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祖屋不是在永兴坊么?”
刘永铭答道:“杜祖琯不住杜家祖屋,那是家长杜春琦住的地方。她的确因为杜春琦生病在那里住了几天,但她的住所却是在东市里。她是妾室所生,也住不进祖屋里去。”
“原来如此。即是知道了行程,在归家之时暗伏即可。只是……裴太子妃应该猜不到王府会派护卫保护杜家长公子吗?”
“用不着知道。即使当时我们没有派人送杜祖琯回来,只要杜祖琯出点什么事情,明天城里就得传开了去。我无论如何也会注意到此事的。她只是没想到我会强留杜祖希与高清。若是杜祖希没从王府里离开,她这计划就行不下去了。”
柳先开说道:“但现在……杜家长公子失踪会不会说是你给暗害的?”
“铁定会呀!裴太子妃可天天都想着给我找事吧,她巴不得我与杜春琦做生死斗。唉,看来还得将她给找回来才是。”
刘永铭说完对护院问道:“人是哪里丢的?”
护院应道:“就是在这附近,这几条街我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
刘永铭却是问道:“她到底怎么丢的?”
护院苦着脸说道:“真不知道,瑶姑娘派人假扮的桑农一过来,那些真桑农……我是说另一拨人就过来闹了。当时我还特意留意了一下,我虽然没看马车里看,但敢肯定当时他还在马车里。后来遇到了兵部的人马,我一嫌车帘就、就不见了人。”
刘永铭想了想,向四周张望了起来。
柳先开对刘永铭说道:“裴家在这附近可有什么产业?”
刘永铭笑道:“正是我所思也!柳先生,这事……一会儿可能还会见点血,你不好参和。想来今日你也疲惫了,还请先回吧。”
“刚刚你可答应请
我吃牛肉面的!我这肚子可还空着呢。”
刘永铭笑道:“柳先生与我是真朋友,王府自是随意你出入。要是觉得酒不够量,想去王府接着喝,自是可以的。”
柳先开一拱手说道:“那六爷你忙着,鄙人回了。”
“告辞。”
柳先开一般不这么说话,他会这么说只是想讨得一顿好酒吃。
因为今天他真的很想大醉一场,排解心愁。
毕竟他现在没有家人,就连他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还能再见到。
…………………………
东市里临街的房子都显得有些奇怪。
它不是正常的院落样式。
它的外面是商铺,后院却是个大庭院。
庭院正面是大堂,左右原本应该是厢房,但大多数的房主都将它改造成了仓库。
没改成仓库的,一定是以前没经过改造的老屋,或是商住一体,并不是单纯的用于商业。
在这夜深人静之时,有一间老屋里的正堂还亭着高烛。
正堂里正坐着一个人。
那人脸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看上去就不像一个好人。
他将手中的大环刀随手靠在了桌脚上,而后拿起桌面上的一罐茶水壶,含住壶嘴便咕咚咕咚地喝起了起来。
这位粗鲁的刀疤脸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差点杀了巡检路不直的贪狼任城。
他这里正喝着茶,一名喽啰首领跑了进来。
那喽啰首领来到任城身边,放松地说道:“那人已经安排下了!”
任城放下手中的茶壶,白了喽啰一眼,生气地说道:“我让你们去办点小事,你们如何就绑个女人回来?我们现在有收入,不必再做这等绑票的生意了!”
喽啰首领苦着脸说道:“那也是没有办法呀!若是不把她给带回来,官差看到地上躺了一个人,又看到
我们,我们还能走得回来么我!我更没想到会是个女人呀,还以为是杜家大少爷呢!”
“说什么胡话呢,杜家大少爷从马车里一进一出就成女人了?要不是我脸上有刀疤,怕被人认出来,我就亲自去了!看你们办的事情!急得我口干舌燥的。”
“当家的,当时你若是在你也得懵!”
“什么叫我也得懵呀?到底怎么一回事?”
喽啰首领只得应道:“这事我们也纳闷得很呀!杜家的马车进了我们的伏击圈以后,我们看到马车边上还有数名护院,当时就觉得有些棘手,于是便想观望一下。”
“什么护院?”
“他们说自己是秦王府的。”
“杜家长公子去秦王府赴宴,刘六子派人护送她回家也算是正常。后来呢?”
“后来就突然跑出了一队人马来,自称自己是桑农,与秦王府的护院发生了一些冲突。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你安排的自己人呢!”
任城连忙说道:“我们就只剩了这几十个兄弟,哪一个你不认识的,我这哪里还有别的什么人手!那些人到底什么来头?”
喽啰说道:“桑农整日劳作,缺食少穿,还个个长得黑瘦,那些人就一定不是桑农!因为他们个个精壮,没有几年的好麦滋养及打熬气力是出不来这种体格的!”
“他们挡下马车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