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太像是疯了,更像是……像是……”
“有什么便说什么!”
文雄跪在那里低头说道:“原本奴才不该说这话的,但六爷问起来了,奴才便一说吧。含冰殿最近不是不太干净么?昨天夜里四更左右吧,贤妃娘娘又听到了那、那什么的声音,都不敢在正殿里睡了,还把牛马二校尉请去做了护法。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
“含冰殿里是没事了,但好像……”
“你是不是想说小架子中邪了?”
“奴才不敢说那两个字。”文雄应了一句。
“这倒可以恕你无罪。”
刘永铭话峰一转,却又说道:“不过,中邪与失心疯可不一样呀!本王现在管着内务府,有些事可是要问明白了,失心病与中邪可不是同一种处置方式,你可要仔细分辨清楚。你若是分辨不清,尽与本王讲来,本王自己分辨也即是了。这不算是本王不讲理吧?”
文雄连忙解释道:“那贾侩一边跑还一边叫嚷着……”
“嚷着什么?”
“奴才不敢说。”
“恕你无罪,且说且止。”
“是。他说‘阎君秦王,律如诸仙,黄天当立,照我分明。”
文雄说完,那刘永铭却是抬起头向站在两边的翰林们看了过去。
刘永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问道:“众位,你们知道的,本王的学识,呵呵。有谁与本王说说这是什么意思?”
那裴殷站出来说道:“就是说地府里的秦广王身份与天下诸仙同,所发之令,亦是百鬼皆律。”
裴殷说到这里却是不再说下去了。
刘永铭连忙问道:“那后两句呢?”
裴殷是却反问道:“六爷您是真不知道还是……”
“什么?”刘永铭故作不知得问了一声。
裴殷轻笑道:
“想来您是真不知道了。这还是太祖皇帝刚登基那几年之事了。就是榆林府那边的事情!您听说过吧?”
“知道一些。那又如何?”
“当时他们就是喊着您刚刚说的那两句话。”
刘永铭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大逆不道呀这是!”
刘永铭转而对文雄问道:“这是谁教他说的?这要是传扬出去,不知情之人还以为宫中有人要谋反呢!”
文雄连忙说道:“所以说了,当时刚散班的牛马二校尉看到了,就马上冲了上来。他们二人当年也是在榆林府、延安府那边剿灭过叛军的,这两句话他们自是知晓。当他们想要阻止之时,那贾侩却向牛马二校尉挥动手中火把,那声音却是越喊越大,像是……”
“像是什么?”
“像是真想把什么神仙请下来助自己一助似的。总之……总之就那样了,当时早起的宫人有不少也在场,都看见了。最后牛马二校尉无奈,只得举刀威胁,让贾侩放下火把,乖乖束手就擒,但是那贾侩拼死抵抗,嘴里还在大声念着那四句话。结果……结果……”
“结果如何?”
文雄只得说道:“结果牛校尉一不小心,就将那贾侩给捅死了。”
“哦!”刘永铭一听,马上就放下了心来。
那何常连忙说道:“末将就是因为此事来找的六爷您的。”
“什么?”刘永铭抬头看向了何常。
何常说道:“事情出了以后,末将着急得火上房。在宫里动了刀枪这可是要治罪的。六爷您知道的,末将对下属……说是下属其实都算是自家兄弟。末将正为难着呢,有人说,您就在翰林院里睡着。末将前面来过一回,见得你还睡着,不敢打扰,刚刚忙完了禁军里的一应事务,所以又过
来看看您醒了没有。”
刘永铭却是疑问道:“你禁军里的校尉杀了人,你找爷我做甚?”
何常连忙说:“说是这件事情不由禁军做主,因牵扯进了内宫侍中,所以当让内务府处置。”
“嗯?谁跟你说的?”
“是御前的卓监长说的。”
刘永铭疑问道:“父皇都知道此事了?”
“当年的反贼之语再现,事情太大了,末将不敢隐瞒,也瞒不了,当时太多人看见了。末将不得不向裴大统领上报此事。裴大统领怕宫里潜伏的反贼,于是加强了皇上身边的护卫,皇上那里自是知觉,问了一下,然后皇上就知道了。”
刘永铭笑道:“那你来找爷我是……”
“卓监长说的是皇上的意思,就是让内务府来审此凶杀之案。那可都是我自家兄弟,六爷您……”
刘永铭笑道:“爷我是管着内务府,爷的手也长,长安城里有些不平之事爷有时也管管。但爷我的手还没长到能伸到禁军里去呢。禁军里的人犯了法,却是与我内务府无干系。这个情怕是卖了不你的了。”
何常一听便急了,他正要说话,那薛青祥却是将何常一挡。
薛青祥卖弄自己的聪明说道:“何副统领!这话你都听不明白?卓监长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而六爷又说了与他内务府无干系。怎么处置杀人之事,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