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本王这脑袋,被黄河之事弄得把这一茬都给忘了。一会儿我们继续。”
曹岳与厉舒才做完了手里的一些零碎活以后,刘永铭将黄河的事情先放了一放。这才又与他们一起批阅起奏疏来。
因为牵挂于黄河泛滥的关系,三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奏疏处理起来也不是很快。
下午黄昏之前,正当他们还在处理着那些奏疏的时候,急报鼓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他们心里都有了准备,可不像之前那般紧张了。
急报送进来的时候,依旧是曹岳接过急报。
但这一次他早有准备,拿着一把裁纸的小刀就把封漆给拆了,而不是用碗去砸。
而且这一次曹岳也没有急着先看,而是把拆出来的急报信纸交给了刘永铭。
刘永铭在看过之后,呼出了一口气去。
厉舒才关心地问道:“六爷,洛阳那边如何了?”
刘永铭一边将快报递还给曹岳看,一边对厉舒才回答道:“不是洛阳府衙的灾情之报,是河道魏文政的。当时魏文政人就在孟津,溃坝当天的夜里魏文政便组织人去封堵溃口了。”
曹岳一边看快报一这言道:“魏河督精于河务,想来堵上缺口亦非难事!”
刘永铭叹了一声:“堵是很快能堵上的。照魏文政的意思他还很乐观,说是洛阳府那边的水一两个月之内就能退走。”
“六爷的意思呢?”
“退走又如何,不退水又如何?今年洛阳府北部那一边算是绝收了。魏文政在奏报里说孟津县的城墙都被冲塌了,水淹到了洛阳城下。看来孟津、偃师、巩县这三县的受灾情况很重呀。”
曹岳说道:“看到了,魏河督那里预计有二十万的灾民,看来这阵子内阁有得忙了!”
“二十万。呵呵。”刘永铭冷笑一声:“那三个县加起来就过二十万人了。再加上洛阳城外的少说也有二十五万。魏文政是不好意思往多了报,报多了怕父皇忧心过重。但若是报少了吧,又怕地方上的官员说他胡说八道,所以就预估二十万。还是等侯各府自行上报,我们再做定夺吧。也不是我们了,而是你与父皇了。想来那时候父皇也已经回来了。”
曹岳也说道:“受灾者逾二十万人是一定的了!”
厉舒才马上说:“六爷,臣想……灾民若是进了关,皇上那里可不好交待,不如直接关了函谷关,不让灾民进入关中。”
“馊主意!”刘永铭回头瞪了厉舒才一眼,言道:“不让灾民进关,他们非把洛阳府库与洛仓给抢了不可!宁可让他们进入关中,也不能坏了洛仓!大战一开,就指着洛仓往征东大营供粮呢,这可不能出一点点的差错。”
厉舒才马上说道:“不会!只要让洛阳府的那些世家大族出钱出粮就行。他们骄横太久了!也该让他们出出血了!”
曹岳言道:“长安这边的世家皆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可不敢太过放肆。不过洛阳的那些人的确就有一些……”
刘永铭摆手言道:“侯不平过去了,他自有办法,我们不必再加以手脚。发道口谕给魏文政,嘉奖他一下!告诉他,钱一到位一定要把河堤给我修好了!再有溃坝之事,诛其一族!”
曹岳轻笑道:“您这是嘉奖还是训诫呀?不过也没关系了,六爷这道口谕不是给魏河督看的,是给河道那些官吏们看的吧?有了这道口谕,魏河督的底气一定又能硬上那么一些,治起河道来那更是容易了。”
刘永铭突然问道:“商洛府那边的圣旨发出了去吗?”
曹岳答道:“臣草拟完就送了翰林院,此时应该已经下发中书,但……但怕是也要等到明日才能送往商洛府,至于什么时候到……”
“加急了吗?”
“加急了。六爷,长安这一边是不是要下一道备粮的圣旨?即使李侍郎能在三天之内弄到三万担粮,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刘永铭言道:“那三万担粮及本王资助的金银是给侯不平调用的,可不是用来求长安城的。灾民若是进了长安城我还真没有粮给他们!”
曹岳又说:“这便是臣最觉得奇怪的地方了。六爷向来长智,将洛阳之事安排得妥妥当当,如何就把长安给忘了呢?”
刘永铭从愁容中挤出微笑来。
他着对曹岳言道:“曹相这话什么意思?说的本王好像在给谁刨坑似的。本王虽然知道长安现在也很急,但……但还真没想过长安这边该去哪里弄粮食。”
厉舒才言道:“六爷,臣有个想法!”
“说来也就是了。”
厉舒才大胆得说道:“给洛阳那里再去一道圣旨,告诉洛阳上下的官吏,洛阳正在受灾,让洛阳地当的官吏们把那些粮商们安抚好,不要让他们把粮食都往长安运。长安的粮价越来越贵,以此价收购粮食赈灾必然浪费国家国库!”
刘永铭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当止之粮食往关中来!”
曹岳言道:“现在说的是长安城的粮食吧?厉侍郎,快报及这几日的奏疏上都没提到粮价,你又是如何得知长安粮食越来越贵呢?”
“曹相,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