钱,高高兴兴地回家了,他只以为是撞了大运,天上掉馅饼了。”
这里的小孩子当然指的是小时候的申天。
“回去之后你应该被你爸妈打傻了吧?”
李乐平的语气不是在询问,而是肯定句。
“其实刚回家的时候,我爸妈见到我手里攥着两百块钱的时候还挺高兴的,就像我说的,以前的人都穷怕了,再加上两百块钱对于我们这个农民家庭而言可以算是一笔不菲的收入,所以我爸妈见到我捡回来钱的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把钱收起来,任谁家询问起来通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