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要我弄出全城可见的幻术?我可没这本事?”李鸿兴连忙拒绝,这任务,哪里完得成?
岳是非摇头:“那确实太难为你,我也没这么打算。”
“那你想要怎么样?”李鸿兴也好奇起来,他大致知道岳是非想做什么,只是不知道他的设想要如何实现。
众目睽睽下,岳是非再次取出了那株万火千光树的枝杈。如今他已经弄清楚这玩意的运作,不会担心那什么郑老能通过这窥看外面。
其实仔细想想也是,这根枝杈是白先生带出去的。在外面一千年,如果岳阳城里的术士真有借树杈的光窥看周围的力量,早已知道外面是怎样一个靓丽的世界。
“要借助这棵树的光芒。”岳是非左手提着万火千光树的树杈,右手指向头顶上巨大的万火千光树,缓缓说道。
“什么意思?”
岳是非没有跟其他人说太多,虽是当着众人的面,不过所有的交流,几乎都是在跟李鸿兴说。其他几人,包括山羊胡在内,听得都是懵懵懂懂的,只能知道大致是在说万火千光树照射出的光线,如何扭曲的事。
说的差不多,李鸿兴点头:“原来如此!”稍坐停顿,又道:“佛家说色声香味触法为六尘,色尘便是世上一切光的变化,由人眼根所见。”
他仰起头,看着空中那棵现在不发光的树。黯淡的树上,却也勉强能看见枝叶的轮廓。倒是也算二三层独有的风景,第一层和湖面上太低,即使仰头也无法在晚上看见顶上的这棵巨大的祖树。
“所以你是要我配合这棵树来造一个境,让这满城人都能看见的境?”李鸿兴思忖之后道:“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晚上这棵树不会亮,我的神通,力量就明显不足以完成这件事。他们能坚持到明日早晨吗?”
说到这时,李鸿兴笑道:“其实我会一种法术,能造人梦,既是夜晚……”李鸿兴站在平地,双眼从第二层望出,目若垂怜,仿佛俯瞰着芸芸众生的菩萨接着道:“送此处百姓一场梦,也许能更快把你想说的传递给他们?”
其他几人听到李鸿兴这番话,脸上不免震惊的神色。特别是山羊胡,他有点不敢相信,脱口而出:“小秃驴这是吹什么牛?”
没有理会他,李鸿兴笑看岳是非道:“你觉得呢?此法可行吗?”
在这之前,岳是非确实没想到李鸿兴有这等本事,所以他的计划中没有这部分。但是想了会后,摇头道:“算了,梦境所见毕竟太过缥缈,惑乱人心还行,人们始终更愿意相信自己眼睛所见。”
“你们茅山的掌教,说的话可跟你不同呢。”李鸿兴脸上的笑没有褪去,像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部分。
岳是非被他的话反而搞的疑惑起来:“茅山掌教?什么掌教?自显密二宗分散,谁能称掌教?”
“我只是局外人,以前遇到的一位友人,似乎出身茅山密宗。是他的徒弟跟我说的。”李鸿兴摊了下手。
想了想,岳是非最后道:“算了,也跟我没什么关系,还是眼下的事要紧。”
茅山的事,关他这个茅山弃徒有什么关系?他已经不是茅山弟子,管不得茅山的事。
对于李鸿兴的问题,他倒是早就有准备,直接道:“李鸿兴,这事我早有考量。我一会把这棵树的光线扭曲之法告诉你,然后你留在包府中等待早晨的到来,就按我说的,把图景幻变给全城的人看。”
“至于剩下的人,就去给这城里,点起一把火来,让这城快些亮起来。”岳是非嘴角露出坏笑,似乎他也很久没有这么放纵肆意了。
修复一件东西,做好一件事,极为困难。搞破坏却是很容易的,能以正义之名搞破坏,是他岳是非早就想做的事。不都说他岳是非是“妖魔之子”吗?
世间传言,茅山弃徒岳是非,曾屠戮一村之人,弑师背门,为天下所不容,一切正道人士,见到皆可杀之。
如今他岳是非要搅乱的,何止一村?简直是某处世界的天下。
“兵分两路,我带人去三层,看看能不能吸引丞相注意,最好还能把包大人救出来那可完美了。”岳是非布置道:“第二层还有几十人,再加上我们的人,冯江你带队,一部分去第二层联络你觉得关系好,熟悉的大臣。把义人的事告诉他们,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出面主持公道。”
“剩下的人,从第二层往下杀去。尽量搞破坏,要尽量试着逼城外兵马回防,把城里的情况搅的越乱越好。”
说罢,岳是非按着冯江肩膀道:“你性子高傲,激烈,我都知道。可你要听听你们义人中老人的意见,别太冲动,包括你手下的人。记住你们是去搞破坏的,破坏闹的越大越好,但是别死战,别把自己的命丢在这。”
“还想看胜利的曙光吗?别倒在前夜。”
很多年没有,岳是非是真的动了收徒之心。他还想把冯江带回外面世界,有他相助,对付凶煞会更有把握。
如果今夜真能赢,义人就欠了岳是非莫大的人情。不论心里是否愿意,要个冯江带走,想来不是难事。
何况孔不一与朴老不是说义人做事,并不分私心?主打的就是个大义。阻止凶煞这等事,何等大义?义人不得心甘情愿帮忙?还有脸自称义人吗?
没想到的是,岳是非的安排说完,别人都没什么问题。反而冯江却摇了下头,表示自己不同意。
岳是非就纳闷了,你怎么会不同意?按说最兴奋的不就该是你?刚要开口,冯江却道:“岳先生,你的布置算无遗策,今夜义人能不能翻这一局,全看先生您的计谋,所以别的,我都没问题,唯有一点……”
“我想跟您去第三层!”冯江抱拳对岳是非道:“我知道我没有您这等奇异的法术,或许也比不过在座几位朋友,但我冯江自幼苦练,愿为您执缰牵马,只求能跟您一起去第三层。”
冯江的脸上露出哀求的神情,对他这样的傲骨来说,宁死也不露出这等哀求的脸色。但是为了包大人,他能豁出去一切,怕是岳是非现在叫他脱光衣服去大街上跑一圈,他也是甘愿的。
“如果你不去,你是一名将军,你的使命不是跟着我,而是带着你的兵,去做更重要的事。”
冯江目光炯炯,坚定的道:“岳先生,我的兵,无需我带,也会听话,也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都是勇敢的战士。”
“带他去吧。”一旁看着的马凌风插话说道。
“皱着眉,岳是非问他:“你来添什么乱?”
“让我跟着冯参将的兵马去一层搞事,我搞破坏最擅长了。”马凌风嘿嘿笑了两声,继续说:“我提笔学过文,跟着父母经过商,就这上马打仗的事,这辈子还没做过。正好冯参将要跟你去第三层,我跟他交换下,去第一层做他该做的事。”
“好,多谢马兄!”冯江立马赞同:“马兄的身手我也见过,是信得过的。”
有些头疼,岳是非真不想让马凌风去。他依旧记得从他身上闻到的老人气,虽说现在知道,应该跟凶煞盯上有关,始终他没有解决危机。
“乱来,你们都是胡搞……”岳是非无奈:“你要是在这出什么事,我怎么跟你父母交待?你要想清楚,这不是闹着玩,是上马打仗,死了,就真的死了。”
“知道啊,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你交代什么?自己的命,还不能做主了?”马凌风此刻豪气起来,居然显出几分视死如归的坚毅来。
眼看岳是非犹疑不决,马凌风气道:“喂,岳是非你纠结什么呢?你要这么怕死,干嘛不带着我们逃回去?走啊,留这里做什么?”
“你要搅乱这满城,还怕起死来了?”马凌风的脸上写满讥讽。
岳是非无言以对,他这个决定会害死更多人。他心里清楚,但就像几乎所有的决策者那样,成大事者,敢于牺牲,但都希望牺牲的不是自己亲近之人。
“我陪他一起去吧!”宣哲润接话道:“上第三层是要对付丞相,老师要在这做准备,你们几个会法术的都要去第三层,我也没其他事做,就跟马兄一起去。”
倒也合理,宣哲润跟着岳是非这么久,无论身手还是灵活程度,都很不一般。而且他知道岳是非担心马凌风什么,也会保护他。
“行,既然你们这么决定,我尊重你们的决定。希望今夜之后,你们不要为自己的决定后悔。”轻飘飘一句话,决定了不知多少人的命运。
“绝不后悔!”
马凌风与冯江巧合般的说出一样的话来,相视一笑。
对山羊胡与秦一恒,都无需多说,只需一个眼神,他们都是点了下头。对付厉害的妖邪之类,山羊胡还会担心,可是面对普通人,山羊胡完全不惧。他精善遁甲之术,最擅长的便是隐遁自己,他也告诉了岳是非,真要有什么危险,他第一个就会跑。
他的条件,岳是非没道理不同意。早在荀季府上就谈好的条件,现在山羊胡也就不会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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