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回去就是自投罗网,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连横皱起眉,坐在地上,连眉梢都染上了一分忧郁。
“那你还跟着来?”
燕云本来还挺同情他的,随后就觉得不对了,明知道会这样为什么还要跟着她?
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他的石洞里欣赏自己的美貌。
“我哪知道会被抓走,人家只是一朵单纯的水仙……”
连横郁闷的看她一眼, “我想偷偷带你去河底之眼的。”
他也想去看外面的世界。
“行吧。”
她没话说,就算她没将计就计,她也打不过那老妪,这花妖太看得起她了……
突然间二人从法器内到了地面。
燕云稳住身体,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微微睁大。
他们正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门口之前,壕气的程度几乎令人发指!
每一砖都是金鳞石每一瓦都是自带流光的琉璃瓦, 飞檐之上是用紫金宝云石雕刻的祥兽,脚下踩的都是白玉石……
怎么办,好想抠下来。
这边老妪收了钱,两人就被一个高大威猛的护卫带入了宫门。
燕云头刚偏一点,就被身边的护卫制住,“老实点!”
沿着宫路,是一路巨大无比的珊瑚,在光下散发着七彩的流光。
“吱呀——”
他们被带到了一间房中,护卫利落的关上了门,整个房间顿时昏暗无比。
她看了看房间的布局,门被锁死,也没有窗,外面的护卫密密麻麻的, 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大问题,更别说逃了。
“跟我来。”
连横明显没有刚才慌乱了,甚至有点高兴,他拉过不明所以的燕云。
直接走到一面墙之前,只见他指尖在上面轻轻的摩挲着, “这间房间有暗道。”
不过他太久没回来了, 都忘记在哪了。
燕云点了点头, 也跟着他在墙上找。
“暗道去哪?”
“附近的黑森林,不过离这里很近,但是穿过黑森林大概就能到河底之眼了……”
被带到这间房他是有点意外的,同时也有点奇怪,但他想不到这么多,跑出去了再说。
找到了!
只见他指尖迅速地往一处地方一点,只听轰隆一声,墙面一分为二从两边撤去。
一道幽深的暗道出现在二人面前。
燕云总觉得事情顺利的实在是太古怪,她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
眼见着连横就要下去了,她马上把他拽住。
“嚯——”
一刹那,连横触碰到暗道台阶的裙摆顿时就被深蓝色的火焰烧毁。
燕云赶紧一个寒冰诀,才避免了火势往上冲的趋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正当她想要开口询问时,身边的连横身体一滞,脸色苍白起来,“他来了。”
想到被抓住的下场,连横都想直接跳进去让火烧死自己算了,但是他怕疼啊。
他?
燕云抬眸看去,昏暗的光线下, 他如玉的面容惨白, 唇色浅淡, 眼睫颤动着不安。
“啪——”
整间房间的门被一股蓝色的力猛然破开,它们在顷刻间粉碎成渣,带来剧烈的风波刮向二人。
她迅速地抽出剑将飞到二人面前的风波尽数打碎,堪堪稳住身体后。
“回来。”
几乎是同时的,她毫不犹豫的把连横塞回了储物袋的水仙之中。
虽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但看连横这战战兢兢的模样,就知道被抓住怕是没什么好下场。
他心性不坏,甚至有点蠢……虽然很臭屁傲娇自恋,但她实在是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那么惨。
风波散去,男人身影修长,背着光,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屋内的人。
小姑娘亦也看着他。
“人呢?”
他的声音出奇的阴柔,听得燕云直起鸡皮疙瘩,“这么多年未见,还是这么蠢。”
这个房间的暗道只有连横一人知晓。
之戎眸中暗光流动,因此他在这暗道上做了点手脚,只要被开启,他就会知道。
“躲在一个小姑娘那里,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之戎话中是不加掩饰的轻蔑。
燕云表面淡定,可心里也没底,低微的实力让她没有一丝底气。
正如连横所说,这个男人很强,她能感受得到,刚才握剑的手几乎被风波震得发僵,如今动也动不了。
“把他交给本座,本座放你出去。”
他步步紧逼,仿佛狩猎的猛兽,将一切玩弄于鼓掌之中。
而燕云这才看清他的脸。
他面容清秀,这与他的声音一点也不匹配,眼中氤氲着一种让她说不上来的邪意,气势迫人。
“可以,但是我要你带我去河底之眼。”
她话音刚落,储物袋的水仙就蹦了起来,嘤嘤嘤他就知道这女人不是好东西!
燕云按住储物袋,示意他安静。
“只要你带我到了河底之眼,我就把他交给你,并且你要保证我的性命安全。”
“你还没资格跟本座谈条件,放你出去已经是本座对你最大的仁慈。”
在他眼中,燕云就是只微不足道的小蚂蚁,只要他轻轻那么一捏,就会灰飞烟灭!
之戎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敢跟我谈条件,那你得有那实力,我大可直接把你杀了把他抢回来。”
“那你要失望了,我跟他签订了契约,你杀了我他也活不了。”
燕云心中松了口气,一时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什么。
认主的储物袋只有在主人死后才能开启。
她看着之戎,面无表情叫他探不出任何情绪。
之戎注意到她因为紧张而下意识收紧的小指,轻笑出声,带着些嘲讽,“契约……连横你真是大胆。”
当年他差点把连横杀了他都不愿意跟着他,被他废了千年修为才逃到了黑河之下。
“本座如何相信你?”
“我什么修为你一探就知,难不成你还担心我骗你吗?”
燕云语气真诚,拿准了之戎看不起她的态度,摆明了就她这样的修为,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欺骗他。
储物袋里的水仙蔫蔫的,仿佛被抽干了水分一样。
他听得见二人在说什么,唉!
对面的男人冷笑一声,危险四溢,叫燕云背后湿了满片,“谅你也不敢!”
“来人,带她去从天楼,没有本座的命令谁也不可以让她出去。”
他骤然冷漠的眼将她从内到外都扫了一眼。
话毕,燕云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起码现在小命保住了,接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从天楼是宫殿内最高的楼,足足有二十几层,每一层每一个门口都布满了护卫。
随着房门的关闭,之戎算是变相的把她囚禁起来,但安排的房间却是出奇的豪华,她真的怀疑他是为了给连横住的。
一察觉到之戎的气息淡了,连横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他眉目含着一丝怒意,眼神却可怜的不行,泛着潋滟的水光看着燕云,“你你你怎么可以拿我当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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