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贯而出的宾客,都在后门处被截住。看到情势不对,绿茵拦住一个小厮问道:“怎么了?出不去了吗?”
小厮神色慌张,低低的对绿茵说:“绿茵姐姐,出去的都在院子里被阻住,一个都出不去,脸都丢大了。”
绿茵的脚步戛然而止,她秀眉颦蹙,犹豫了半晌,对岳是非道:“岳公子,这里怕是出不去……”
岳是非倒是冷静,问她道:“绿茵姑娘,还有其他出口吗?地道之类的?”
绿茵只是摇头,面带歉意:“一直都是从这出去,我来这许多年,上面的差人来查的也不少,可是都不会阻这道门,也不知今是何故……”
不知何故?岳是非是知道的,当然是来抓他们的。以前仙人楼最多是来象征性的抓些喝花酒又有职位之人,名义上是要抓,但其实大家都是同堂办公,总也不会弄的不好看,仙人楼的主人也是个懂事的,各方各面的孝敬都不会少,就连那位军营里的中年兵士,也没略过,不然也不会给他们纠缠这么久的时间。
“绿茵姑娘,没事了,你不用管我们,回去做你的事吧。”岳是非仍然很是淡定,他只是不想牵连绿茵姑娘而已。
来的都是普通兵士,体格确实强过常人,也都身怀武艺。但那是对常人来说会有些麻烦,真正遇到岳是非这样的人,他们根本就干不过,就算杀出一条血路去,对岳是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没有成群的遁甲兵。
“岳公子……”
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岳是非阻住她,自诩很风趣很放松的笑道:“绿茵姑娘,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是我们犯了什么大罪要被捉去怎么样。其实我两是……”没有说清楚,岳是非只是指了指上面,然后接着道:“那里来的少爷,家里的人来寻我们而已,大不了跟他们回去,又有什么干系?”
再笑了笑,继续道:“绿茵姑娘,还记得我最后说的那句话吗?我们相遇只是巧合,如今时候到了,不如相忘于江湖?”
一直眉间颦蹙的绿茵,居然被岳是非这句话逗笑了,笑颜忽展,她道:“岳公子说笑了,有些事既以留下印记,便是一世难忘。就像公子写给我的文章,怕是绿茵到老也忘不掉。”
“咣咚!!!”
正说话间,走廊尽头传来嘈杂翻动的声音,没想到那些兵士来的这么快。
一间屋子里有人梗着脖子喊:“你们,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你们敢这样对我?”
“啪!”
清脆的一声响,那位公子哥这辈子大概都没被扇过耳光:“老实点。”干脆利落,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小少爷还真被这一下震慑到了,长这么大没人敢打他。打了以后他反而懵了,不知怎么回答。小包厢里那位穿着略显暴露的姑娘也趴在地上,唯唯诺诺,不知如何是好。
绿茵也听到了走廊尽头发生的那一幕,对岳是非道:“这是寻找少爷的方法吗?”
岳是非也有点尴尬,他那巴掌哪是拍在公子哥身上?分明是直接扇在他的脸上,当面打脸?
“真没事,你先走吧,免得连累你。”岳是非还是规劝道,他不想让绿茵重蹈覆辙,船夫的下场,几乎成了岳是非的梦魇,让他无法忘却。
绿茵突然眉眼舒展,也没信岳是非的话,而是道:“岳公子,你跟我来,我知道有个地方带你去。”
说罢,拉着岳是非就往蝶般鲜活灵动,在走廊的暗处,居然藏着一条狭小的楼梯间。
整个仙人楼,无论是楼上还是楼下,都有灯火,镜面,照的亮丽辉煌。这条小道则是黑灰色,而且没有一点灯火,楼梯极狭,也就仅是瘦子通过,还与廊柱相邻,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这条小道。
走入其中,绿茵有意解释道:“这是服侍的小妹妹们走的地方,夫人担心她们的面容不够美,不想被客人看见,所以就让她们都在这种小道里走,一般很难看见。”
楼梯小道很深,以岳是非的感觉,下来的路比刚才上二楼时要更远,意味着下楼时,并不是下到一楼,而是下到地下。
原来这座城,不止表面的三层,还有地下?这就更麻烦了,原以为这黑色石头足够坚固,很难开凿地下的部分,没想到还是有这部分。
的臭味弥漫在空气中。对岳是非来说,还算能忍受,甚至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对绿茵这个在香气中待了那么久的女子来说,实在是难闻。
看见她几次差点呕出来,岳是非心里又有几分内疚,对她道:“绿茵姑娘,你把我们送下去后,还是趁早回去罢,留在这只会让你更难受,我们确实没什么,不怕那些兵士。”
“岳公子,你说我们也算朋友了吧?”绿茵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岳是非的问题,反问他道。
点了下头,岳是非承认道:“是,我们算朋友,正是朋友,更不该让你承担不该你承担的风险。”
“是朋友,就该两肋插刀,不是吗?”绿茵捂嘴笑了笑。
知道劝不动她,岳是非也有些无奈,千思万想之后,岳是非终于有了个办法,突然问道:“绿茵姑娘,你想不想知道我们的来历?我看你似乎一直不好奇?”
“绿茵听过一首诗,不知公子是否听过?”
“姑娘请说。”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小声吟诵,绿茵的声音很好听。
白居易的这首诗,岳是非怎么会没听过。他有几分无奈,绿茵在这秦楼楚馆中,大概与那位琵琶歌女有了相同的沧桑感,只可惜自己不是江州司马,倒也不能做首诗送给她。
“原是如此,只是如今姑娘拼死相救,我倒是愿意告诉姑娘,我们的来历。就是不知道姑娘愿不愿意相信?”岳是非还是缓缓说道,他不想再遗憾,最后时刻,若是真的不相识,岂不更是无法言说的憾事?
最后在船夫耳边说话时,他身为玄门中人,很清楚此时的船夫,其实神昏耳闭,即使能听见也不能理解,实在毫无意义。
“只要不影响公子,愿意说,绿茵当然也愿意听。”
走过楼梯小道,下到腐烂发霉的臭味。
显然也是第一次下来,绿茵发愁道:“听服侍我的妹妹说,这来如此臭秽,她们居然就住在这里?我真该跟夫人说,让她们住的好点。”
面上有多光鲜美好,圈后,确认没其他人,对着绿茵道:“我刚刚和姑娘说,我们是上面的人,其实并没有骗姑娘。”
“只是,我们不是来自上三层,而是来自更高些的地方。”
“更高些的地方?”绿茵有些茫然,不理解这番话的意思。
既然不打算隐瞒,岳是非对着点亮的火绒出了口气,霎时间,四周陷入黑暗。然后从兜里取出一样物什,是一根亮着辉光的“万火千光树”枝杈,莹莹白光照亮了四周,比之火绒的微光,强了太多。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