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庭院更前面的那些地方,却留下了十分明显的脚印,而且脚印只有两种。
一种脚印是唐彦秋留下的靴子印,另一种则是布鞋印。
靴子与布鞋留下的印迹是十分好分辨的,特别脚后跟的部份。
因为后跟是最容易磨损的地方,所以一般靴子都会在后腿处加一道牛皮工艺,而布鞋却是没有的。
唐彦秋虽然是书生,但穿着的却是靴子,这是与他的家世有关的。
唐彦秋的父亲唐括可不是什么文人,而是个实实在在的武将!
而且是那种凶猛异常的悍将!
作为一名将军当然不会去穿布鞋,因为不好上马,所以一定是穿的靴子,甚至是马靴。
唐彦秋是受他父亲的影响,自小也是习惯于穿靴子的。
如果一个脚印是唐彦秋的,那么另一个一定是凶手的!
刚刚那一声叫声若不是唐彦秋发出来的,那么也一定是由凶手发出来的!
崔显自然也不是蠢人,他一想便也想到了。
崔显连忙说道:“六爷是说……是凶手在叫?”
刘永铭点头说道:“是!一定是!而且是在那边的墙头上叫的。”
“什么?”
刘永铭伸手指向了庭院的一处白墙。
虽然离得有些远,但那堵白墙之上印着一个脚印却是十分清晰。
即使离得远,也能看见那白墙上的那只脚印。
袁魁的家里没有多少人,更没人去翻墙,且这个脚印很新,明显是刚留下的。
崔显看着那白墙摇了摇头叹道:“六爷眼力真好呀。年轻真好,我就只看到一个黑点而已,不过那的确是脚印!”
刘永铭言道:“翻墙可是一个技术活,这墙其实不矮了。不学点轻身的法门是翻不过去的。学轻功的人往往都是很注意自己体重的。”
崔显顺着刘永铭的话头说道:“这个人……是个高手,不是那种光有力气的大汉!”
“可以这么说。”
“可是,凶手为什么在杀完人之后还要帮唐彦秋喊那么一声呢?”
刘永铭摇了摇头说道:“这就不清楚了。但可以肯定山知府死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回事!有人帮山知府回了一句话!这个凶手很有意思呀!这个唐彦秋也很有意思!”
“什么?”
这要是谷从秋或是宋宪在与刘永铭说话,刘永铭一定会解释一翻的。
但崔显却与刘永铭没有那么熟,刘永铭也就不会耐心地讲解了。
但刘永铭还是在疑心自问道:“唐彦秋进到袁魁的院子里来做甚?他与袁魁不应该有这么好的私交的!他们要是真的要好,为何唐彦秋不在前院帮着一起待客、守灵、烧纸钱呢?那个老仆从可不知道他进来了,还以为他走了呢。可见唐彦秋是趁着那老仆从不注意而偷偷进来的!唐彦秋这是想做什么?”
刘永铭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左顾右盼地在院子里观察了起来。
庭院里的唐彦秋与凶手的脚印虽然有些凌乱,但是延伸到右厢房那边的脚印却是十分明晰。
刘永铭侧着身子顺着脚印便走了过去。
那崔显自是看出刘永铭有所发现便也跟在刘永铭的身后来到了右厢房的房门前。
崔显看着地上的那些脚应疑惑地说道:“看着怪异呀,右厢房前的脚印……一点都不凌乱呀。好像……好像唐彦秋还与凶手面对面过!”
刘永铭心中寻思:“这只能说明唐彦秋认识凶手!也正是因为认识,唐彦秋在见到凶手以后并没有大喊大叫。所以当凶手勒住唐彦秋脖子的时候,我在外面什么也听不到。”
崔显看着刘永铭说道:“六爷,这唐彦秋来到袁部堂家后院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刘永铭笑了一笑说道:“这我哪里知道呀。”
崔显正经地说道:“听说六爷善审鬼邪魔祟,您若是将唐彦秋魂魄据来,必知因果。”
刘永铭笑道:“你真当我是神仙了?我是混世阎罗!哪里有空管这个。不过……即是脚印在这房门口,我们不妨进去看看。”
刘永铭没等崔显答应,推开右厢房的房门就走了进去。
但他只走了一步便停了下来。
崔显跟在刘永铭后面,进到屋子里以后也仅仅只是向里跨了一步而已。
因为房间里真的很乱!
架子东倒西歪,有些箱子也被移了位。
很明显有个人在这里翻找过东西,而且极有可能就是唐彦秋给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