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她!别让小贱人跑了!”
热闹的长街被撕开了一道缝隙,少女长发散乱,拔腿狂奔,在人群嘈杂的街市,宛如一尾活鱼一般穿梭,她身后一段距离,跟着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挥手搡开人群,紧追着不放。
方映雪胸口喘的风箱一般,脚下跑的飞快,内心简直悲伤逆流成河!
想她穿越前原本是一个远近闻名的中医,结果在厨房做饭的时候意外脚滑摔倒,醒来的时候,人已经穿越到了古代,唯一的陪伴只有一只磕了半个角的破碗。
谁曾想这家母亲瘫痪,父亲瘸腿,她那个穷疯了的老娘,转头把刚刚豆蔻的妹妹卖给了当地的年近花甲的财主!
这鸡飞狗跳的局面,引得街上行人都停了脚步,交头接耳地议论。.
“这丫头胆子真大!竟敢直接翻墙进钱府,这抓到了还不被扒一层皮!”
“人也是没办法了,听说想来赎回妹妹,钱府翻脸不认账!”
“啧啧,当初就不该卖,这人进了钱府,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方映雪听不清背后的议论,耳边呼呼的风声,卷的她耳膜发痛,她身形瘦小,又吃不饱饭,哪能跟大男人相比没多久就听到后身后一阵阵的怒吼,方映雪心下慌得紧,拐进一条小巷,正看见前面几处箩筐随意的堆叠靠墙码放着。
方映雪来不及思考,大步跨上箩筐,几步一蹿,麻溜地就爬了上去。
这院子显是大户人家的后院,进门便是两边曲折的回廊,包着正中间的一片偌大的空地,上面假山重叠,四处种植着鲜翠的绿竹,迎着风浪摇摆,像是把一翠山色,凌空搬进了闹市之中。
方映雪跨坐在墙头,粗布制成的裙摆缠着腿脚,动作不便,她仗着底下还套着裤子,干脆直接把裙摆“嘶”地扯开,两边各自打了结,堆在腰侧。
管家带着人哼哧哼哧地冲到墙下,突然刹住脚步,盯着眼前的院墙,神色陡然变得极为古怪。
方映雪见那气势汹汹的几人退了两步,瞪着眼在三寸之外打量着院墙,像是在看什么极恐怖的东西。
“小贱人,有本事就给我下来!”
管家连原本蛮横的声音都低了许多,只唬着脸瞪人。
方映雪见着管家对这院子似是极为忌惮,她眼珠子骨碌一转,粗略扫了眼后院无人,便恶狠狠盯着底下的管家,示威似的对着空气挥了一拳。
“凭啥下去?我坐这瞧你跟野狗一样蹦跶,快意的很!告诉你,我跟这院子里的人原是有些交情在的,只是人家名头大,往日我不便在外借他势,你尽管继续闹,被院子里的人听着了,我瞧你有几个胆子应付!”
看着管家几人明显互相对视着有些瑟缩,方映雪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正了正身子正想再添把火,余光突然瞥见下方竹林后转出两道身影。
一时间,只觉得筋脉逆行,血液都倒灌上了头!
方映雪倒吸一口凉气,半睁着一只眼,缓缓瞧去,只见墙下立着一个病弱的美男子,他五官生得极为精致,衬着他那张白到不正常的肌肤,如同高山上的冰雪一般圣洁,秋风未至的天气,他穿了一件孔雀毛大氅,显是畏寒的很,疏朗气清的立着,整个人像是刚出釉的白瓷。
方映雪登时骑虎难下,她僵硬的提着两边嘴角,冲着底下人比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那个,你好!”
她惴惴不安地观测着病美人的反应,瞧见他嘴角若有若无地勾了勾,侧头朝着管家低声吩咐了一句,管家立时就往门口走去。
只留下墙头院下两人僵硬的对视。
林砚微微歪了歪头,琥珀色的眼珠在太阳下泛着光,直直地盯着方映雪,像在在看皮影戏一般。
方映雪瞥见院子的下人出了门,朝着管家吆喝了一声,管家便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惊慌地跑开了,临走还不忘狠狠地她一眼。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吁了口气,方转头跟林砚道歉,“这位公子实在是抱歉,无奈之举,并非有意擅用您的名头,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他出身高贵,偏生娘胎带了病根,自小便窝在深宅大院,终日闻见的是浓厚的中药,瞧见的是瑟缩的下人,从未见过这般活色生香的少女。
她被阳光耀的镀了层金色,挥着拳头的样子,都活灵活现的像一只炸毛的橘猫。
林砚正听得好笑,管家走到她身后低声问,“侯爷,这丫头如何处置?”
墙头上,方映雪双手抱拳拱在额前,等着林砚发落。
“且让她坐着。”
林砚轻轻咳了一声,甩开大氅,转身离去。
方映雪偷眼瞧见人离开,才坐起身,四下瞧瞧,确认没有威胁,方小心下了墙,一路往家跑去。
刚刚院墙那一遭,竟让林砚原本阴郁的心情愉悦了许多,他趁着心情疏朗,迈进书房想写几帖字,摘了手腕上的一串珠子就往桌上的玉瓶里扔。
那莹润剔透的红玛瑙珠串,被食指拇指捏着一松,直直的掉入了瓶中,却未如预料中发出“叮”的一声,玉瓶里似乎有什么阻隔,让那珠串未能尽数没入,还留了一尾险险地搭在瓶身。
林砚一愣,他伸手捻起珠串往瓶里看去,就见广口开阔,翠玉透色,价值连城的玉瓶正中——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