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禅师欣慰地说道:“殿下心中能如此清晰明白,大事可计矣!只要让皇上觉得您有用、可用、能用。将来鹿死谁手,尤未可知也!”
刘永铭连忙拱手说道:“还请禅师教我先胜之法!”
枯木禅师想了想,说:“殿下此时之处境,与当年老秦王之处境不可同日而语。当先剪除杂乱。至于后事如何若太子党势大不可遏,程天官必来与殿下相约同取曹相。若是太子党势孤,殿下当去寻程天官合,以争朝堂之势!但不管如何,万不能再让四爷做大了!”
枯木禅师担心刘永铭会有所迟疑,连忙又接着说:“那薛青祥虽做了工部尚书,但老和尚料想,工部之坏账已无他人可理,若是皇上自己不愿意从内务府里拿银子出来平这个帐,那么薛青祥只能是被皇上推出来给工部做替死鬼的。”
在古代,叫别人大名,其实是一种骂街。
枯木禅师一口一个薛青祥的大名,显然他与薛青祥以前应该是有什么矛盾吧。
刘永铭言道:“禅师与我不谋而合合呀!薛青祥即是敢来蹚这一趟混水,就算是父皇愿意拿三十多万两银子出来平账,我也得让薛青祥成了替死鬼后,再让内务府出银子!”
枯木禅师说:“六爷不可,此时不宜与大爷党冲突,当以五爷或是四爷为目标。薛青祥为尚书,但工部现在应该是四爷党的卫侍郎说了算。而礼部的陆预”
刘永铭笑道:“陆礼部现在已是太子党了!”
“哦?”枯木禅师奇了一下。
姚瑞甫连忙说道:“这可大大不好呀!曹相主持内阁,而太子党原本就把持着户部,而今礼部又属了他们,那”
枯木禅师没有姚瑞甫那份担心,反而爽朗地笑出了声来。
叶长青问道:“禅师何故发笑?”
枯木禅师言道:“皇上所忌者,非是太子势大,乃是太子不能驾驭门下是也。曹相独权,而陆礼部又以卫道夫自居,常有冒犯之言。如今太子党又势大不可遏,皇上心中必对其有所忌也!如今之局势,对太子党而言非是有利,乃是劣势也!只要大爷党那边有所碍,殿下即可腾出手来将四爷党与五爷党一并铲除即是!”
刘永铭说道:“我已巧施离间之计,让狄相与曹相相争,内阁那些会有所平衡,此不足虑。裴太子妃与程天官有所合作之事,父皇已知之矣。程天官若是想多做几年吏部天官,最近这一段时间,他怕是不敢再有别的举动了!”
姚瑞甫两睛一亮,说道:“机会难得呀!”
枯木禅师也问道:“殿下之前是如何打算的?”
刘永铭回答道:“原本是想拿工部动刀,想让袁魁与卫科二人斗上一斗,看看谁斗赢了就让谁去给工部当这个替鬼死。但袁魁死的蹊跷,让我迟迟不敢动手。禅师刚刚所言许多,想来也是知道工部生丝款之事呀?”
“我寺之中亦有因此事而沦为盗匪者,其之无辜,只有我寺能有所庇护,故而知之。此事若是再不行解决,怕是要生出大乱来呀,朝廷那里必不得安生!”
“父皇那里定是要让薛青祥来顶这口黑锅,但父皇即是有所准备,我若是有所动作会不会让父皇疑我?”
“即是裴太子妃事前就有准备,想来若是事发,亦可将罪过集于裴太子妃承当。皇上怪罪不到殿下身上来,但疑必是有所疑的!不过呵呵,还得看他会疑谁了!”
“禅师试言之。”
“此事愈演愈烈,魏王那边想来也是有借机生事之意,但有裴太子妃之事发,想来程天官会拦着他,不让他参与此事。三爷有文秀之才,但不食人间烟火。民间生丝款之乱象老和尚料其不知严重与否。即使工部之事发,他怕也是后知后觉,无反应之力。”
刘永铭真言道:“我意在四哥与五哥!”
“崔侍郎是五爷党,卫侍郎是四爷党,此二人不会故意去搅闹工部,以防烧身。还需他谋!”
姚瑞甫笑道:“我有一计,可行此道!”
刘永铭连忙问道:“何计?”
“祸水东引之计!不过,此计有些风险,得先在韦贤妃或是卫淑妃的宫中收买一名眼线!还得有几名死士出来帮他们认罪才是!”
刘永铭言道:“我自是有一心腹在韦贤妃的含冰殿之中。但死士说句让姚先生笑话的言语,爷我是真舍不得让死士把命丢在这种地方呀。”
姚瑞甫想了想,又道:“那就就只有让御史台那边串供了。但御史台又是大爷的人,此事怕不好促成。”
“姚先生说得爷我有些糊涂了!”
“不难理解,只要六爷您这般这般”
等姚瑞甫把话说完,那枯木禅师马上说道:“只怕户部那里不会如我们之愿。”
姚瑞甫应道:“户部厉侍郎是六爷的人!”
“哦!”枯木禅师惊喜地说道,“有此助力可行之矣,不过六爷连死士都不愿意派,何况是潜下的暗桩呢。暗桩也不当因此事而拿出来使用,当用在紧急之时!”
枯木禅师想了想,却又问道:“敢问殿下,几前日老和尚曾见得李侍郎的女儿即在王府之中?可是老和尚我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