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李侍郎为何发笑?”
李裕指了指刘永铭的马车说道:“真是奇了!这混世阎罗今日如何来得这般早?”陆预这才顺着李裕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并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还是躲着点吧!你已经搭上了一个女儿了,可别把自己再给搭上了!这人老了就是不行,眼睛都有些看不清了。差点和这混蛋同一时刻进宫,真是晦气!”陆预这样的学究的眼神不好是事实,但与天色还没有完全放亮也有一定的关系。李裕听了陆预说自己女儿的事情,他心中生出一丝不满来。弄得自己好像是在巴结刘永铭而把女儿卖给了对方一般。又想到陆预最近又入了太子党,他心中更加不爽起来。李裕回嘴说道:“陆礼部你的女儿也还没出嫁吧?听说与秦王府的叶长青有些往来?”“叶主簿的为人本堂还是清楚的,与刘六子不是一回事。”“这我倒是相信,我也见过叶长青,虽然瘦了一些,也算是仪表堂堂。但你就那么肯定,你女儿与叶长青成亲的那一天,入洞房的不会是他混世阎罗?六爷什么人性,你还不知道?小心把你女儿也给赔进去!”李裕说完,一甩衣袖正要走,那步青云早将马车停在了建福门外。刘永铭从马车上走下来,正好看看到李裕与陆预正在斗嘴。他刚想上前,宋宪就从边迎了上去。宋宪陪笑着说:“六爷!今日如何来得这般早呀?这天可刚亮呢?”“别提了,昨天夜里打了一夜的架,到现在还没睡呢!”刘永铭是饱饱得睡了一觉才来的,他这明显是在说谎。宋宪笑道:“看您这精气神好似不像是没睡呀?”刘永铭手一指正要进建福门的李裕,突然大声地说道:“还不是他李侍郎给害的!”天色未放亮,众人都是默声进宫,即使同行聊天,也是在小声说话,哪里会像刘永铭这般。大家都不太说话,李裕自然是听得清楚。他不高兴地转身说:“六爷,何事又与臣有关了?理字何在?”刘永铭却是对宋宪说道:“要不是李侍郎硬是要把女儿送给我做侧室,我能有这么一担子事?”宋宪问:“到底什么事?”“唉。爷我那相好的听说我要娶李侍郎的女儿做侧室,那个闹得哟,势要与我不死不休。爷忙活了大半夜,这才将她哄下来!这一哄完,天却亮了!”陆预听着刘永铭的那些风流事,摇起了头来。他并不太想管刘永铭的事情,毕竟自己在他手上吃了太多的亏。刘永铭一眼就看到了不屑一顾的陆预,他连忙避开宋宪走到了陆预边上。“陆礼部!”“哟,这不是六爷么?天色还没完全放亮,我这眼神不太好,没看见您,还请见谅。”“哦?你女儿也没多大呀,你也不见老,如何这双眼就花了呢?太后都没您这般呢!”“看书看公文给看的,哪里像是六爷您这般清闲,整天就是哄女人玩,他事不管!”刘永铭呵呵笑道:“在朝堂里做事眼神不好可不行!万一看错了道,跟错了人,一不下心在朝堂里拌一跤、摔了个狗吃粪,那可使不得!你得知道,人老了,不怕牙口不好,就怕摔,一摔可就得卧床了。这一卧床就什么病都来了!”刘永铭话中的意思可不只是指的眼神不好,更是让陆预小心着点太子党,更别相信曹岳那些太子党的话。陆预冷笑道:“本堂眼神是不太好,但心里却是如明镜一般,只要六爷您不给本堂使绊子,本堂绝无摔倒可能!”“这还怪起本王来了!”刘永铭哈哈笑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木盒来。木盒是用香木做成的,上面没有太多的装饰,就只是刻了个神祇,像是神话传说里的千里眼。他将木盒递了上去。陆预愣了一下,问道:“做甚?”“送你了!”“送我?什么就送我了?”陆预也不自称本堂了,他此时感觉了一些意外。想从刘永铭手上拿到什么好处,可是不一件容易的事情。刘永铭笑道:“还能是什么,你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臣不敢收!您的东西可不好拿,拿了是要遭报应的!传闻六爷您善于机巧消息,臣要是打开这个盒子,还不知道里头有什么东西爬出来吓我一跳呢。听说大爷就是这般着了您的道的。”“爱要不要!这东西可不好淘弄,原本是想弄一副来送给太后的,谁知那叶长青却给我弄了两副来。说是要送你一幅,但他自己又不好意思上门,怕人说你的闲话,这才托本王给你带一副来的!你要是不用,我自己就私藏了,反正这一副也是花的他的薪俸银子!”“什么东西?”陆预听得是叶长青相送,这才放下戒心将盒子接过手来。 他打开盒子一看,里头竟是一副老花镜。眼镜其实在宋元时期就有了,样式与现在的基本没太大的匹别。在明朝时就已经十分普遍了,只不过这种普遍只在富人集团中,低层民众当然不可能会有。但大部份眼镜却不是国产的,而是从中东进口的。镜片的主要材质还是水晶,镜框一般是采用铜质。因为银的用久了会发黑,不好看,而使用黄金又让人觉得过于奢靡。毕竟能用上这种东西的几乎都是那种老学究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