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身上还有酒味?”
方玧狐疑的看她一眼,并抬起胳膊闻了闻。
“没有。”裴曜笑着摇头,“只是听下人们说的。”
这一讲,方玧就明白了,估么是青容雁微她们怕自己晚起究竟不好,便说了个由头,讲她是因昨晚上喝了酒,所以今儿才没起得来身。
想到这层,方玧便也没解释什么,点头道。
“宴会上人多,没大吃好,回来用些宵夜,见中秋佳节,气氛不错,便让小厨房拿了壶酒,不过没多喝,就几杯罢了,微醺。”
“饮酒也不等朕,当罚!”
裴曜挑了挑眉。
方玧歪头,唇边噙了一抹笑,“皇上想罚臣妾什么?”
“自然是罚你今晚陪朕,再小酌几杯。”裴曜见她这俏皮模样,就忍不住伸手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
他这动作,也逗得方玧笑起来,左右闪避着应声。
“皇上既然是想喝,那臣妾自当奉陪。”
闹了这一阵,两人才消停。
而后裴曜收敛了玩耍嬉笑的心思,才沉声道。
“皇后贤德,是朕的嫡妻,更是与朕年少夫妻,她从前因为朕,吃了不少苦,也伤了身子,能再怀上这一胎,实属不易,这后宫里,没有几个人是朕能放心的,你算一个,皇后向来也看重并善待你,朕希望,你能替朕,多看顾些皇后。”
这并不是皇后的第一胎,方玧是听说过的。
皇后的第一胎,是还在做太子妃的时候就怀上了,可那时候夺嫡之争厉害,是先帝的废皇后李氏,为了打压裴曜,不惜在宫宴上做手脚,生生让有孕六个月的皇后小产了。
那一回,结结实实是伤了皇后的身子,如今这第二次有孕,确实不易。
方玧正色,“臣妾能有今天,都是因为皇上疼爱,皇后娘娘提携教导,臣妾铭记皇后娘娘恩德,自当为皇后尽心。”
这说的都是真心话。
作为女子,方玧是从心里敬服皇后的。
这么多年了,皇后公正公允,只要下头的妾室安分守己,不妄想不作恶,她就从不因为谁失宠而苛待,也不因为谁得宠而打压。
管理后宅琐碎,井井有条。
身为嫡妻,切切实实的做到了贤德仁善,明理端庄几个字。
就凭当初自己怀孕被谋害时,皇后大义灭亲,直觉敏锐的抓住了徐馨儿,这一件事。
方玧就知道自己永远欠皇后的人情。
她看得出,皇后是心疼徐馨儿这个表妹的,可纵然如此,徐馨儿犯错,她发现了,还是毫不犹豫的指出。
这一点,少有人能做得到。
而此刻看着方玧真诚纯粹的眼神,裴曜心底也是触动。
伸手牵住了她,声音低缓。
“后宫之中不乏心思不轨之人,朕不明说,想必你也清楚,当然,朕知道你照顾两个孩子也是辛苦,所以皇后那里并不需要你格外费心,朕只希望你若有察觉到,谁想对皇后不利,一定要即刻告诉朕,无论真假,都得防范。”
裴曜心里知道,自己其实不算一个合格的丈夫。
这么多年,他对皇后只有敬重,没有多少男女恩爱,他知道自己如今就是实打实的偏爱方玧的。
但皇后的好,他也看在眼中,所以他也希望皇后能诞下嫡子。
“皇上放心吧,臣妾自当尽力。”方玧颔首。
多的话,倒也不必说了。
说的再好听,不如切实去做。
况且,皇后怀孕,对钟粹宫那边的刺激恐怕不小,无疑也是帮她推动进程呢。
所以这会子方玧便就柔声道。
“如今皇后娘娘有孕,皇上除了多陪着皇后以外,别的嫔妃处,也不能太冷落了,那些有嫉妒之心的人,除了本性以外,多半是嫉妒的很了,皇上要是安抚安抚,或许会好很多,而且,皇上出面敲打警示,比什么都更管用的。”
裴曜看她一眼,眸中暗光闪了闪,旋即颔首。
“朕知道了。”
说完这个,裴曜才又关心起来,“你的身子近来如何了?朕听说曾太医给你改了调养身体的方子,可是有什么变化。”
因为关心方玧的身体,所以太医院那边,裴曜也是让洪正偶尔过问的。
有时候郭院判去给他诊平安脉,他也会亲自问问,所以就知道了些消息。
方玧抿唇点头,“曾太医说,臣妾的身子调养的还不错,药方改动,是按着臣妾的体质来的,四皇子那里也一并改动了些。”
小孩子不爱喝汤药,所以做的是蜜丸。
“那就好。”裴曜眉眼温和,“朕问过郭院判,他说你的身子受损是厉害些,但也没全然伤了透根本,仔细调养个五六年,慢慢的好了,也是能再有有孕的机会的,你还年轻,千万不要为这个着急伤心。”
铺垫了这么多,裴曜终于说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
今儿来,也是为了这么个目的。
而方玧与他相处了这些年了,还能看不出他这点小心思?
当即便歪了头,忽的凑近,美眸含笑,打趣道。
“皇上想要关心臣妾,直说便是了,还用得着这样的弯绕,怎么像不好意思似的,嗯?”
“促狭!”裴曜耳尖一红,别过脸去,“朕还不是听说你喝了酒,以为你伤心。”
听到这个,方玧面上笑意便更浓几分。
伸手牵了裴曜,眉眼弯弯的。
“那要是臣妾真的伤心,皇上预备怎么办呀?”
被拉住了手,裴曜莫名有种被成了精的藤蔓缠绕的不得脱身的感觉,心里愈发有些不好意思了。
忙就要把手抽出来。
可方玧不干,更拉紧了些,提溜着一双大眼睛,就紧紧盯着他。
被她磨的没法子,半晌,裴曜才结巴道,“朕,朕陪你去御花园散散心。”
看他这番模样了,方玧才噗呲一声笑起来。
端的是调戏完良家公子的狡黠模样。
被他笑的心里发毛,脾气也有些起来了,裴曜轻咳两声,站起身来。
“好了好了,朕还有公务没忙完,先回景乾宫了。”
“皇上等等啊!”方玧站起身来,眨眨眼,“皇上方才说,晚上要臣妾陪着小酌几杯,那,是臣妾去皇上的景乾宫呢,还是皇上来臣妾的玉璋宫呢?”
这会子,方玧大约是狐狸精上身吧,那叫一个精怪。
裴曜耳尖微红,挥袖便往外走,只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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