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关!”
李煜放下书信,想到宋渊送来的信中内容,心中一股怒火燃起。
在他离开不久,武陵城就连续发生命案。
罪魁祸首正是卫关,虽然宋渊解释是其被一尊邪神迷惑心智,最后被侵占了肉身,这才犯下大错。
但李煜并不在乎这些!
对方竟然敢潜入他家,意图行刺红夜,就罪不容赦!
如果不是宋渊他们早有准备,暗中布下陷阱。
如果不是红夜的双眼能够拖人进入幻境,看破虚妄!
如果不是他留下足够多的力量!
武陵城现在恐怕已经成了人间地狱!
在卫关被控制后,宋渊他们也才得知。
原来卫关在被贬前夕,就碰到了邪神。
之后前者是邪神的蛊惑下,也帮忙杀了十几人。
那个时候,卫关可还没有被邪神夺舍。
想到这里,李煜心中就十分烦躁。
“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对方当初在顾沅手下,就一直没什么建树,做事优柔寡断,遇到事情不愿担责。
暗中还不停的怨天尤人,认为自己没有当上郡守是因为没有身份背景的缘故。
后面等他上位,整顿武陵官场时,也想过把对方一撸到底。
最后还是念及,对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学识也还不错,便让其担任郡学祭酒。
祭酒清贵,还没有什么危险,换作别人怕是挤破脑袋抢着要。
结果对方只看到他在打压,排除异己,却没有想到自身的问题和他的用心!
自己为了武陵上下,冒着危险去打通水道,恢复交流。
对方却在背后捅自己刀子!
“你先退下吧。”
李煜也没了聊天的心情,挥手就让人送曹晟离开。
他回到书房,拿起纸笔,让回来的铁山研墨。
“邪魔多目犯下命案,按律判罚,处以死刑!若是无人可用执行,可等吾归来……”
李煜执笔,思索片刻继续写到:“卫关身为大虞官员,与邪魔勾结,虽然以死,但罪行仍在!”
“罗列其罪行,宣告于世。卫关卫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卫关之罪家族亲人亦有责任。”
“量卫关生前为官,功劳自有,便罚卫家赔偿受害者家人。卫家三族三代不得入仕为官!”
李煜将对邪神和卫家的处置写好,然后又拿出新的纸张回信。
首先是家书,写给红夜,询问对方身体,安慰对方,然后简要提起自己这边的情况,诉说情话。
之后是给宋渊和月玲珑的信。
这两封信就要正经许多,除了工作上的吩咐外,就是对于两人的关心。
对于武陵的其他人,李煜也有考虑到都写了一封信,没有落下谁。
将这一大叠信封好,李煜就叫来一名锦衣卫,让其带着书信随后勤船队返回。
处理好手上事情,李煜也去看了张云鸣。
后勤船队不会在东泽停留太久,范玉需要尽快转移到船上。
李煜此来一是送别,展现自己的重视,二来是询问张云鸣自己的想法。
“玄微,令徒的事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一切。”
李煜和张云鸣来到房间外,边走边聊,“我次此来,是想问问你下一步的打算。是和船队一起返回武陵,还是跟在我身边。”
他对于张云鸣很是看好,也想要培养对方。
只是对方刚刚加入,寸功未立,他也不好打破规矩赏赐武道修炼之法。
对方留在自己身边,虽然危险,但也更有机会立下功劳。
可如果返回武陵,立功机会难得,对方要想转修武道怕是要等很长时间。
修行本就是争分夺秒的事情,一步慢就会步步皆慢。
不过对方如果坚持,李煜也不好再劝。
“公子的意思,贫道明白。玉儿有珂儿照顾,还有公子的嘱托,在武陵肯定会得到妥善安置。”
张云鸣经过几日的休养,吃了许多李煜送来的疗伤丹药。
此时伤势痊愈,脸色红润,黑白相间的头发扎成道髻,手里一根拂尘,身着蓝衣道袍,行走如风,气质出尘,一看便是一位得道高人,卖相极佳。
他停足朝李煜一拜,认真道:“贫道已经与徒儿说过,此次不会随船队返回。而是留在公子身边,为公子分忧!”
张云鸣心中虽然也想陪在弟子身边。
但李煜待他不薄,一加入就许以高位,又对他们师徒三人有恩。
其次,对方也不是什么恶人,凉薄性格,对于治下百姓也是做到“仁义”二字。
于情于理,张云鸣都实在不好在此刻离开。
李煜从张云鸣那里得到想要的答案,心中颇为满意。
在与对方相谈了一阵后,才返回县衙。
之后几天时间,后勤船队在第三天就已经离开,范玉白珂随行,张云鸣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而李煜这段时间,也是十分忙碌。
首先是派遣手下,进入沅陵郡,打探情报。
自己则坐镇县衙,稳定治安,配合万宝阁跟本地势力接触合作。
同时还要安排好县衙后续工作,直到武陵派来的官员接手。
在这段时间,李煜也让王曲逐渐接触县令的工作,后者的表现也没有令他失望。
对方如今虽然还是县丞,但实际上算是县令。
李煜对于王曲还是十分看好,对方在吴岳的手下这么多年,还能坚守本心不动摇,其心志可见一般。
关键还是能力也同样也不俗,无论是市井小吏还是县丞主簿,甚至是县令都能很快上手,游刃有余。
对方既然有这个能力,李煜自然还是愿意培养一番。
毕竟对方是东泽县人,又在这里当官多年,有人脉和民心基础。
比起从外面调来一人,对方当县令更利于东泽县的稳定和发展。
不过王曲才被他启用不久,一些习惯和思维还无法转变过来。
所以需要从武陵调来一人,先整顿一遍东泽上下。
等到
那时王曲思维转变过来,
当然对于王曲的帮助只是顺便,整顿东泽才是李煜真正的目的。
李煜来到东泽县的第十天,王曲已经彻底接手县衙工作。
他没了事情要忙,每日除了写自己那本《武道真解》外,就是喝下午茶,逗大猫,讲故事。
“男人回家发现曾经的房子里还有灯光,走近一看原本的妻子还在房中织布。”
李煜躺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讲着故事。
旁边秋君趴在地上,耳朵蒲扇大的耳朵竖起听的十分认真。
“男人心中又惊又喜,现身与妻子相见。妻子看到男人也是喜气而泣,相拥一起。”
“两人拥抱许久后分开,男人问起妻子自己走后的生活。听着妻子的讲述,男人这才知道妻子过的有多苦。而即便这样对方却还等着自己。”
“男人心中又感动又愧疚,然后又把妻子揽入怀中,说着情话,发誓不再离开。妻子同样感动,两人一夜鱼水欢。”
李煜讲到这里,突然停下,看了秋君一眼,发现对方也睁开了眼,疑惑道。
“公子,你怎么停下了?你快说说他们后来怎么样了?是不是过的很好?”
秋君巨大的眼睛带着郁闷和好奇,“那个男人抛弃糟糠之妻,入赘豪门,被赶出后还想去找原配,实在是太坏了!可怜他的妻子,等他这么多年!”
“希望男人真如他说的那样,对原配妻子一辈子好吧。虽然心中还是不爽,但对原配而言算是一个圆满的结局了。”
李煜闻言,轻轻摇头道:“你的想法比较善良,但故事的结尾却并非如此。男人第二天起来后,叫了一声身旁妻子却并没有得来任何回应。”
“他心中疑惑,回头一看,吓得亡魂皆冒。他身边躺着的哪是什么温柔痴情的妻子,而是一具惨戚戚的白骨!”
“男人惊恐大叫,想要逃离,却被白骨上的黑发缠住,最后吊死在房中。”
“原来男人的妻子,在男人走后的第二年就饿死了。昨晚出现在男人面前的妻子,只是她的鬼魂!”
“啊!”
秋君本来还在为原配妻子感到不值,但已经接受了自己想到的结局。
结果听到李煜说的故事结尾,顿时感觉后背一股寒意直冲头顶,毛发都竖了起来。
正当它想说些什么时,院外李炎匆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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