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乱来。”
周嘉逸如何能不知道燕少景说的在理,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在这件事情上银粟并没有说谎?
只是他非圣人,遇到这种事情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即便知道这件事情也怪不到银粟身上,但他没办法在颜采笙生死未卜的时候对银粟说出“没关系”这三个字。
“银粟道友,你的歉意,还是等师妹脱险醒来之后,你亲自朝她去说吧。”
说罢,周嘉逸也不再多说废话,转身守在结界外,等着一个结果。
宁栀等人自然也看得出来周嘉逸心情不佳,默契的保持了安静,谁都没有去打扰他。
本着都是队友,清禾神女也没有对银粟的伤坐视不理。
银粟的伤看起来严重,实际上比颜采笙却要好上不少。
再加上有刚刚替颜采笙医治过的经验,所以清禾神女此时替银粟治伤倒是得心应手了许多。
“包扎好了,道友身上的伤倒还好,并不是很严重。
只需要吃些疗伤的丹药,再好好打座调息几日,这些伤便能慢慢痊愈。”
“多谢。”
银粟的态度依旧透着股疏离,但这句“谢谢”却是说的真心实意。
“不必客气。”
清禾神女点点头,并不在意银粟究竟是什么态度。
只是从刚刚开始,她就一直觉得有道视线在盯着自己,让她怪不自在的。
现下一回头,突然就对上了江榆那有些幽怨复杂的眼神。
清禾神女一愣:
???
她是什么时候得罪江榆了吗?
为什么江榆要用这种眼神一直看着她?
另一边。
宁栀和燕少景也走到了一边交流起归墟宫里的那些情况。
微生葭将郑氏三人带去一旁不知问些什么,徽音公主便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冷眼看着她们。
而边飞则是一直暗中打量着苏锦棠的一举一动……
半个时辰后。
刺眼白光逐渐散去,结界打开,白发老人悠然自得的走了出来。
“你们的朋友已经没事了。”
听得此话,宁栀与周嘉逸第一个赶到颜采笙身边,便是银粟,也下意识走了过来。
清禾神女亦紧随其后,她伸手搭住颜采笙的脉搏,灵力随即探入,将颜采笙的身体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最后才朝着宁栀她们隐晦的点了点头。
【没有问题。】
“如何?老朽既说了会替你们治好这个女娃娃,便不会食言。
如今你们可信了。”
“前辈医术高超,我等心服口服。
多谢前辈出手。”
“不必道谢,毕竟老朽对你们亦有所要求。
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不知前辈想要我们做什么?”
“你们可曾听说过归墟?”
“归墟”二字一出,其他人都是一脸茫然。
唯有宁栀与燕少景眼中划过几分深色,但却并未表现出来。
“归墟是什么?”
江榆适时开口提出疑问,白发老人也很有耐心的为他解答。
“归墟是为海之极,亦是你们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
万万年前,归墟是海主的住处,归墟宫亦是海主所建造。
而我,是承担守护归墟责任的海族。
自从海主在当年的天圣小世界动荡之中身负重伤,撑着最后一口气赶回归墟并在归墟宫内设下禁制便陨落后,我们一族便应海主之吩咐,承担起了守护归墟的责任。
我们化作石像,世世代代守护至此,等候着有缘人的到来。”
“前辈的意思,莫不是说我们便是有缘人?”
“能来到归墟的,就都是归墟的有缘人。
但海主的有缘人,却只有一个。”
白发老人不疾不徐的慢慢说了起来,每句话听起来都没有任何问题。
但宁栀却没有轻信这个眼前突然出现的人,而是悄悄问起了玉简里的曜灵。
【曜灵前辈,你对海主不是很熟悉吗?
那你认识这个人吗?
他说的这些话是真的吗?】
【说实话,我记不清了。
但这个人瞧着确实有几分眼熟,兴许我曾经见过他族中祖先也说不定。】
曜灵看着这个头发银白,面容慈蔼的老人,确实感到有几分熟悉。
但她本就遗忘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如今关于这个白发老人所说的事情,印象亦是模模糊糊。
【海主掌管整片海域,所有的海族同样皆听海主调遣。
以他事事谨慎的性子,若是为了保护好放在归墟宫里的东西而弄出一个归墟守护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前辈觉得,这人说的是真的?】
【我不敢断言。】
宁栀:……
行叭。
前辈说了好像和没说也没啥区别呢。
【小阿栀,你的直觉向来很准,所以这件事情,你就跟着你的直觉去走吧。
我只能给你一个建议:
永远不要完全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我。】
……
宁栀的思绪回归现实,看着眼前仍旧侃侃而谈的老人,出言问道。
“不知前辈该如何称呼?”
“名字不过代号,你们不介意的话,唤我一声‘寒老’便是。”
“寒老。”
又不是让喊爹,这种正常的称呼,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太在意。
“方才我听寒老说,你们一族世世代代守护在此,可为什么此处只有寒老一人,不见寒老的其他族人呢?”
“这便是老朽要请各位帮忙的原因。”
说起这个,寒老那总是挂着和蔼笑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痛意。
“我们一族万年来不曾离开归墟,始终谨记海主吩咐,守护归墟。
但即便如此,也挡不住某些贪心之辈在欲望驱使下对我等的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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