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问渠源何来

“道长，您起这么早？”

查看地上剑刃的时候，女主人已经起来，手里抄着铲子，似乎正在做饭。

岳是非手里正扒拉着剑刃，还真是奇怪的组合：“不算早，倒是你，这么早就起来做饭？”

“您说的哪里话，再不起来，不干活啦？”女主人掩着嘴轻笑道。

“平日里只有你们夫妻在这住吗？子女呢？不在身边？”因为是临时出现在眼前，岳是非并没准备，大脑飞快的回忆起初见时谈的话：“我听你叫男主人‘笼儿爹’，是你们的儿子？”

女主人没想到岳是非居然还注意到自己昨日说的话，点头确认道：“是啊，我们儿子叫笼儿，平时都在镇上读书，不怎么回来。平日里这就我和他爹两个人，做点农活，打点山货，卖了换钱。”

“您别看我和笼儿他爹模样老了点，其实他爹打猎的手艺远近都有名气。”介绍起自己男人，女主人的脸上流露出自豪。

岳是非也笑了，赞许似的点头附和。随后又问道：“离这里不远就是村子，干嘛和其他人住的那么远？夫妻两个在这住也不方便。”

指着外面的河：“要是哪天涨水，。”两手比划着，按到自己脚背处：“若是水涨到这么高，你们该怎么办呢？”

“噗嗤！”

女主人笑出声来，似乎又发觉这样不太礼貌，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不起，我实在没忍住，失礼，太失礼了。”

“倒是无妨，能说说你为何发笑吗？”

自然也不会跟这对善良的夫妻计较，岳是非是真的好奇为何发笑。虽然自己只是好心提醒，听到自己建议后，这对夫妻可能发怒，可能恍然大悟，但唯独没想过要是他们发笑该怎么应对。

“您是远道而来的高道，不知道正常。是我太失礼。”女主人还在试着委婉的抱歉，解释自己刚才突然发笑的理由，久而久之才说到正题：“外面的河叫安川，您刚刚问为何我们留在这不去村子。实在是这几间屋子多数是笼儿爹祖上传下来的，世代就住这，能去哪里？”

“据祖上传说，之所以此河叫安川。就是说这河流稳定，无论是滂沱大雨，还是干旱，几乎这河流里的水不增不减。我们从来没担心过河水涨潮会淹到我们的地步。”女主人笑着解释道。

世代安稳？岳是非走到路边，向下看去。底下河流经过昨夜大雨，只是略微浑浊，也只是略微涨水。

能保持在这种情况下，只是涨了点水，这条河似乎有什么古怪。

“咦，怎么还涨水了？”女主人看到岳是非在看河中，也凑了过来，结果一看，感叹道。

岳是非更觉得不对：“以前连这种程度的涨水也没有？”

“没有，以前呀，无论什么时候看，这河的水都差不太多。你看这涨水，我们都能看出来咯。”女主人笑了笑道：“唉，现在这年头，怪事越来越多了。以前没见过的都见到了。”

“你们还是要做好准备，如果以前从未有过的变化现在出现了，就意味着过去的经验出现了问题。”岳是非再次提醒道。

“好的，好的，不过肯定没事。昨天老神仙给我们算命，说我们夫妻是逢凶化吉，长命百岁之相，定然不会有事。”

不说还好，提到出二口，岳是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道长，我先去做饭了，马上我男人起来还要去做活。”

“稍等，还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抱拳对女主人作了个礼，反而搞的女主人有些不自在：“我们是粗人，您有什么吩咐说了就好。当不得请教的。”

“你们是怎么请出二口他们留在家里的？是他们主动来的吗？”

女主人回道：“怎么会，神仙怎么会主动来我们家？是昨日午间，我男人去镇子里的时候，钱丢了。当时正好老神仙在给人卜算，我男人就请老神仙算了一卦，还说要是算准了，找到钱了就给老神仙卦金，要是找不到钱，卦金就给不了。”

“老神仙很和善，就答应下来，跟我男人说了钱丢在哪，怎么找。嘿，还真的一到那里就找见。真是神了！恰好听老神仙说这安川很有名，想来看看，便邀请他来我家做客。”

讲完后，女主人又道：“道长，您看还有问题吗？”

“没有，不打搅了，昨夜真是叨扰。”

随后从袋子里取出些钱来，递给女主人道：“我们全是承你善意，这些钱你们便收下。”

“不行不行，山里人招待客人，怎么能要钱？您就别为难我了，要是收了这钱，我家男人肯定埋怨我不够贤惠。”女主人连忙摆手，不跟岳是非继续说话，躲进了厨房。

既然不愿收，岳是非也不会强求，将钱重新收了回来。

今天早上起来的收获还挺大，剑刃的事虽说困惑更大，但这安川着实古怪。

凝视着的古怪居然是这条看似平凡，毫无波澜的河川？

是什么力量保持着这条河的水量终年稳定？要知道，这件事对于农桑的帮助是极重大的。

城里人可能不清楚，有些年轻的农村人也不了解，过去的时候，水比地还重要。地还有地契来约定范围，有些时候就算丢了，过个几十上百年，子孙间还能重新丈量，丢失的地还能找回来。

可水不同，要是没水，地就种不起来。种不了地，就会有人饿死。所以地要在水旁，无论泉井河泽，都得找到水。有些干旱年，几家乡里为了抢水，弄的头破血流甚至搞出人命的事也不少见。

眼下却有一条河，涝年不涨水，旱年不缩水。这河简直就是仙河，若非这条河是在山里，又是石山，怕是四周得开垦出大片的农地，不知多少人要来这里抢破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就算是茅山和龙虎山，岳是非也没听说有这样终年不变的河流。要说井水，泉眼水流不变还好说，河怎么可能呢？

凶煞到底是何时开始出现在世上的，岳是非至今没有答案。虽然他惯常以茅山发生那件事为起点来评判。灵神的力量开始传布，却已经是十年前就有端倪，谁能说凶煞的力量不能耕耘数百年？

“得去找找这条河的上游源头了。”岳是非目视着河水流淌，又找到了一个目标。等帮着找到小飞雪，下一件事就得弄清河上源头是怎么一回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