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上,余蝉脑子很乱。
一会儿是陆嘉明抱着她郑重发誓说他没做过,一会儿是面带浅笑的学长毫不在意的摆手说遇见几次习惯就好,还有孔茵茵趾高气昂仿佛看蝼蚁般看她的眼神。
她捂着脸,心里酸涩难忍。
司机看了一眼,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余蝉轻轻摇了摇头。
见状,他也不多问,这无非就两种情况,要么失恋,要么失业。
车子很快开到宋氏大楼下。
大概是女主男配之间的特殊磁场,记者发布会结束,宋时刚好走到公司大厅。
“学长!”
几个月没见,再次看到,余蝉比她想象的还要惊喜,她快步跑过去,眼里发着光。
宋时停下脚步,回过头去,“是你?你来做什么?”
余蝉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她跑到宋时面前,微喘着气,“学长,你最近好吗?”
“挺好的。有什么事吗?”
语气平淡。
余蝉难掩心里的失落,强撑着笑,“好就好…”她咬了咬唇,“学长,我有事想问你。”
宋时知道她想问什么,“去那边吧。”说着便朝不远的沙发走去。
他态度不冷不热,想到以前他对着自己总是温和宠溺带着爱意的眼神,余蝉脸上带着一抹受伤的神色,看着前方那笔挺的背影宽阔的肩膀,心里无端升起两分悔意。
宋时到沙发坐下。
余蝉犹豫了会儿,坐到了他对面。
前台很快送来两杯咖啡。
咖啡冒着腾腾热气,苦涩中又带着牛奶跟糖块的香味,宋时端起喝了一口。
余蝉却没动。
她是南方某镇人,那里连素炒白菜都要加一勺白糖添味,平时最不爱苦味,嘉明偶尔都会忘记,而学长从没忘过一次,如今却…
苦香弥漫,她的心也泛着苦味。
明明她爱的是嘉明…
“你想问什么?”
男人的声音把她拉回到现实。
余蝉愣了愣,一双眼透着明显的茫然,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想知道你说的,你在酒店遇到嘉明,你说你看见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是不是真的?”
“这件事啊…”宋时顿了顿,只摇头。
余蝉急了,咬着唇,“学长,到底…”
“我其实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你对陆嘉明的感情你自己很清楚,你离不开他,当然,你应该也不想离开,他本来就是有未婚妻的,陆氏跟孔家有不少的合作项目,盘根错节,非要分开两家都要大伤元气,所以…”他轻笑一声,靠在沙发椅背上,神情轻蔑不屑,“陆嘉明有没有跟别的女人怎样,有几个女人,住了几个酒店,早上从谁的床上爬起来,这重要吗?”
他说得很直白。
余蝉又羞又怒,脸色白了又红,“学长,我知道你对我当初拒绝你很不满,可感情的事真的强求不来,就算你故意在外面破坏嘉明的名声,让他现在…我也不会离开他。”
“所以你都已经彻底绑死他了,那还找我做什么。至于你说的我故意做那些事…”他轻笑,抬眸看她,眼神透着挑剔,“你愿意自欺欺人那是你的事,我也管不着。但这男人嘛,学坏很容易的,苹果里长了一条虫跟长了十条有区别吗,一次醉酒是醉,两次醉酒也是醉,十次醉酒那就习惯成自然了,看在多年校友的份上,我好意提醒你,抓紧时间,就我一个人都撞见了两回,谁知道他在别的地方有没有喝醉,万一哪天有人牵着孩子上门认爹,你说到时陆嘉明是认还是不认。”
说到这,他又自嘲的笑了:“看我这话说的,就算真有那天,也是该孔家大小姐操心,跟你有什么关系。”
余蝉捂着胸口。
扎心也不外乎如此了。
她不想信,可事实却容不得她不为以后考虑。
低头沉默片刻,“学长…”
“麻烦叫我宋总。”
余蝉:“…”
眼泪还挂在眼眶上,“你非要这样伤害我吗?”
宋时抬手看了眼时间,“如果你只想说这个,那么,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今天的下午茶是特意请来的一位来国内交流的七星西点大师做的,就连材料都是空运过来的,他从早上就期待了,实在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扯这些无意义的皮上。
余蝉见他态度强硬,也只得委屈妥协。
“宋…宋总…”
这么一喊,两人之间那种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感彻底消失,划清界限。
一股强烈的恐慌袭上心头。
学长,真的不要她了。
她指尖发白,嘴唇颤抖,“宋总,你…你能跟我说说,嘉明…跟那个女人…”一下想到了什么,她握紧拳头,“跟那两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可说的。”宋时神情平淡,“这安城好的酒店就那几家,不是城西就是城南,我们刚好应酬的时候遇上了,应酬嘛,难免喝酒,喝醉了就住在酒店,被个别爱慕者扶进房间很正常。陆总长得好,年纪轻轻就是陆氏的总裁,你是他女朋友,很清楚他的行情。虽说两次都是我看着他们进房间的,可我跟陆总又没关系,他是成年人了,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余蝉听到这却瞪大了眼,“你是说,你亲眼看到他们…”她愤愤的站起来,“你为什么不阻止!”
“你这话好笑,我凭什么要阻止。”宋时似笑非笑,“再说,你怎么就知道陆嘉明肯让我阻止,人家说不定还乐在其中呢,我可不想做那棒打鸳鸯的人。更何况,就我跟他的关系,他过得不好我才要高兴呢,你是不知道,这几天看着他在热搜上跳来跳去,我每顿饭都多吃了两碗,实在开胃。”
余蝉悲愤的叫出来:“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我以后怎么办!我跟他怎么办!我的爱情我的未来怎么办!你得不到我,便想要毁了我的一切是不是!”
“关我什么事。”宋时一脸淡然,“这天底下去酒店的那么多,难不成我每个都要管吗,我又不是扫、、、、荒部门的。”
“还有,你可不要乱说,毁了你爱情的可不是我,是陆嘉明。”
“再说,我怎么知道我阻止了他们进房间是不是毁了别人的爱情,就你是真爱,别人就没有吗?”
余蝉张了张口,无从辩驳,好半晌才红着眼睛道,“现在我跟他弄成这样,你满意了吧。”
宋时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倒是对另一个问题很好奇,“他都不干净了,兴许过不久就要当爸爸,你还跟他在一起吗?”
余蝉:…
“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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