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晏真是开了眼界了。他当初那样做本意,其实只是稍作反抗同时也略带侮辱,然而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搞成了这个样子,还专门去做了个新的戴上,漂亮皇子头一次知道,原来铃铛里面还能放上磁铁。
“啧,你的脑子一天天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全是这么脏的东西?”
周淮晏收回手,两个因为磁铁吸在一起的银铃被拉扯到一个临界点,然后分开,轻轻摇晃着,发出细碎而悦耳的声响。
“想殿下。”
“也不脏”
男人嘶哑的嗓音里带着微微急促的呼吸
毕竟心爱的神子最是爱洁净,他怎么敢往脑子里放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呢?
周淮晏皱眉,
“好好说话,不要靠这么近。”
如今,二十二岁的阿翡,嗓音比起从前细细软软的小猫音简直千差万别,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强烈到爆棚的男性荷尔蒙。
而此刻,男人却偏偏故意要凑近到耳边,因为银铃拉拽摇晃而轻喘低哼,甚至还故意要微微碾动舌尖,拖曳出一种旖旎而色气的暗示来。
周淮晏极力忍住想要揉弄耳朵的念头,后退,想要拉开一些距离,然而对方却跟随着上前压过来,不依不饶,竟是直接伸手越过他的侧脸,抓住周淮晏身后的金杆。
这样的姿势,几乎是将漂亮皇子整个人圈禁在怀中,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男人胸口垂落的小银铃刚好在漂亮皇子眼前微微晃动着,
“殿下喜欢吗?”
周淮晏:“”
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在心里暗骂一句变态。
漂亮皇子伸手捏住眼前那个来回晃动的小东西。后者立刻全身紧绷,小臂勾勒出越发明显流畅的肌肉线条。他伏下身又凑近了一些,微微缓解着因为拉扯带来的不适。周淮晏欣赏着对方的模样,慢条斯理道,
“听说王爷征战多年,骁勇异常,不惧伤痛?”
“殿下”
男人喑哑的嗓音透出几分,
“呵——”
周淮晏总算扳回了一场,他兴奋起来,眼里总算染上了几分笑意,定定看了那双泛起几分潮湿的苍青瞳好一会儿,漂亮皇子才施舍般地松开了手,用指尖一圈一圈,绕着那铃铛玩儿,传出清脆而细微的声响
“堂堂镇北王,也怕这点儿小痛?”
“怕的。”
阿翡又伏低下来一些,因为腰部微微塌下,而让后面圆的部位显得高了起来。捏着金笼竖杆的手微微滑下,搭在周淮晏的肩上,
俊美的异族男人越过安全距离,凑近过来,盯着小皇子墨玉般漂亮的眸子,说,
“也害怕扯坏了,不好给看。”
给谁看,不言而喻。
“”
可怜的小铃铛被骤然拽紧。不过这时候,镇北王忽然捏住漂亮皇子的手腕,然后低头,去吻他。
然后被咬了。
不在意,习惯了,继续亲。
阿翡没有办法在那样近的距离注视他太久,因为那张脸太好看了,好看到,让他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想亲。亲出另一种更加艳丽的颜色来。
好在,他心爱的神子不曾习武,因此镇压起来很是轻而易举,甚至只要小心些控制动作和力度,阿翡近乎可以做到对漂亮皇子为所欲为。
到如今,他越发觉得曾经主人跟他说过的那些话,全部都是真理,
权势,的确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可以让他这样卑贱的人,如今将如此尊贵而美丽的小皇子占为己有。
或许以后,他还会拥有对方的血脉。
这样想着,阿翡在最后死死缠住了漂亮皇子的腰,不让他离开,也让那些东西全部都留在了里面。
周淮晏被关了两个月。
准确地说也不算是被关着,那座金笼很大,足足有他以前的寝殿那般大,里面的设施用品一应俱全。
甚至还分了两层,用一个旋转的楼梯连接。
阿翡每天都会来,但不是每天都会强迫他做。不过,大猫每次都会带来很多新鲜的小东西,小玩具,还有以前周淮晏喜欢看的杂书。
甚至,还会跟他汇报一些如今朝堂的动向:
“八皇子最近有些蠢蠢欲动,不过都是些小动作,已经摸清了。”
“皇帝虽然中风了,但依旧贼心不死,还在联系着从前的心腹,看他那样着急,我就送了一个人去。”
“十三皇子最近却是越发懒怠了,他逃学去骑马,还学会了喝酒,醉醺醺的时候差点被拐走,最后臣让人给抓了回来。”
“”
对此,周淮晏只是拿起一本书朝他砸过去,
“你烦不烦?本殿下不想听!”
这两个月,漂亮的小皇子憋了一肚子气。
然而,哪怕这男人被他弄得全身是伤,对方也毫不在乎,反正上了药,按照对方那强悍的体质,第二天就能活蹦乱跳,
周淮晏还是头一次在一个人手上如此吃瘪,他每天都想着办法的折磨对方,甚至被强迫一次,就让对方哭着求饶一次。
可无论怎样,这男人也不松口放他出去。
这里面一切尖锐的,可能被用于逃脱的东西全部被收走,而每天来送饭伺候的下人也都是对方的心腹。
周淮晏找不到一点点逃脱的可能,于是就只能互相折磨。比如现在,他丢了第一本书还不解气,还要丢第二本,正正好砸在男人的脸上。
阿翡本来可以随手接住的,但他还是任由那一本书砸在他的胸口上,第二本砸在脸上,最后两本接连落到地上,才俯身下去给漂亮皇子捡起来,然后放回去。
“那殿下歇着,臣今日还有要事,就不打扰了。”
这句话顿时让周淮晏诧异抬头,毕竟对方这两个月无论多忙,晚上都会歇在他这里,哪怕不强行做,也要抱着他睡。
——今晚倒是稀奇。
漂亮皇子坚信,事出反常必有妖。
毕竟,上次对方没有死死黏着他,转眼就把他关到了笼子里。这次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周淮晏立刻警惕起来,
“你有什么要事?”
镇北王走出笼,慢条斯理地上锁,
“殿下关心臣?”
“呵”
漂亮皇子嗤笑一声,看也不看他一眼,
“本殿下只是想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能让镇北王如此忧心。说来听听,让本殿下高兴高兴。”
“噢,原来殿下不是关心臣啊。”
俊美的异姓王摇摇头,露出失望的神色,
“那就此乃机密,恕本王不能告知殿下了。”
“?”
“!!!”
周淮晏的眼神顿时沉下。
——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越是聪明的人就越在意自己猜不到的东西,也就是好奇心过分旺盛,
周淮晏真的,很烦别人吊他胃口。尤其是在他左思右想都找不到答案的时候。
毕竟他现在被关在这里,身边又无可用之人,没有一丁点线索和提示,他完全都找不到头绪和方向来猜,更别提找到答案。
这可憋死聪明又漂亮的小皇子了。
但他又拉不下那个脸承认什么担心,
呸!
什么担心不担心,他周淮晏一点都不担心!
要是这男人拿着他积攒了十几年的资源和人脉,又有五十万军队,还将大周皇室的命都捏在手里,如此前提之下,若是还有搞不定的事情,
——干脆笨死了好。
“呵”
漂亮皇子再次冷笑一声,
“赶紧滚!”
他扭头,拖着脚踝的链子走上楼,赏星星去!
然而后来,接连一周,对方都没在这过夜,甚至也不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都想贴在他身上,而是每次都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最重要的是,每天都说有要紧事,一入夜就匆匆离开。
周淮晏简直被那件要紧事搞得抓心挠肝,每天晚上辗转反侧。心里就跟有一只猫爪子在挠似的。
然而对方太了解他了,了解他在意的点,了解他思考的方向,了解他的套话技巧。
所以,无论周淮晏怎么套,对方都死咬着不松口。再问就是——
“殿下果真是在关心臣。”
屁!!!
周淮晏被气得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第八天,漂亮的小皇子终于忍不住了,在镇北王又准备称有要事离开的时候,他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腕,决心说什么今天晚上也得问出来,不然他睡不着觉。
如今异族既灭,大周平定,周淮晏苦苦思索了一周,最后确认所有能够对这位权倾朝野的异姓王产生威胁的人,根本不存在。
作为一个好奇心过于旺盛的聪明人,周淮晏太讨厌被吊胃口了,因为他很多事情只要稍微一思存就能看穿对方所有的部署和计划。即便看不穿,至少也有个头绪和大概的方向,
他还真是头一次,被人吊胃口吊这么久。
只是周淮晏骤然拉住男人的手,准备好的话还没有问出口的时候,他突然嗅到了一股很浅淡的药味。
作为一个喝了十几年中药的病弱皇子,周淮晏对药物的气味很敏感,他凑过去,在对方的颈肩袖口仔细辨认。
——确实是中药的味道没错。
阿翡以前也跟随着李太医学过辨认药材,可是习医之人沾染的药材味道会染遍全身,掺杂着无数药材的味道,最后混合着一种很浅淡的气息。
可病人却不同,他们会在肩颈和袖口处有比较突出的药味。
周淮晏的神色立刻沉下,死死攥住男人的手腕,让对方被迫转过来,
“你在喝药?喝什么药?!”
“”
俊美的异姓王沉默片刻,似乎是在迟疑,最后他模棱两可地回答,
“只是一些补药。”
“?”
你壮得能徒手砍死两头牛,还补药???
周淮晏完全不相信。
他素来是个喜欢把任何事情都往深处想的人,加上舅舅曾经从战场回来之后,也是日日喝药
因为常年征战的人身上会留下很多很多暗伤,平时看不出来,但过一段时日之后,就会逐渐积累爆发。
周淮晏立刻就有了不好的联想,他直接伸手扯开男人的衣襟,伸进去摸,
“你受伤了?还是生病?什么病?”
“”
阿翡也不阻止他,甚至还微微松开了一点腰带,让他更好的能摸到自己饱满的胸肌和紧实的腹肌,
此刻,俊美的镇北王近乎于贪婪的欣赏着对方焦灼的神色,然后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上扬的唇角,装作一副忧郁,“我真的有难言之隐”的模样,
他摇摇头,躲开周淮晏的视线,只说,
“没有受伤,也没有生病。”
舅舅当初也这么说,他们怎么都喜欢这么说?!!直接说我受伤了,我生病了,我现在需要保护,需要休息不行吗?!!!
周淮晏只感觉一股无名火,直往头上烧,他猛地一把挥开旁边的花瓶,在地上砸出一片可怕的碎响,
“那你他妈的没事喝什么药?!!!”
“”
阿翡似乎没有预料到他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竟是愣住,不知道要做何反应。
或者说,他以前也是见过周淮晏愤怒的,但对方哪怕生怒,也永远都是隐忍克制,最多眼神冰冷的讽笑。
哪里会像是今天这样,仿佛被怒火冲烧了理智似的,甚至还说了如此粗鄙之语。
片刻后,阿翡总算回神,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近过来,温声哄着发脾气的小皇子,
“淮晏哥哥最近太厉害了,阿翡有些吃不消,所以要补一补。”
周淮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