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玥璃没有逗留,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刘永铭之后便离去了。
刘永铭此时也不去看桌上的模型,而是冲着丁虚发笑。
丁虚被笑得心里有些发毛起来,他慎慎地问道:“六爷为何……为何如此……您笑得我心里发毛。”
刘永铭乐道:“你不是为了舍利塔的事情来的吧?有什么就说什么,你是我的长辈,不必藏着掖着!”
丁虚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其实也是有舍利塔的事情的,只是……”
“痛快些。”
丁虚此时才说道:“皇上那里是定了九皇子去给豫王扶棺,司天监那边也把正日选好了,就是本月二十五,还托我把讣告稍带给您。’
丁虚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折好的白纸,放在了桌面上。
刘永铭也没看那讣告,还是盯着丁虚看。
丁虚接着说道:“只是……这事现在麻烦了,原本豫王的丧事应该由豫王世子来操办的,现在变成了宗人府来办,宗人府那边一办,我们内务府就得掏钱!可我们内务府根本就没这一项开支呀!”
刘永铭哈哈笑道:“就为这事呀?你跟豫王府的主簿去报账呀!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丁虚为难地说:“豫王府的一应官员或是因为走水追责,或是因为蛊诱豫王世子玩乐,都被抓起来了,而且还不是关进大理寺,而是兵部的枢密司!豫王府的府库都贴上了枢密司的封条。别说报账了,臣根本找不着人对账!这银子要是内务府出了,我上哪里平这笔账去?”
刘永铭哈哈笑道:“行了行了,知道了。一会儿我给你写个条子,就说是我批准你动这份银子去理豫王府丧事的,出了事推爷我身上来也就是了。”
丁虚为难地说:“可是内务府这边还是……”
刘永铭笑道:“那豫王世子定然是要获罪的,只是豫王的丧事没办完,不好处置他。等豫王的丧事办完了,豫王世子自然会被夺爵。到时候豫王府里的一应东西都得往内务府归,父皇不会送进国库的,要不然也不会让宋宪去封库,而应该让大理寺的人去了!”
“哦!”丁虚明白了过来。
刘永铭笑道:“你派个专人拿着爷我的条子去与宋侍郎接洽,就说豫王府库开封之日,内务府要先把丧事的费用给先扣下来,他会买我的面子的。要是等他清点完府库,把东西交接入内务府,虽是同一样东西可就不是同一笔账了!”
“是!”丁虚应道:“这事我派专人前去接洽,且天天就盯着豫王府的府库,他什么时候开库,我便派人什么时候取钱消账!”
刘永铭想了想,说道:“九弟这事……我们不能让他白当一回孝子呀。爷我有时还是讲理的,但他可不一样,让他跪在堂前给吊丧的人还礼,他定然是不高兴的。到时候要是闹出什么动静来,父皇的脸上可挂不住!得让他高高兴兴地把这个差事给接下来才行!”
丁虚又开始为难起来:“这事臣真没什么办法,您与九爷关系不错,您若是去说……”
刘永铭马上道:“姓刘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死心眼,还特爱钻牛角尖,我与九弟关系已经不能用好来说了,他有事从来都是先来找我的!但就这样,我也不能保证能说服他。现在能说服他的只有钱了!”
“钱?”丁虚问道,“给他钱让他安心得接这事?那得给多少呀?我们也没这个开支,难道又要花六爷您的银子?”
刘永铭笑道:“豫王出了这档子事,那大哥二哥他们不得来吊个丧?他们能好意思空着手来?我们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白事也得随礼钱,刘永铭说的正是这份随礼钱。
一般来说,有随礼的就有还礼的。
亲戚结婚包红包,等自己结婚的时候,他们也得包回来。
但豫王世子眼看着就会被夺爵,想来以后再也没办法还这随礼的钱了。这算是最后一次,谁收又不是收呢。
反正内务府也没有这笔钱入账,所以就便宜给那会不高兴的九皇子刘永锦了。
丁虚一听,马上明白了过来,他连连点头道:“行行行,这事就听六爷您的!”
刘永铭此时才看着桌面上的模型笑道:“反正来了也来了,就说说舍利塔的事情吧。爷我对这些其实也都不懂。丁总管,这东西若遇地震,可会坍塌?”
“这……”丁虚犹豫了一下,说道:“因是九层塔形,若遇小震,晃而不倒,若是中震也许会掉些砖块下来。若是大震……”
刘永铭又问道:“非要九层么?改成七层可以么?这样是不是防震就会更好一些?”
丁虚说道:“舍利塔只是存放舍利,并不住人,里头也住不了人。甚至舍利其实也不放于塔中,而是镇放在塔底,所以……倒是有先例。大雁塔初建时为五层,后唐高宗加至九层,武后当政时又改为十层,唐未之时改到了七层。前朝周室柴姓治天下时曾有过两次地震,将其震倒,重修后亦是七层。”
丁虚说完大雁塔又说道:“我们这舍利塔只是做好看的,用不着像大雁塔那般宽阔更不必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