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燕姣然这如同蔑视一般的话。
普尔的脸色唰地一下便变得通红,眼睛红彤彤的,仿佛有火在烧。
若非四肢都已经被金吾卫死死钳住,恐怕已经将燕姣然撕成粉碎。
发疯似的咆哮着,“昏君!昏君!”
“安敢如此折辱我吐蕃!”
陈无咎当即领着众人单膝跪地,觐见道:“此獠无法无天,如此折辱我大周,臣请立斩此獠,以正国法天威!”
众人亦附和道:“臣等恳求将此人凌迟处死,以正国威!”
“……”
燕姣然还未答话,死期将尽,普尔也豁出去了,猖狂且肆意地大笑着道:“就算是被你这女昏君说中了又如何?”
“就算是没有你大周的助力,伟大的赞普同样能解决吐蕃的祸患。”
“吐蕃终将再次伟大!”
“杀吧,杀吧!”
“杀了一个普尔,会有千千万万个普尔站起来的!”
“他日,伟大的赞普,伟大的吐蕃终会带着数十万的吐蕃雄狮,来替我复仇!”
“哈哈哈——”
君辱臣损。
陈无咎等人感同身受,再次抱拳道:“陛下,莫要跟这等人废话了,速速杀了他吧!”
应无用亦咬牙切齿道:“普尔,这是你自寻死路!”
没钱就没钱。
不给这些番邦蛮夷点教训,真当大破匈奴的大周是纸糊的呢!
“陛下,请立斩此獠!”群臣齐声喝道。
即便面对如此挑衅,燕姣然的嘴角依旧噙着笑意,鼓掌道:“好,好,好!”
“真不错呐。”
“你真的很有勇气。”
“你们吐蕃也很有野心。”
“不过嘛,这又能如何呢?”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没有朕,没有大周的保护,你们那个年幼无知的赞普——松赞干布,能在这乱局之中左右逢源,能够重掌大权,振兴吐蕃吧?”
“你难道就不奇怪,你们的上一任赞普,叫什么来着?”
燕姣然说得正起劲呢,忽然忘了松赞干布他爹叫什么呢。
该死的吐蕃人,起个名字怎么这么拗口哦!
燕姣然自说自话,神色十分玩味,轻蔑地说道。
“算了,不重要。”
“你难道就不奇怪,为什么你们上一任赞普还在年富力强之时,竟会突然中毒而亡?”
“你难道就不奇怪,为什么这两个月,你们吐蕃各地会有这么多人作乱么?”
“你难道就不奇怪,松赞干布的叔父论科尔明明大权在握,却还要拥护你们松赞干布嘛?”
“你难道就不奇怪,你们的大皇子达赞干布的尸首去哪儿了,他到底死了还是没死么?”
普尔整个人一哆嗦,呆呆地看着燕姣然。
大周的女皇帝知道吐蕃各地叛乱的事情也就罢了。
可她为什么会对宫内的秘事也了若指掌、如数家珍啊!!!
普尔身负出使的重任,自然是松赞干布最为信任的心腹,因而对这些秘密一清二楚。
普尔的表情,燕姣然看得是一清二楚,因而轻笑一声,更为不屑。
“你以为朕会杀你么?”
“不,不会。”
“朕还要放你回去。”
“你替朕带句话给你们那位伟大的赞普松赞干布。”
“朕知道,他的手上没有军权,军队都掌握在宿老的手上,他日夜难寐,寝食难安。”
普尔瞪大了眼睛,更为诧异,呆若木鸡。
燕姣然的眼神,仿佛就像看一个傻子一般,接着说道:
“朕可以派大周最精锐的将士,保护你们的松赞干布,只不过他要交钱,要花钱粮来雇佣。”
“若是他不接受,朕相信,偌大的吐蕃有的是人愿意接受大周天军的保护。”
“比如那位‘已经死了的’达赞干布,你说是不?”
“若是这位素有贤名的大皇子,死而复生的话,想来你们那位松赞干布,会很头疼的吧?”
“好啦,放开他吧。”
说完。
燕姣然居高临下,扫了普尔一眼,犹如是在俯视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
得了天子的号令,金吾卫自然松开了普尔。
普尔被这目光一扫,整个人竟是一软,跌坐在了地上,浑身湿淋淋的,仿佛刚从水里捞上来一般。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整个人颤颤巍巍的,根本不敢抬头。
普尔用手撑着地,尝试着站起身来,不诚想浑身的力气竟是被人抽空了一般,怎么都使不出来。
尝试了几次之后,好不容易才生出几分力气,将整个人撑起来了一些,刚想直起腰,整个人又是一软,跌在了地上。
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普尔更觉屈辱,拼了命想要站起来,趾高气昂地告诉大周女帝,你的计谋定会被赞普挫败的。
然而,他做不到。
只得在这满堂的哄笑声中,无力地捶打着地面。
“朕,很希望,你那位伟大的赞普松赞干布,能略微给朕一点点小惊喜。”
说完,燕姣然扬长而去,眼神中满是鄙夷,显然是一点儿也没把这吐蕃放在眼里。
普尔亡魂大冒,怔怔地望着燕姣然离去的背影。
他总算是明白了,女帝为何如此轻蔑。
原来,她从未把吐蕃放在眼里过。
这些年来搅动吐蕃,让吐蕃乱成一锅粥的那只黑手,竟然是大周的女帝……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他到底是哪来的底气说出先前的那番话的?
到底是谁借他的勇气,竟敢当众威胁女帝?
燕姣然那笑吟吟的表情,此际一回想起来,简直比那地狱里的恶魔还要可怕。
天威难测,大周不可敌!
吐蕃,原来一直活在大周的掌控之中。
一时之间,他豁然开朗,曾经的种种困惑,曾经的种种谜团,全都被串了起来,一下子就得出了答案。
他要回去。
他必须回去。
他必须回去亲口告诉赞普,大周不可敌!
不只是普尔。
大周的群臣也被燕姣然这一番显圣给惊呆了,讷讷地望着燕姣然远去的背影。
怎么可能呢?
陛下怎么会对吐蕃的情况一清二楚?
难道梅花内卫已经把情报网都铺到吐蕃去了?
若是连远在天边的吐蕃皇宫里的事情,陛下都了若指掌的话。
那天子脚下的大周,自己的家里岂不是早已经……
众人猛地一颤。
梅花内卫竟然这般恐怖如斯?
难道陛下这些年的事情,都是“装”出来的不成?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陈无咎的心情同样有些复杂,下意识瞥了魏无音一眼。
魏无音也恰好看了过来,觉察到了陈无咎的目光。
两人便当着群臣的面发起了电报。
陈无咎:洞幺洞幺,我是洞拐,这什么情况?
魏无音:洞拐洞拐,洞幺母鸡啊。
陈无咎:洞幺洞幺,是不是跟那小子有关?
魏无音:洞拐你猜啊。
陈无咎:洞幺你别讨打!
魏无音:洞拐你能耐我何?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