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奏?”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你们有这么多事情要奏禀的么?”
燕姣然神色淡然,满脸惊讶,说着目光转向杨英广和孔令达两人:“朕还有要事,政务就交由两位丞相代为处置了。”
“好了,如果没什么事情,那便退朝吧。”
此话一出。
孔令达等人顿时坐不住了!
这是不接奏的节奏啊!要真的不接奏,那他们这些天的谋划岂不是都浪费了?
朝廷没有命令。
藩王们如何名正言顺地进京。
藩王们不进京,他们又如何浑水摸鱼,四处拱火?
名正言顺,这四个字,很重要。
孔令达当即迈出一步,缓缓说道:“陛下,群臣奏对,肯定是有要事,还请陛下听听吧。”
说完,他还一个劲地给杨英广使着眼色,要他一同出面。
不料。
杨英广却是把脑袋一别,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竖子!
不识大局!
孔令达气得吹胡子瞪眼,不停地在心里怒骂着。
浑然忘记了自己先前是如何阴阳怪气地讥讽杨英广等人的了。
燕姣然沉吟良久,淡淡地开口说道“”“既然左相都说了,那朕就听听吧。”
话落,孔令达登时面上一喜,给了身后的小老弟范同一个眼神。
范同当即心领神会,踏步而出,拱了拱手朗声道:“陛下,臣有本奏!”
“逆贼的叛军已经兵临城下,不知道陛下的破敌之策可曾想出来了?”
“逆贼想着正在打造攻城器械,若是不赶紧决断,整座京州城必将岌岌可危,大周的百姓必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整个大周必将会被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浩劫,这是一场浩劫啊陛下!”
孔令达这才出言附和道:“陛下,范大人所言甚是。”
“国难当头,还请陛下不要意气用事,不要有什么顾虑了,速诏天下藩王进京勤王吧!“
话落,吏部尚书高士廉也出列大叫道:
“陛下,相爷所言很有道理啊!”
“微臣,这些日子茶不思饭不想,废寝忘食,也就只能想出这么一个办法。”
“藩王们都是纯良之人,断不会再做出逆贼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的!”
“这对大周完全没有坏处啊,陛下!”
“速速下诏,为大周的百姓消弭兵戈吧!”
高士廉的话,顿时激起千层浪,朝堂之上,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众人纷纷附和,气氛无比热烈。
“是啊陛下,臣附议!!!”
“三位大人的话句句都是大实话,陛下,臣等附议!”
“……”
燕姣然目光玩味。
她一一扫过请愿的官员。
“朕还以为各位爱卿有什么事情呢,原来就这啊?“
“各位爱卿,可真的是为朕分忧呐。”
“京州城内有十万禁卫,区区三万逆贼怎么可能胜?”
“来人摆驾明德门,朕让你们瞧瞧,大周将士的神威,区区逆贼,朕弹手便破!”
明德门?
百官都呆愣住了。
孔令达等人真的是不知道燕姣然要干什么。
疯了?
这时候肯定已经在打仗了。
刀剑无眼,万一有个流矢啊落石的,岂不是小命都没了?
女帝到底要干什么!
百官心里茫然无措,一点点都看不透燕姣然了。
不过,燕姣然可不管他们。
她就是要去城墙上慰劳大周的将士,她就是要告诉大周的将士们,朕与你们同在!
杨英广等人急忙跟上。
望着燕姣然决绝的背影,他不禁陷入深思。
……
京州城外。
战鼓声“隆隆”响起,数千名披甲戴盔的步卒分成前后相错的十个方阵,在轒輼车的掩护下,正逐步逼近京州城门。
这次投入进攻的是一共五千人。
队列最前方的轒輼车呈长方形,长丈许,宽五尺,车身用原木制成,烧,还涂了一层厚泥。
车顶三角状拱起,以抵御城头抛下的滚石擂木,又称为尖头木驴。
这种冷兵器时代的装甲车专门用于接近敌方城墙,车内可以容纳十余名全副武装的军士。
一旦接近敌方城墙,军士依靠轒輼车本身的防护,破坏城门或挖掘地道。
兵贵神速,为了早日拿下京州。
叛军仓促间只能做出几十辆轒輼车,云梯、巢车、望楼之类的攻城必备利器只能付之阙如。
负责进攻的是他手下的宿将郭志高。
郭志高将军队分成前后两部。
一千人在前,在六辆轒輼车的掩护下接近京州城,其余三千人在后,用弓弩攻击城头的敌寇,掩护攻城的同伴。
箭支雨点般飞上城头,铁制的箭头射在城堞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城墙上的神策军将士被分作无数组,每组二十人,井然有序地驻守着。
他们对叛军的箭矢毫不在意,也没有浪费体力和箭矢去还击,直到轒輼车接近到十几步的位置,两名军士从城堞上探出身体,用木盾挡住箭矢,接着中间一名军士两手搬起石块,振臂掷出。
忙乱中,队率朝城头上看去,立刻大叫道:“避开!避开!”
又一块巨石从高处抛下,这块巨石足有牛犊大小,“轰”的一声正砸在轒輼车正中。
再坚固的车身也无法承受如此强烈的冲击,车下几只木轮迸射出去,涂过泥土的尖脊被砸穿一个大洞,鲜血立刻从车内溅出。
几名幸存的军士从车中惊惶地奔逃出来,随即被头顶飞来的箭矢射倒。
轒輼车已经完全丧失行动能力,这时城墙上的军士才操起弓,居高临下,在十几步的距离内逐一射杀奔逃的叛军。
队率拔出刀,大声指挥着军士举盾结阵,抵御堡垒的袭击,但紧接着就被一只利箭射穿肩膀。
他惨叫着坐倒在地,腰刀飞到一边。
周围的叛军拖起他,匆忙撤退,但把后背暴露给敌人的结果,只能是伤亡迅速增加。
神策军的将士们用木盾彼此掩护,几名射手轮流开弓,不断有叛军在他们的箭下跌倒。
郭志高面无表情地发出旗号,数辆轒輼车同时聚拢过来,呈半月形围向城门口。
不多时,又有两辆轒輼车还没有贴近城门和城墙,就在行进过程中被击毁。
敌寇的攻击手法如出一辙,先用中等石块砸中轒輼车一角,趁受创的车辆移动缓慢,再用巨石重击,直接摧毁车辆,最后再用弓箭射杀逃奔的士卒。
郭志高也是久经战阵的将领,但他从未见过如此有条不紊、精准如教科书般的攻击方式。
一般在战斗中,攻守双方都会犯下许多错误,毕竟刀枪无眼,搏杀中双方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而军士的性格、能力和素质更是千差万别,即使经过严格的训练,与如臂使指那样顺畅的指挥仍相距甚远。
像这种精确的配合,只有一种可能性——这些敌寇并非疏于战阵的禁卫军,而是边境真正的精锐,不仅有丰富的战斗经验,而且共同作战多年,相互间默契无比。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可怕对手。
从未见过这般可怕的军队。
郭志高下意识联想到华子健的败亡,不禁不寒而栗,整个人颤了颤。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