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指夹着白先生的印,岳是非疾步上前,向易老板袭去。
易老板的脸上原是带着皮笑肉不笑,见岳是非真敢上前,将脸一沉,淡淡的说道:“找死!”
五指一曲,向岳是非抓去,指掌间是萦绕不散的黑色妖邪之气。
书生的身体,严重拖累了岳是非。平时走路会让他觉得气喘吁吁,走不了几步就乏累也就罢了,现在更是连心脏都扑腾扑腾跳个不停,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他无法拖累着这样的身子来对付易老板。
拼尽全力抬着印,足踏禹步,借地气之力往易老板打去,浑身都冒出淡黄色的光来,眼神死死盯着易老板。
然而,易老板五指往下一压。便入五岳屹立于前般,威势勃然浩大。黑色的邪气当头砸下,直如天地崩裂,群星失色般,与岳是非手中的印正面相撞。
“轰、轰、轰”
只听巨大的声音炸开,岳是非心情向下沉。明明易老板这一招也不怎么样,就是让他感觉比之方山顶上,灵神召来的陨星般更加无可抵挡,怎会如此?易老板哪里配跟那个比?
是自己太弱了,自己的这具身体根本带不动。
一架马车,马是垂暮老马,车是将散的木架。驾车的车夫再亡命,再心比天高又能如何?他还能改变这行将散去的马车结局?
甚至越是这样的车夫,马车散架的越快。
交手之下,岳是非退后几步,他已用尽全力,口腔里有股子腥甜味,唇角有一丝血迹挂着,他左手手臂不住的颤抖,有黑气逆行向上,只觉得整条手臂冰冷到毫无知觉。
右手没有被黑气侵犯,不是其他原因,只是因为他右手提着白先生的印,借着此印的威力,才驱散了黑气。
用印在左手手臂的几处穴道盖了下去,终于制止了黑气逆行进犯,若真是攻入心脉,怕是这书生的身体就会栽在这。
至于说这具身体如果死了,附身的岳是非又会怎么样?岳是非自己也不清楚。
“岳道长,你真是送了我一件好礼物。”
一个清冷富有磁性的声音出现在岳是非背后,声音本身很熟悉,就这语气听了却让岳是非厌恶到极点。
“是你?”
从进来开始,岳是非一直留意宣哲润的动静。主要是想知道他的身体还是意识进来,白先生到底有什么安排?
老村长的身旁,站着宣哲润,他虽在跟岳是非说话,目光却是向下打量,看着地上蜷着的老村长。
“你们认识?”易老板也有些讶异,但是极淡,更像是好奇,宣哲润和岳是非竟是互相认识。毕竟两人相见以来,他说的重点都围绕在老村长的身上,没怎么提及岳是非。
“自是认识的,要不是岳道长的‘恩德’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刻意咬重了恩德这两个字,言语间是深邃不可化解的怨仇。
岳是非冷静了下来,知道靠自己拼命是没办法对付易老板和附身宣哲润的这家伙。想收拾他们,必须要让老村长恢复过来才行。
虽说身体不行,眼光仍在,他亲身与易老板过了招。也与附身宣哲润的家伙交过手,很确定这两者的能耐是有,与老村长比,是有差距的。不至于短短的时间把老村长变成这样。
除非他们使用了某种手段和埋伏,而老村长未曾防备就中了招。
什么样的埋伏可以用在老村长的身上?附身宣哲润的这家伙与老村长有很深的渊源,按白先生的说法,就是他不想让老村长离开。
“我的‘恩德’?”岳是非恢复了以往的平和中夹枪带棒的风趣:“明明是白先生亲自送你进来的,你怎么不感受白先生的‘恩德’?”
说这话时,岳是非一直在注意易老板的脸色。从张员外的反应推测,他是不知道白先生重新出现于世的,心里抱着对他的恐惧,连提及这个名字都让他惶恐不安。
那么对易老板呢?他知道吗?
有点失望,因为易老板的脸色没有明显变化。要不他就是完全不信,要不就是附身宣哲润的家伙已经说服了他,未曾隐瞒。
“别抬出白先生来压我,他不是也把你送进来了?”
“我是自己要进来,就是因为我进来心切才会被你蒙骗。你是自己想进来的?”岳是非故意嘲讽:“怎么?你现在是被白先生下了制约,出不去了?”
“胡扯!”
三言两语,激怒了这个装着平静的家伙:“没进来也就算了,既然进来,我就要这家伙永远留在这,才不枉我进来走一遭。”
“倒是岳道长,你真听我话啊。我说让你进来劝他出去,你就真的劝他出去?”语言中极尽嘲讽之能事:“是不是我让你去死,你也去死一死看看?”
耸耸肩,两手一摊,岳是非道:“你想做的,就是我反对的。但我一向论心不论迹,听白先生说,你其实很怕他出去,所以我一定要说服他出去。至于说让我死?嘿嘿,你心里想让我死,那我肯定不会去死,还要活得很好看。”
“等收拾了这个老东西,我就送你去见白先生。”
宣哲润瞳孔一缩,满腔怒火都盯着地上的老村长。举起手掌,掌间有真气环绕,看架势是要往老村长天灵拍下,直接取他性命。
想动,心有余而力不足,岳是非的脸上没有表示出来。但他确实有些绝望,也有些怨恨这书生,怎么如此废物?要不他有读书人的浩然正气,要不他有张扬或易束风的强健身体,浑厚气血。
二者有其一,都不至于让岳是非现在这么狼狈。哪里料到,这书生既没有好好锻炼身体,又是个烂赌鬼,纯纯的废物。白先生怎么偏偏选了让他附在这么个身体上?
按说白先生一定有自己的用意,书生应该也有自己的优势所在,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不是现在才想,这几日思索计划,推动布局时,岳是非就一直在想。只是他实在没有找到答案,这书生确实太废柴。唯一的特点,怕是就他足够废。
“少卿……”
掌心快落在老村长额上之时,老村长居然睁开了双眼,回望着岳是非的脸。颤颤巍巍的吐出一个名字来。
闻听此名,宣哲润的手猝然而止,不得寸进一丝。
“你这般恨我吗?几百年不见,你仍希望我永远的留在这里?”老村长浑浊的双眼,全神注目着宣哲润,更有几分清澈的目光,穿透宣哲润的身体,直抵其背后,附身的灵魂本体。
“是恨我?还是你太觊觎权力?唯恐我回去夺了你的权力?”老村长说了第三句话,每句话都是如此锥心。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