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黄昏,日出而作的农人归家,村落处处炊烟袅袅。
坐在桌前吃饭时方映雪看到林汉,心中总有些不自在,便差开话道:“娘,您觉得这栗子饭如何?我想明日将剩下的栗子拿去镇子的集市上去卖。”
赵氏尝了几口,的确是不错,“好是好,不过这个东西闻所未闻,谁会买?我看不行。”
“行与不行总得试一试。”
饭后,方映雪拦住林砚道:“明日你同我一起去如何?”
“不去。”
方映雪却不依不饶,“你比我聪明些,你同我一起去才好,就当是为了蓉儿。”
见林砚不回话,方映雪又扯了扯他的袖摆央求道:“走吧,不是说还要去打听蓉儿的消息吗。”
方映雪知道,他最珍爱的就是林蓉,所以前世他才会那么恨自己。
“嗯。”末了,林砚才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朝他屋子走去。
虽说对方映雪仍旧心存疑虑,但林砚却慢慢发觉方映雪的不同,或许,她不是自己想象中那般阴毒的女子。
刚刚入夜,方映雪做了些糖炒栗子拿了一大捧朝村西头走去,对前世还有些印象,她记得村西的唐婶与那张婆似乎有些亲戚关系,倘若她去问唐婶,唐婶一定知道张婆住在镇里何处。
“谁啊。”唐婶拉开门,看站在门外的方映雪,她认得方映雪,论村里姑娘中最出挑的一定是她。
“打扰唐婶了,我做了些糖炒栗子,特地拿来给您尝尝。”
糖炒栗子?
唐婶没听过,觉得是个稀罕玩意,故尝了几颗,的确不错,笑道:“你也手巧,还有什么事儿吗?”
“还真有一事儿要求问,您知道张婆住在镇子何处吗?”
方映雪此话一出,唐婶脸上神色不易察觉地变了变,“怎么了,你怎么想起来去找张婆。”
“没什么,我以为您和张婆熟,所以过来问问呢。”方映雪笑意盈盈。
唐婶仔细审度一番,随后轻笑了笑,“熟,她就住在镇子西街,你去西街一问人便知道了,我这儿有封信,你也给她一并带过去。”
此番打听倒没费什么功夫,方映雪心中舒畅,“行,您将行给我便可。”
随后唐婶将信封取来递给方映雪,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打听她是你娘让你问的?”
“不是,是我想向张婆问些事。”方映雪只顾着将书信收好,并未注意到唐婶紧盯着自己的目光。
“你家没人知道你打听张婆?”
方映雪蓦然抬起头,看着唐婶的面容有些古怪,心中疑云暗起,避开话题笑了笑道:“我先走了,我娘还等着我呢,唐婶回见!”
翌日起早,方映雪与林砚便带着一篓栗子去了镇子集市,只是来往人群虽多,但对栗子感兴趣的人也只是零零散散。
“眼看就到晌午了,这些栗子还没卖出去多少。”方映雪有些发愁,或许真如林砚所言,这些东西当真不太值钱。
林砚实在经不住方映雪的软磨硬泡才愿意同行,所以来集市后他只坐在小摊旁的榕树下翻读书卷,完全置身事外。
方映雪拨弄着竹篓里的栗子,不自觉的哀叹引起一旁的林砚的注意。
“这儿的人多是些贫农商贩,你想卖也卖不了好价钱。”林砚手执书卷,云淡风轻的望了方映雪一眼。
“那…我们能去哪?”
林砚瞧了瞧方映雪,有些无奈的摇头,“之前看你机灵,以为你也够聪明,怎么遇事反而笨了呢。”
方映雪看着林砚,不满地撇撇嘴,等着他献计献策。
“你这东西稀奇,为何不去更有需求的地方呢,比如酒楼。”
一语点醒梦中人,方映雪顿时愁云具散,“对啊!若是卖去酒楼为他们添几个新菜式,可不单单只是这些栗子这么简单了!”..
出了主意后,林砚继续沉默看着手中书籍。
按照林砚所言,方映雪将栗子卖给酒楼,并且还细教了制作工序,酒楼十分满意,开出的价格也十分可观。
出了酒楼,方映雪又将之前采摘的野山参和蛇胆酒卖给了隔壁的药铺,赚了不少银子。数了数,银子的数也够二十两,能去赎回林蓉了。
按照唐婶所说,张婆是住在西街,几番打听后方映雪知道了确切位置。
临了快到时,方映雪手中拿着信,昨夜唐婶的反常让她心中不得不存有疑虑,心中想着,方映雪在胡同前鬼使神差地将手中的信封打开。
两页信纸,空无一字,果然有猫腻,可是赎林蓉出来势在必行,就算明知是虎穴,她也是要闯一闯。
方映雪回身对身后的林砚叮嘱:“你在此处等我,待会儿我进去,若是迟迟不出来你便去报官。”
林砚不明白她是何意,略皱眉道:“你要作甚?不如我陪你一起去。”
“你陪我去万一惹得那牙婆不快,蓉儿也救不回来,你等我便好,若我不出来你便报官。”
说罢,方映雪怀中揣着银子朝院里走去。
进院时张婆正巧在舂米,瞧见方映雪时神情不由的有些诧异,“你还真来了。”
“今儿是第七日,在你我约定内,所以我带钱来赎蓉儿,蓉儿人呢?”说着,方映雪朝四周张望,却不见林蓉的身影。
“你急什么。”张婆先一步上前,挡住方映雪的视野,“你若是钱带够了自然能见到林蓉,不过,我倒想知道你从何处得知我住这儿?”
方映雪看着张婆,神情镇定地将唐婶交给她的信递给张婆,道:“我去问了唐婶,她说有封信要给您。”
张婆接过信,方映雪将信粘连的天衣无缝,一般人不会瞧出这信开过封。方映雪仔细盯着张婆的神色,果然不出她所料,看到那封信,张婆的神色的确变了变。
方映雪的心提在嗓子眼,她的手心有些发汗,猛然,张婆抬头一把抓住方映雪的手腕将她往房中拉扯。
情况紧急,方映雪连声朝门外大喊:“林砚!林砚快救我!”张婆子手劲儿大,方映雪的手腕被她拽的生疼,想挣脱却又挣脱不了。
果不其然,唐婶与张婆的确暗中苟且,说不定张婆做牙人的生意有一半都来自唐婶,自己终是着了道。
与此同时,院门被人狠狠撞开,来人正是林砚,“官爷!人就在里面,她可拐了不少孩童!”
张婆闻之色变,忙急松了手朝屋内跑去,向她这种拐卖的人的婆子,总要在自己的老巢里给自己留一条逃生之路。
见状,林砚神情紧张地将方映雪一把拽起,“我诈她的,我们快走。”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