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笑道:“都一样,反正都是审。”
“且慢!”
刘永铭正调侃着,只听得殿外传进了一个人的声音来。
众人皆向着殿外看了过去。
只见得一个身穿朝服四、五十来岁的中年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吏部侍郎林从南。
跟在林从南身后的还有一个身穿皇子蟒袍的人,正是八皇子刘永键。
刘永铭心中奇怪,他不知道八皇子为什么跟着林从南来了。
刘永铭问道:“这不是吏部林侍郎么?怎么?又想弹劾本王?想弹劾本王上父皇那里去,你爱怎么告就怎么告,现在本王没空理你,得先把父皇交待的事情办了!甄别安康县主的身份。”
林从南向来对刘永铭的意见就不是一般的大。
对于林从南来说,太子最大的危机就是眼前的刘永铭。
林从南也没少因为刘永铭的胡作非为而写奏疏投诉。
那些奏疏虽然往往都如石沉大海一般,但林从南依旧乐此不疲。
林从南来到厅殿正中间的椅子前,向着太子施了一礼。
他不再理会刘永铭,只对太子说道:“太子,认亲之事古之自有,何不以古法求之?”
太子连忙问道:“还有何古法可寻?”
林从南应道:“回太子的话,对比相貌即可。正所谓子承父母之像,同胞而相似也。古法有分额骨、眉骨、颧骨、颊骨、鼻形、口形、耳形、身形,眼窝形、太阳穴形。若是兄弟,这十形之内会有六分为像,可暂定为兄弟血缘,再询之他法,方能为断。若十形之内无三形可似,则不必再询,必假无疑。”
刘永铭最担心的就是这种情况。
要是真的这样一对比,不出十分钟,释尘烟的身份就能暴露。
刘永铭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
他即不想让释尘烟真的成为自己的十妹,又不想因认亲失败而让释尘烟糟难。
冒认国亲,这可是要被凌迟的。
刘永铭在心里埋怨起了皇帝刘塬来,他就不应该答应陆预、侯不平验什么身。
刘永铭更恨那个说服刘塬让释尘烟冒认秦王后人的那个女人。
刘永铭心里堵着气,对林从南说道:“听林侍郎的意思,你现在是想要将本王拉到场中当猴子摆弄呢,还是要将太子拉到殿中让你们一边看一边寸量?”
林从南轻笑了一声,说道:“太子乃储君,尊与皇上同,不可失礼于上。当然,六爷您脾气大,谁也不敢在您脸上指手划脚的。八皇子素有贤名,待人亲和,自是可以与县主相效比。”
林从南说着伸出手掌指向八皇子。
那八皇子却十分自信地挺着胸,向前走了两步。
刘永铭白了八皇子一眼,压着声音气道:“我说八弟。你来凑什么热闹呀!”
八皇子刘永键此时才不好意思得说:“父皇让我来看看,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太子压不住场子,刘永铭又太能闹,要是搅得太过会把事情给办砸。
所以刘塬这才让八皇子过来。
太子言道:“这样也好,八弟素有贤名,朝中臣工皆知你最不会说谎。有你在此为证,想来也没有他人再可以说三道四了。”
林从南笑道:“太子英明,甚重谨鉴,有比而对,记于史注,可绝今人之谣,可阻后人之诽。”
刘永铭用手挡着脸摸着额头,侧过头去,又压着极低的声音对太子说道:“二哥,你是真傻假傻呀!”
“什么?”太子不太明白刘永铭的话。
刘永铭侧着头虽然压着声音,但林从南等人还是能听得见。
他说道:“林从南的话也能信?他是太子党没错,也的确是你的人。但你可别忘了,最近父皇可经常找八弟去问政务心得。八弟现在深得父皇喜爱,圣宠在身。林从南作为你的门生,心里哪里能待见八弟?他这是对八弟起了歹意,才将八弟弄来的!”
林从南连忙辩解道:“秦王殿下!臣可没有此心呀!”
“别!”刘永铭突然放下手来,坐正了身资,冲着林从南摆了一摆手。
而后刘永铭才说道:“千万别跟本王称臣,本王受不起!你们这些个读书人心里总憋着坏。想呀。这万一释尘烟真不是宗室之人,与八弟长得没一点像,到时候你们会说释尘烟不是宗室呢,还是会说八弟不是父皇亲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鬼心思都长到肥肠里去了!”
太子一听,连忙看向了林从南。
显然太子对林从南的用意也开始产生了怀疑。
林从南一见太子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他连忙说道:“太子殿下,臣绝无此意!此秦王离间你我君臣之义也,不可妄信其无端揣测之言!”
林从南虽然这么说,但太子却好似不太相信。
刘永铭趁热打铁,又说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八弟是西华夫人所生,九弟是德妃娘娘所生。宫里曾流出过一段谣言。说什么德妃娘娘生的九皇子是从外面抱养来的,说什么西华夫人生下来的八皇子其实不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