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气道:“本王现在要是有把刀在身上,一定就把你给宰了!你知道你这个篓子捅得有多大么?这算是天塌了你知道么!国怎可一日无君!”
卓英一听,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那曹岳连忙说道:“六爷,您小声些。”
“你!”刘永铭回头鄙视了曹岳一眼,猛得又转回去对卓英又问道:“父皇到底失踪几天了?”
卓英那脸憋地通红,他好像真的不知道:“奴才……奴才该死!”
卓英又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现在不是谁该死的时候!起来!”
卓英被刘永铭喝了一声,那卓英只得从凉冰冰的地上站了起来。
刘永铭着急地追问道:“清明那天你有没有见过他?那时他还在宫里么?”
卓英摇了摇头。
刘永铭生气地说:“合着那天我在含冰殿审完夏彷去找他,他带我去蓬莱殿都是他一早安排好的?为的就是向我证明他人就在宫里?遇到刺客以后,我人一走,他也就接着出了宫了?第二天清明,他就已经不在宫里了?”
卓英为难地说道:“奴才……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呀!许是……许是皇上让禁军侍卫开的宫门。”
曹岳马上应道:“不可能。夜里开宫门,即使那些禁军侍卫全是皇上心腹,就那开宫门的动静,第二天朝臣们就得知道有人夜里出入过。而且就算是宫门开了,那城门呢?皇上就算是走的玄重门,也做不到秘密,多少也会传出点风声的,这事做不到绝密。”
刘永铭冷笑了一声:“曹相,您在内阁的确是坐了很久了。韦阁老走后,您这屁股就没挪过位置吧?但这也只是久而已,不代表什么。宫里有些东西,您还是不太懂!比如密道!”
“密道?”曹岳的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异样,但刘永铭知道他现在的心里一定不平静。
卓英想了想,说道:“反正……反正那天早上奴才来伺候皇上的时候……皇上就已经不见了。就只让胡森胡副统领留下了圣旨和口谕。皇上让奴才在初二的时候将曹相诓进宫来处理政务,现在在紫宸殿外的禁军就是胡副统领的人。”
“这老头子!真能找麻烦!他去哪了?”
刘塬其实并不老,只是刘永铭爱那么叫而已。
卓英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皇帝真没必要向一个宫人说明太多东西,宫人只要听话执行命令就行。
曹岳好似也不知道,他回答道:“这个臣也不知。皇上那里也给臣留下的口谕……”
曹岳话一说完,那刘永铭突然怔住了!
刘永铭压着声音惊道:“完了!”
曹岳眉头一皱,连忙问道:“六爷您怎么了?”
刘永铭只觉得脑门有些轰乱,他前一步连忙扶住了曹岳身前的桌案。
那卓英眼疾手快,连忙从一边搬过一条椅子,放在了刘永铭的身后。
刘永铭缓缓地坐下,做了几个深吸呼,这才平静了下来。
曹岳从桌案后面赶了出来,来到刘永铭的侧身边,疑声道:“六爷您好像知道什么?”
刘永铭咬着牙说道:“武当县!”
“什么?”曹岳有些不懂。
“父皇定是去了武当县!”
刘永铭一边说着,一边认真地抬头看着曹岳。
曹岳从刘永铭的眼神之中看得出来,刘永铭并没有在说谎,而且十分诚恳。
曹岳深吸了一口气,连忙将原本自己坐的那条椅子也移了过来,一屁股便坐在了刘永铭的身边。
曹岳说道:“六爷,能不能说得再详细一些?”
刘永铭解释道:“我查抄夏彷家的时候,从他家里抄查出了一张纸。那张纸被藏得很好,上面写着:绿水茵茵,望月舒风。烟雨净乐,槐荫古翠。”
“这是……”
“我见了三哥,三哥对地理颇有研究与心得。我从他那里套了点话出来。他说,那是均州美景。”
“均州?”曹岳马上说道:“古均州即是现在的武当县呀!隋开皇五年,均州因均水得名,辖武当、均阳两县,治所即在武当。”
“夏彷便就是那幕后黑手的同伙!他的那张纸应该就是从幕后黑手那里秘密弄到的!而那幕后黑手……想来是从父皇那里拿来的!”
袁魁之死曹岳并不知情,刘永铭其实也不想这么早告诉曹岳,因为他心里还有别的打算。
主要原因是曹岳如果知道了袁魁已死,那么工部尚书的职位就会出缺。
实补工部尚书资格的除了两位侍郎卫科与崔显之外,还有翰林院的那些坐馆翰林。
现在皇帝刘塬不在,曹岳极有可能借用皇帝的名义以安定人心的借口扶某个太子党的翰林上位。
曹岳即使没有这么大胆,退而求其次把尚书之位给卫科或者崔显都可以收获一下他们二人的人心。
虽然做不到让卫科与崔显感恩戴德,但多少也会让他们领点情。
将来太子党与大爷党若是再起争斗,卫科与崔显就算不站在曹岳这一边,也不会与太子党去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