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都停嘴了,但那两双大眼却还在相互挤兑着,好像还在互相问侯着不堪的话话。
站在一边的宋宪在刘永铭身边轻声问道:“今夜之事要不要……”
“当然要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们自己也都清楚。写了这么多年奏疏了,用不着我这个不会写奏疏的人来教吧?记得直接写成密奏,这事对外该怎么说还得看父皇的意思。具体之事我自会进宫去与父皇说的。当然了,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你们,我只会说袁魁之事!”
宋宪又问道:“那齐国细作那里……”
“能不能完全处理掉爷我心里其实也没有底,过些日子再说此事吧,现在真没办法完全应答你。但我可以与你说,齐国人在我汉国国内的细作过不了多久就会破获年一些。因为他们里头有我的人!”
“嗯?”宋宪疑了一下。
刘永铭笑道:“就是刚刚提到的胡梨。我们在王府整备的时候,她其实也在王府里。在出发之前,她跟我说,齐公子找了她的手下正在紧急联系她,想借一点人手。”
宋宪恍然大悟地说:“难怪六爷你知道他们以举火为号,原来是一早就得了消息了呀!那、那阵铜锣声也是六爷您一早安排好的了?”
刘永铭摇了摇头,笑道:“没有,我只是让胡梨去联系了陈知节,告诉陈知节齐四公子会在这里动手。”
“陈知节?是他帮了我们?”
刘永铭哈哈笑道:“不,他不想帮我们。他只是比我们更想让齐公子快点回齐国而已。陈知节现已中了我的离间之计,此事不肖时日即可成功。你待命即是了。”
“是!”宋宪应了一声,然后又道:“那现在这里让臣来处置,您快些进宫向皇上……”
刘永铭白了宋宪一眼,说道:“这天都黑了,我进得了宫去么?为这点小事而用上那要命的令牌?明天再说吧,现在已经不着急了,也没什么可急的了。”
宋宪担心地说:“可、可袁魁刚刚话中之意应该是还有什么重要行动!而且好似是在说,即使袁魁自己死了,豫王死士也不会中止此计划!”
刘永铭点头说道:“即是如此我们也只能待其发生了。不过还有几件事情我还是没弄明白。”
“还有什么疑点?”
刘永铭看着棺材上的袁魁尸体说道:“袁魁能把爷我算计成这样,可见其智不在短呀。如此聪明之人,不可能不留后手的!他一定一定有个防止自己身死的计划!拼死一搏是不太可能的。他或许是有一个出逃的计划,但好似真的被什么人给破坏了。如果不是这样,他绝不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如此的险地,更不该出现现在的这个局面!”
谷从秋马上应道:“只能说袁魁没有说谎,应该真的是有一个女人在破坏他的后手,让他没办法实行下去。袁魁见事已完败,只能找齐四国公子来救救场,即使齐四公子没救成他,应该是也是在袁魁的意料之内,要不然袁魁不必将毒药藏在身上,最后赴死。”
宋宪想了想,说道:“袁魁是不是还有一支什么人马?这支人马最终会把我们杀死在这里,而后还会带着他离开长安投奔齐国?”
刘永铭笑道:“若是能把我汉国的工部尚书弄得投诚到齐国去,那也是他齐公子的一大功劳了!不过你们说的都对,一定一定还有一支人马!袁魁是父皇近臣没错,可他不至于会如此了解父皇,能把父皇的心思都猜到骨子里。除非他自小就与父皇在一起,看过父皇太多的举措。如果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人……”
宋宪想了想说道:“是有一些怪。袁魁这个人是很聪明,但了解皇上与他聪不聪明好似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也许……这个人会不会是……”
刘永铭轻笑一声:“也许是爷我的哪个兄弟?”
“臣……”宋宪头一底,轻说道:“臣只是有此一想,并无……”
“我说宋先河宋先河,我又不是父皇,跟我有什么好忌讳的。但我觉得不是我那些兄弟所为。原因很简单,如果我的兄弟里真有这么一个人物,他早赢得圣心,让父皇立他做太子了,不至于会使这等手段!”
“还有一个疑点。”谷从秋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有些紧张地提了起来。
刘永铭问道:“什么疑点?”
谷从秋道:“大疫呀!二十年前,商洛大疫,灾死民亡。三年前又在商洛发生了一回。按刚刚袁魁所言,在他中进士之时,他妻子亦是感染了此瘟,虽没在长安城四虐,但可以肯定,袁魁之妻定是接触过病源!”
宋宪从好似也想到了,他说:“有会不会是……有这么一个人,他的身上带有这种瘟病,只是这个人他自己没事,但可以传给别人。二十年前他去了商洛,十几年前在长安城与袁魁之妻有过接触,三年前他又去了一趟商洛……”
刘永铭想了想,对宋宪说道:“宋侍郎,这事你去办吧,派人到荷恩寺里秘访一下,问一问有没有人知道当年袁魁之妻在寺里的时候都与什么人见过面。千万别对父皇说是我让你去问的,就说你是自己关心此事,怕灾祸重生。你若是访到了,除了回秉父皇一声之外,记得与我也说一声。”
刘永铭看着宋宪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