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荣笑道:“你们聊得很欢呀!”
刘永铭说:“尽是说的傅家藏书楼中之藏书之事。”
“对对对!就只说藏书,没说别的!”王珂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让王元荣起了些疑心。
刘永铭笑道:“贞作刚刚看过了?”
“看过了!叹为观止!我当细读之!”
“那又如何回来了?可是觉得我会对令妹不轨?”
王元荣哈哈笑道:“哪里的话!贤兄之义,我有所见,如何会如此度你。是刚刚有人来藏书房中找人,说是寻你不见。我问他为什么事,他也不应,问他是什么人,他也不答。”
刘永铭一听便知道一定是叶长青找来了。
刘永铭连忙问道:“他人在何处?”
“我跟他说你在后院与舍妹说话。我想,他找你定是有急事,你若是与他离开,留下舍妹一人在后院,她必定又要闹出什么事来,于是便回来了。可我到此,他却还没来。”
刘永铭笑道:“我知了!此雅筑内备有车马,王家小姐若要离开,还请自便,恕我不能相送了!”
刘永铭说着站起了身来,向着二人拱了拱。
二人回礼之后,刘永铭便转身离开而去。
………………
刘永铭来到厅堂,见得叶长青正急得在厅里打转。
刘永铭笑问道:“叶先生,何事惹得你如此烦燥?”
叶长青马上迎了上去,说道:“陆礼部那边派人来了,送来了一份可进入贡院试卷阁的手令!”
刘永铭哈哈一笑,说道:“想必是陆预一下朝就听说了刚刚在白露亭王家小姐的那一翻胡闹。他见得那些黄金颗并无做假,且也引得世人瞩目,料想诣岭先生可能会来,故而应我之约!”
“时间不对!”
“嗯?”
刘永铭问道:“什么时间?”
“陆礼部手令上许可的时间是正月二十九!但是会试是在二月初九开考呀!按惯例,考前五天会封锁并清场贡院。”
刘永铭轻笑一声说道:“而且二月初一休沐,初二父皇亲耕衙门休议。也就是说,我们抄录试卷的时间实际上只有二十九、三十及初三,这三天时间。”
“是!时间太紧了!从咸德元年开始到现在咸德十九年共考了七场会试,每场一千余人,卷子就高达七八千张呢!四天时间根本抄不过来!”
刘永铭看着叶长青着急的表情也知道他在着急些什么。
刘永铭笑道:“这就是陆预的算计呀!他怕我给他惹点什么事情出来,所以就限在了这几天里。叶先生是担心时间紧,那些为我们抄书的人心急,认不出那崔素的字迹吧?这样,我们就只抄录中贡士的那些试卷,别的不抄了!”
叶长青急道:“那也有五百张多卷子呢!”
“叶先生!我拖了这么久才给你办这事,就是担心你心乱成疾呀!若是过于操心,则事急成烦,难免会有疏漏的!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着实不必如此!”
叶长青长长得做了个深呼吸,说道:“六爷所言甚是!是我心乱了!”
“你那里账房人手够用么?”
叶长青连忙应道:“用不着账房的人手!青衿堂那里有的是人手!”
之前刘永铭为了做大青衿堂的生意,在青衿堂养了一批会下棋的文人,其中包括之前刘永铭提到过的柳先开。
这种买客流的营销手段不只是现代人用,古代人也是常用的。
后来青衿堂做大了,刘永铭便不想再养着那些文人,以免浪费钱财。
当时是柳先开成为了那些文人的代表站了出来,向刘永铭请愿。
说是这些文人都是落榜学子,除了读书下棋并无其它技艺,谋生较难,若是离了青衿不知往何处去。
柳先开还说,落榜学子未必一世如此,哪天也许就真考上了,想起刘永铭以前的收留与照顾定会在朝野为刘永铭有所方便。
但若是强辞他们,必然结怨。将来刘永铭又会多一此敌人。
刘永铭即不想要什么朝廷里的门人以免被别人误会自己想要参政,又无所谓得罪别的什么人,毕竟混世阎罗不是谁都惹得起的。
但刘永铭却十分欣赏柳先开的敢为众人先的做派,想要留下柳先开为自己做事。
若想拉拢柳先开,必先让其得志,于是便答应了柳先开的要求,留下了那些文人。
但柳先开并无心为刘永铭做事,无论刘永铭如何盛邀,他也只愿做个闲云野鹤。
刘永铭并不生气,像是舔狗一般每月发俸养着他,想着柳先开哪一天想通了为自己所用。
刘永铭笑道:“那些文人在青衿堂里与夏侯非早混熟了,也算是自己人了,只是不知我们内情而已,想来让他们办此事也没什么关系。你现在就可以跟他们说抄录试卷的事情,但先别说对比笔迹之事。等到二十九日那天发出之前,你再将崔素的那封书信拿去给他们看,到时再与他们说起,省得有些人的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