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岳微微一笑,说道:“六爷您也看出来了?”
“没有。就是觉得怪异。”
“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皇上的紫宸殿不让文雄进来,一天两天还可以,三天四天那可就说不过去了。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皇上这里有事!文总管若真进来了,他又与皇后走得近,怕是守不住这个秘密……”
“曹相的意思是……父皇故意安排下的?所以就算是父皇回来,他也不会计较文总管被打之事?”
“一定如此。”
刘永铭更相信皇帝刘塬交给文雄那两把匕首是想在宫里找到那个里通宫里宫外之人。
但皇帝刘塬做事向来不会那么简单。
也许让文雄去招惹丁皇后以至于被打一顿也是刘塬愿意看到的。
曹岳见得刘永铭好似对皇帝放下心来了,又言道:“六爷,您即是已无后顾之虑,那我们……”
“什么叫无后顾之虑呀!你至少得给我找个写字的吧?中书内阁都是你的人,相当于你又拟条、又批阅、又用印的,你以为程天官看不出来你的字迹呀?你也不怕将来被程天官弹劾说你没经过父皇就处置奏疏,把自己当成皇帝了?到时候父皇回来是把自己外出之事说出来呢?还是治你的罪呀?你别老想着坑我行不行?”
“这……”曹岳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之前皇上龙体不适之时,臣也曾在皇上的示意下批阅,程天官亦不会说什么。六爷若是有所顾虑……您想让谁进来?”
刘永铭说道:“一定不能是你们太子党!但我又没有什么派……”
“要不让谷侍郎过来?”
曹岳话里话外还是想问问刘永铭刑部侍郎谷从秋是不是六爷党。
刘永铭反倒乐道:“这倒是个好主意,那可是我六爷党的第一个门人呀。”
“六爷党?”
“许你有太子党就不许我有六爷党?”
曹岳摇头说道:“不会。六爷您若是真有此朋党,那必不会在臣面前直接承认。
在曹岳的心中,刘永铭是绝不可能将自己人暴露出来的。
所以他越是承认,曹岳便越是不信。
越是想法复杂的人,越是如此多疑与反想。
曹岳马上说道:“那还是算了。谷侍郎是刑部难得的做实事的官员,不好将他留在这里,他若是进来了,可也是不好出去的。那方尚书与司马侍郎必定能在刑部翻了天去。”
刘永铭笑道:“曹相就别试探我了,你是不相信谷从秋是我六爷党呢还是不相信他能把这活干好?你直接随便给我找个人出来就行了!”
曹岳想了想说道:“不如让侯不平进来吧。”
“他?算了吧!他这人其实是个死心眼,做什么事情都爱叫真,要不然也不会去御史台了。奏疏里的那些东西有多少真的可以叫真的?我刚刚说了,不要你的太子党。”
“大理寺的余少卿也是个叫真的人……若说字写得好的,那得是翰林院了。不如把屠翰林找来吧?”
“他?算了吧!屠之佑的嘴巴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皇回来以后,他肯定到处乱说去!”
“六爷,别因为这种事情闹得处理不了政务呀!”
“又不是我要来的,是父皇设计把我弄来的。我原就不想留在这里,你们还不让我出去!这些奏疏处理不处理的,关我什么事!”
“六爷!您就别置气了!”
刘永铭直言道:“那我说一个人,翰林院的裴翰林!”
曹岳微怒道:“他老的都掉牙了!写几个字没有半个时辰都写不好,就他?”
曹岳急得都用刘永铭的语气说话了。
曹岳咬了咬牙说道:“没办法了,就厉舒才吧!他现在还没有派系,六爷您总该信他了吧?”
“别开玩笑了,我刚讹了他一百两银子,他现在恨我是恨得是心痒痒的。”
“你没事又去讹做甚?反正他与礼部陆预。六爷您选一个。其它的不说了。”
“曹相不争了?”刘永铭干笑了两声,接着说道:“这个写字的活谁来做其实都一样。但是他要是真能把这件事做好。父皇回以后后必对其信赖有佳,将来就得重用他。而且还会感谢曹相您给他这个机会!这可是拉拢人才的好机会呀!”
曹岳笑道:“六爷您心里跟明镜似的,臣的这点小心思瞒不过您去。”
“话说回来了,若拉进紫宸殿的人以后真成了太子党,你该如何谢我?”
曹岳无奈地笑了一声:“我们就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你开个口!”
刘永铭马上说道:“帮我把夏彷保下来!”
“六爷您就别为难臣了!夏彷保不下来!就算是臣强行去保,礼部那里也绝不会让臣如愿的。就算是六爷您与臣同时施巧计让礼部那些人都同意了,那些落榜举子也不可能会同意的!学子们闹起事情来,那可是件麻烦事呀。这抓抓不得、杀又杀不得,放了嘛,这心里又觉得憋屈!”
刘永铭马上说道:“不是无罪释放,这谁也做不到。我也不为难你,只要夏彷不被判斩立决,且能在太后寿诞之前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