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光芒惊动了村子里的人,尤其离的近的,心里都充满了好奇,不知突然出现的晃眼白光从何而来。
没有去收景震剑,岳是非就将剑插在村口。时间有限,要让村民离开,只能趁夜晚。而且不能拖,否则主持阵法的那位,随时都可能用白雾将晚上也遮蔽起来,那样的话,村民便连出去的机会也没有。
“你要在今晚,一家家去敲门,让他们迁走。今晚不走,明晚就不知道走不走得了。”
等进了村子,岳是非对白果低声耳语,让他抓紧时间去办事。直接把他说懵了:“现在?现在就去劝大家离开?”
“是,就现在,能救多少救多少。你可以先去找你最亲近,关系最好的人,比如你姐姐家。劝他们趁着今夜离开。”
指了指村口亮眼的白光,岳是非继续说:“我帮你开了路,有我的剑在,群邪就不敢作乱,你让他们带上我给你的黄符,今夜离开九樟村是最稳妥的。”
“找我最亲近的人?可还有很多我说服不了的人呢?”白果忧心忡忡:“不能再多等些时候?最早也让我明天白日里跟村长和村里族老召集满村人,商讨下再说……”
“商讨?如果今夜之后,雾气不再散去,将整个九樟村都包下,你怎么办?”岳是非反问:“你现在多耽误的时间,就可以多救一些人。我教你,别告诉他们离开以后就有可能再回不来,你要告诉他们,只是暂时离开辟祸,等事情平息了就能回来。”
“骗、骗他们?可万一?”白果彻底懵了,他没想到岳是非是这么打算的。
“骗又怎么?就像你说的,有些人祖宗都埋在这,他们愿意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眼下如果告诉他们风险,村民就会犹豫,会怀疑,彼时一耽误就连命也没了。”
岳是非停下脚步来,盯着白果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对他道:“如果你真心为他们好,真有一日他们发现,离开就回不来,就由你自己受着他们的埋怨和愤怒。如果你怕有朝一日出现这种场景,你倒也不欠他们的,告诉你的至亲好友,劝他们走就是。”
手按在白果的肩膀上,岳是非也非常认真:“我把选择权交给你了,你想怎么做,都在你自己。”
“我也有我的任务要去做,你现在可以走了。”
没有让白果再多说一句话,岳是非径直去了村里找宣哲润,有些事还要他帮忙。
屋中,宣哲润坐在对面。岳是非离开两日,他几乎成了全村人的主心骨。
他不确定岳是非留下的阵法还能撑多久,也不敢跟村民说,只能不断的安慰村民,万无一失,安心就是。好在岳是非只离开了两日,时间再久,他就撑不下去了。
“你让白果一个人去说服村民?他能说服的了吗?村里那么多老人,他们要走也是个麻烦事。”
农村出身的人,都知道村里人对土地的感情有多深。也就知道白果此行要做成什么,是极困难的。
“这些都交给他,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岳是非却对此不在意,他一向只尽力而为,村民若是坚持不走,风险就自己承当,能怪谁呢?何况他手上事确实更重要:“如果我做不成,离开的村民就再回不来,不离开的,就只能困死在这。”
“我去帮帮他?”宣哲润还是不忍心,被岳是非拉住道:“别去,我也有事要交给你,我有个朋友失踪了。”
他说的是解梦阳,安排给他的任务,是让他去跟着丹去伤。结果现在丹去伤已经遇见了,解梦阳却不见了。总不可能是跟丢了。
以他的修为,如果没有入阵法,当岳是非离开阵法,重回九樟村的时候,他就应该感受到岳是非的气息,重新来找岳是非才是,不会这样杳无音信。而且岳是非也几乎没有什么感应,感知不到解梦阳的气息。
“你要帮我试试能不能召回他,如果有他相助,我们的胜算会大很多。”岳是非递给白果收解梦阳的葫芦,还有一道他刚写的黄符。
“嘭!”
正要交待宣哲润怎么做的时候,门被大力推开,有人直接闯了进来。
“我倒想问问,茅山的道长,我们到底要被折腾到什么时候?自打你们来了,我们村子就没一天消停过。现在困着村里人,白天晚上都无法出门作活,现在居然让我们连夜搬迁?”
闯进来的是个年轻小伙子,看岁数比白果还年轻些。义愤填膺,闯进屋子里就直接指责起岳是非来,一如发怒的斗鸡,头发都立了起来。
“道长,你告诉我们,避出去,还要面临什么?有什么就说什么,别一天是一出,我们九樟村的百姓经不住折腾。”
“是啊……”
门外附和声阵阵,来的人还不少。
“我的话,你们愿意听可以听。不想听就留在家里,我不强求。”
对这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岳是非也不惧他。眼皮都没抬,很是随意的吐出话来。
闻言,后面的人都等着领头的小伙子怎么说。领头的小伙子被岳是非棉花糖一样的态度,搞的心里很不满,直接怒道:“道长,我陈用感谢你这几日救了村里百姓,但我们真受不住折腾,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说话直,您别在意。是不是因为我们村子没好好招待您?您故意让我们多吃些苦头?”
年轻小伙直斥道:“道长,您给我们个准信,要多少钱才能让我们村子恢复平静。”
岳是非顿时就懂了,这小子是觉得村子里的鬼邪出现,其实与自己有关。毕竟确实是自己一行人来此后,他们才突然遇到了原本不信的鬼神袭击。
而且九樟村已经被困了几日,他们根本不知道外面小镇上发生了什么。自己出现时名头上是帮陈家做事的,想来今夜白果要他们搬走后,他们终于忍耐不住,想找岳是非谈判了。
“你叫什么?陈用?你姓陈?”比起他一大堆话,岳是非却注意到了他言语中最细节之处,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闪过什么。
“是,是啊?怎么?我不能姓陈?还是不能叫用?”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