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显在国子监晋升,还是因为福王一派出力,而且郑显的女儿是福王小妾,这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郑显现在被抓,郑家已然乱做一团。
若是以前,郑阁老或许还会派人出去震慑一下,但是现在他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郑显虽然是他的侄子,但到底还是隔了房,郑阁老能尽力保全郑显的命,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郑阁老这里准备离京前,便差人去了一趟郑显府上。
派过来的人,是郑阁老身边的心腹,也是一位老管家。
贺氏强撑着病体出来,一脸期待:“可是叔父那里有消息了?”
“夫人放心,我家老爷说了,郑显是他的侄子,他不会不管,他已尽力周全,最多十日,郑显便会被放出来,只是官职是别想要了,我家老爷的意思是,让你们尽快收拾,等到郑显父子放出来之后,你们也要回原籍的。”
贺氏心头一寒,这是彻底完了?
老管家不再多言,反正话已经带到了,怎么做就是她们自己的事了。
如今郑显府里头只余一应女眷,所有男丁都被下了狱,好在贺氏有些手段,这才能震慑住阖府上下。
现在有了准信儿,贺氏心里头也就有了数。
老管家前脚走,贺氏后脚就差人去找了人牙子。
府里头的半数以上的奴仆都被发卖了,贺氏手里攥着这笔银子,又将各院子的人敲打一遍,只说老爷和少爷们很快就要回来了,这才作罢。
贺氏也是有些脑子的,要不然当年也不会把正室给挤走。
如今她是这府里头的掌事主母,就得把财政大权牢牢地攥在手里。
趁着郑显没回来呢,她便差了自己身边的贴身嬷嬷各院各屋去搜查,连下人房也没放过。
然后又处置了一批不好带走的物什,这前前后后,贺氏手里头就已经多了六千多两的银票。
要是搁在以前,贺氏不会觉得六千两太多。
可是如今不同了。
家中老爷的官职没了,几个儿子也都没了进项,他们回到原籍之后,便只能是坐吃山空了。
贺氏有心计,知道自家老爷和儿子都是什么德性,指望着他们回乡后再放下身段来做教书先生,呵,那是想都不要想!
至于去经商?
那就更不可能了。
交给他们,还不如交给下人更稳妥呢!
贺氏又将他们在京郊附近的田产都处置了,这可是一份大进项,进帐四万多两银子。
不过,这些银钱也不能一直留在手里,回到老家后,总是要再多置办一些产业的,要不然,吃干等着吃喝吗?
贺氏差了郑家的老仆先回一趟老家,这人靠得住,一家子人的性命都在她手里攥着呢,也不怕他带钱跑了。
因为离京城本身就不远,坐马车两天也就到了地儿,所以老仆办事很快,五天后便回到了郑府。
“夫人,总共置办了两处田庄,另外还在县里头置办了一处三进的宅院,铺子只寻到了两处合适的,只是对方将铺子都赁出去了,咱们要待到明年才能再接着收租金。奴才将以前的庄头叫去将咱们的祖屋那边都收拾出来,估计得个五六天才成。”
贺氏满意地点点头,也幸亏几年前钱将老宅翻修了,在乡下能有一处三进的宅院,也是相当地阔气了。
“你做的不错,先下去歇着吧。”
贺氏看着老仆递上来的那些销明细,这么一番操作,四万多两银子就没了。
主要还是田产买得多,这年头耕地最贵。
贺氏没打算把京城的铺子卖掉,铺子与田产不同,需要操心的比较多。
而铺子就不一样了,她只是租出去,一年打发人过来收一回租金便是。
只是,她不想卖,也由不得她。
都知道郑家倒台了,哪个不想过来掺一脚?
就好像是那些田产,若是郑阁老还在,别说是那些人不敢打这些田产的主意,就算是想要买,那也指定是要比市面儿上的更高才会出手。
可是实际上呢,贺氏这些田产虽然是在秘密处理的,但是也让她比市价少收回了七八千两银子。
可把她给心疼坏了。
但是她也没办法。
她知道,郑阁老都告老还乡了,郑显如今还在里头没出来,越拖下去,那些田产越不值钱。
现在这些铺子就被人看上了,贺氏虽然一口咬死了不卖,但是架不住人家手段频出,甚至有的人还直接往郑府里头扔死鸡死鸭了,不就是知道他们没有靠山了?
天天这么过日子也不行,贺氏还是强撑着把郑显接出来了。
郑显也知道自己的前程没了,儿子也一样,所以什么也没说,洗漱一番之后,吃饱喝足,这才问起家中的近况。
贺氏也没瞒他,一五一十说了,但是发卖下人得了多少钱,她没说,而且郑显也不在意这些小钱,压根儿没问。
贺氏将处置田产的事情说了,故意少报了两千两银子,不敢多报,怕他起疑。
最后,贺氏说又了四万多两银子在老家置办了些产业,至少回乡后,不必丢人,也不能没个进项。
这番处置,倒是妥当。
郑显很欣慰地拍拍她的手:“做的不错,辛苦你了。”
贺氏一脸苦笑:“我辛苦什么?倒是老爷在里面吃苦受罪了。若不是前些日子叔父差人过来知会我一声,我怕是也不能反应这么快。”
郑显想到了曾风光无限的叔爷,也只是沉默地叹口气。
最后,又提到了那些铺子。
郑显也知道,铺子定然是留不住了,他曾经也是显贵,自然知道权势的万能。
“都处置了吧。咱们也斗不过他们了。”
贺氏一听这话便更伤心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因为可能是觉得有些无颜见人,所以郑家父子都缩在家里,这些事情也都是贺氏差人去办的。
最后到手一看,三间铺面呀,竟然只得了七千两银子,这简直就是明抢!
但是她也没办法,不卖给他们,别人也不敢买呀。
贺氏当时置办这三间铺面的时候,可是了一万多两银子,这才几年,那些租金都加上,也回不了本。
而她还不知道,买下那三间铺面的,到底是何人呢,否则,估计能气得吐血!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