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旁观

李牝风平浪静的住到了清源山下。

希亚国？

环绕在百里青锋身边的势力？

没有人能够驳逆得了李牝的意志。

因为，他们最大的依仗就是百里青锋。

百里青锋不对他出手，这些势力拿他根本没有半点办法。

……

接下来一段时间，李牝观察着百里青锋，倒是渐渐明白，为什么那些先驱者们对他会如此忌惮的原因了。

杀伐果断！

前所未有的杀伐果断！

他有着无与伦比的行动力和决断力！

为了贯彻自己的意志，不会受任何外力、外物干扰。

说杀人，就杀人，说灭门，就灭门。

他见证了百里青锋组建守望者联盟，召开会议，宣布，所有人若和双月界类人族勾结，就是与他为敌。

也见证了他孤身对抗传奇兽化人，以半步传奇之身对决传奇的辉煌战斗。

他跟着他深入地窟世界，看着他在枯木城前，以一己之力，对抗三万地窟人，九死一生的惨烈。

更目睹他以半步传奇之身，直面不朽神帝以至尊神剑斩出的剑光……

虽然那一剑斩的歪，但谁都无法否决那一刻他所具备的勇气和信念。

或许这是因为他有“真灵”感知，知道自己不会死。

但……

就像普通人蹦极！

明知道设备安全，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能够来到那处高台前，纵身一跃。

不朽神帝事件过去后，百里青锋再度面对兽化人以及光辉帝国。

这一切，都发生在这几个月内。

在李牝的“目光”中，百里青锋就像一个连转轴一样，永不停歇的转动着。

这种生活虽然很充实……

李牝很喜欢。

但他看的出来，百里青锋，并不喜欢。

可他偏偏一直持续着，没有半点停歇。

似乎生怕自己停下来了，就会忘却这些年来所坚持的意义，再难重新启动。

……

“我先前考虑过，真灵境界，以自身真灵映照周边，既是用‘映照’来形容，真灵必然会打磨的极其透亮，我以此推测，性情犹如白纸……或者说犹如一片能够照耀一切的镜子，是否就是成就真灵的前置条件，可现在看来……这真的只是百里青锋此人的性格。”

李牝站在百里青锋居住的院子外，静静的朝其中观望。

院子里，百里青锋正在教导百里竹练剑。

师依依似乎在询问着他们早上想吃点什么。

气氛看上去十分温馨、柔和、美好。

可不知为何……

李牝已然从这些画面中看出了一丝虚假。

是的，虚假。

百里青锋，和百里竹，和周边一切，乃至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哪怕这是一处神藏世界是以百里竹的认知为核心形成的世界，这种格格不入感仍然是那么明显。

有种说不出的割裂感。

“他不应该待在这里。”

李牝道了一声。

这个时候，百里青锋似乎感应到了来到院外的李牝，热情的朝他打着招呼：“李前辈你来了？吃早餐了吗？要不要在我们这边吃点东西？”

“不用了。”

李牝看着百里青锋，思忖了片刻，突然问道：“你有感觉过疲惫吗？”

紧接着，似乎觉得这种询问方式不对，又补充道：“有没有生出过一种，突然就觉得撑不下去了，想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感觉。”

“唉？离开这个世界？”

“比如隐世，又比如死亡。”

“隐世？死亡？”

百里青锋挠了挠头：“李前辈，大清早上的，我们说这个话题有些不太好吧。”

“回答我。”

李牝道：“用你最真实的内心，回答我。”

“没……没有吧……”

百里青锋道。

“那就是有了。”

李牝直接“洞悉”了他真正的想法。

“那是以前，不懂事的时候，而且，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不会死啊。”

百里青锋说着，连忙揭过了那些“黑历史”坚定道：“至于现在，那就更加不会有这种想法了，我有父亲，有姐姐，有亲戚，有朋友，要是我突然就死了……他们，一定会很伤心，很难过。”

“只是因为他们会伤心，会难过？”

李牝道。

“没有。”

百里青锋连忙摇了摇头：“上天既然给了我们生命，我们自然应该要好好珍惜，把握每一天，竭尽所能的将这一辈子过好，不是吗？”

李牝听了，眉头一皱。

他猜错了？

又或者说，他抗住了？

并没有心志崩溃变得疯狂，而是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对生活变得更积极向上？

还说出了要把握每一天，珍惜每一天的话语？

可如果他对待生活是这种态度，为何未来……

会变成那尊永恒的空，永恒的无，什么也看不懂，什么也感受不到的虚无大帝呢？

“关键节点还没有到么？”

李牝思忖着。

是要等雷霆宗那一代的所有人全部死去，并且就连百里竹都站在他对立面时，召集世界所有被他“囚禁”的真神，反抗他，他才会真正失望，放下这个世界，深入宇宙？

“那就耐心的看下去吧。”

李牝说着，看了一眼百里青锋：“伱们接下来……”

“我们打算通过血兰公国的星门去双月界，一方面去买点东西另一方面看看能不能帮小竹找到她的身世线索，找到她的爸爸妈妈。”

百里青锋说着邀请道：“李前辈要一起去吗？”

“前往双月界……”

李牝知道，两次双月界之行，是百里竹对百里青锋情感的萌芽期。

他现在并不想改变剧情，也不认为自己能够改变得了剧情，因此……

他不打算插手这个关键节点。

“这次我就不去了，不过出门在外，你们小心一点，这个世界骗子很多。”

李牝说着，朝院子里的那个瓷娃娃般的小姑娘看了一眼：“保护好小竹。”

“当然，我绝对不会让小竹有事的。”

百里青锋拍胸脯保证。

李牝点了点头，返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

下午时分。

方知前来了。

和他同样前来的还有方纯阳、许安平等人。

此时的小队已经分成两部分。

一部分，便是李牝、方知前、方纯阳、许安平、烈清清。

另一部分则是师依人、师可卿、朝阳、朝雨。

当然了，名义上队伍尚未分裂，但双方基本上已经不怎么来往，也不进行信息交流，各做各的。

并且，他们都认为自己才代表着正确。

……

“来了。”

李牝看了一眼方纯阳、许安平、烈清清几人，笑着道：“都到九级武者了，不错。”

“才九级而已相较于队长来，差了何止一丁半点？”

“这个世界的规则太严苛了，能量交换、物质交换，没有任何捷径可走。”

“队长几个月前就到十级了，现在，怕是到十一级了？估计离十二级的传奇境界都差不了多少了。”

几人纷纷道。

“最近在研究其他东西，修行上稍稍慢了一些。”

李牝道。

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并没有参考价值，唯一有价值的，仅仅是虚无大帝的人类之身百里青锋。

或者说，他身上的真灵境界，以及……

真灵境界之后，号称全知全能的无上境界。

他这段时间在做的，就是以百里青锋为镜，在以“洞悉”天赋不断观摩每一个细节，耐心参悟、学习。

用百里青锋这面镜子，来映照自己。

好让他更清楚的看清最真实的自己。

“队长近距离接触百里青锋的事，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要不是队长这段时间都居住在百里青锋隔壁，且外出时亦是会随百里青锋同行，恐怕已经有很多人联络上队长，想和队长进行合作了。”

方纯阳笑着道。

“合作就不必了。”

李牝道：“我打算先看一遍剧情，就站在百里青锋身边，以他的视角将剧情过一遍，如此，我才能找到破开这处神藏世界的希望。”

“队长有线索了？”

许安平眼前一亮。

“猜测罢了，顺利的话，应该对破开虚无世界帮助很大，如果不顺利……就是一条尚还有点用处的线索罢。”

李牝道。

“如果任由剧情发展的话……我们该做些什么？”

烈清清询问。

这个时候方纯阳却突然道：“我得到消息，很多人会在双月界对百里竹下手，如果我们要让剧情正常发展的话，最好……”

“无妨，我提醒了百里青锋。”

李牝说着，顿了顿：“应该会有点作用，如果实在没用，那也观察下去，看看接下来剧情会朝哪个方向发展。”

方纯阳听了，这才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李牝朝外面看了一眼，笑着道了一声：“百里青锋一走，就有人上门了。”

烈清清、许安平、方纯阳、方知前等人对视一眼，连忙出了门。

“无妨。”

李牝摆了摆手：“你们既然来了，那就和赵天罡、方知前一起，调查百里青锋的点点滴滴，也就是虚无神藏世界前发生了哪些事。”

说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烈清清道了一声：“你是女子，有劳你跑一趟原本的极光帝国，暗中监控、观察一个叫顾聆影的女子。”

“交给我。”

烈清清点了点头。

当下，李牝出了院子。

院子外，一行上百人人匆匆而来。

为首三人中的一个……

赫然是寒狱星渊号称传奇先驱者的吴天。

只是从他们的来势汹汹判断，似乎……

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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