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楼是江湖上盛名已久的杀手组织,江湖传言,只要能付出令听风楼满意的代价,王朝中就没有听风楼杀不了的人,是真是假,没人尝试过,因为一般的江湖武夫验证不了,而那些大修,却又没几个人付得起代价。
它的历史要比王朝还长,行事低调,鲜为人知,真正让它扬名江湖的是开国之初的平武侯之死,一代开过武勋,于重重保护之下,死于听风楼杀手剑下,王朝震怒,国家武力在那一段时间,几乎全部出动,大有势必要把听风楼连根拔起,完全根除的意思。
一开始,所有的人都认为听风楼完了,这个几乎鲜有听闻的组织必将血流成河,但两个多月过去,听风楼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王朝一无所获。
甚至在这一段时间内,还损失了不少的高层武力。
后来,不了了之,有人说,听风楼高层曾去过王宫,达成了某种协定,自此,听风楼名声遍传江湖,人人忌惮,但自那次以后,听风楼好像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声名不显,渐渐地,随着一代代江湖人的老去,听风楼只剩下传说。
江湖中的畏惧逐渐消散,平淡,只剩下敬而远之。
小寒泽,曹安挑选的小岛上,他和老黄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将近半月,水中的白鱼,对他的效果几乎已经接近于无。
玄门正宗的功法就是如此,在掠夺性上,差了些,走的基本都是平衡之道,贯穿始终,由高到低是极容易的,但要想由低到高,却是极难,这已经不是平衡了,而是掠夺。
曹安体内真气所蕴含的寒意,几乎于这片区域的寒意持平,正常流转,均衡之道,很难再有突破,原本打算昨日就踏足更深区域的,但发生了另外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以至于曹安从昨天夜里到现在,整整四个多时辰,几乎没有移动过地方。
身边的老狗也是一脸警惕的感知着周围。
昨夜丑时,一缕杀机由远及近,犹如初阳升起,就在快要突破地平线,盛放光芒的一刹那,曹安睁开了双眼,手持年剑,圣灵剑法几乎在第一时间施展开来,将那‘初阳’生生压回了地平线,他没办法感知到那一缕杀机的具体位置。
飘忽不定,若非五感远超同辈武夫,他今日怕是要栽这里了。
“朋友,时间不早了,不出来见见吗?你我这样对峙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曹安平静的出声问道。
但四周依旧是空荡荡的,除了芦苇荡就是沼泽小池和习习凉风,地面上便是连影子都不曾看到。
曹安面色一暗,收回了袖口的宁道奇,自己总不能每次都请人代写作业,这一点,他早就意识到了,正如眼下这样的情形中,在高压和精神的高度紧张中,他那第八层的明玉功瓶颈隐隐有了些松动。
如此精神高度紧张的情形,便是以曹安的神魂强度,也有些吃力,他不觉得那个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自己隐藏起来的家伙能比自己好多少。
年剑在右手上挽了个剑花,紧张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
外松内紧,感受着体内奔腾的真气,曹安的状态在松懈下来的一瞬间陡然转变,年剑入鞘,精神勃发,身形如弓,按着年剑。
凌空而起的一瞬间,一道剑气自曹安年剑之中灿然而出,这一剑,可不是面对鼎江三友时候的空有其表,这一剑蓄势,以圣灵剑法的剑意斩出,近乎完全抽空了曹安体内的真气,剑意如圆盘炸开。
瞬息间激射开来,寒光绽放,意到神到,剑气肆虐,一道残影自半空中被击落,金铁交鸣之后,半空中洒出一抹鲜血,剑意消散之后,人也随之再次消失无踪,但随之消失无踪的,还有那股若有若无,忽左忽右的杀意。
老黄颤颤巍巍的伏在地上,刚刚一剑之威,犹如天倾,身体不受控制的直接趴下了。
“主,主人,那家伙呢?”
“应该是走了,暂时没什么危险了。”
曹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脑海中翻阅着自己的记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什么人,记忆中好像并没有这样的人。”
“老黄,驾风,我们往里走一些,这一次,我要你全速前进。”
老狗眼底神色一正,妖力涌动,天地间的清风受其感召而来,缠上了曹安和它,随着它的意志,一掠而出,几乎扎眼时间,就已经从芦苇荡上空消失,天地间除了偶尔落下的飞絮,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而这飞絮,也没人分得清楚究竟是老狗驾风惊落的,还是真的是天地间的清风吹落。
二者本就是同根同源。
就在曹安离开后,他之前所在小岛前方四丈的位置,一道人影显出形来,先是水面上有了影子,紧接着,水中的影子化作一张清晰的人脸,像是人站在水镜之前,清晰的映出了他的轮廓,那是一张清癯的脸,男人的五官长得极匀称。
凑在一起,透着一股子难以形容的气质,这种气质,在当下女子审美的主流之内,一身灰色劲装,手里是一柄透着淡绿色光晕的剑。
紧接着,水面上的人影缓缓直立而起,逐渐立体,有了原本的模样。
腰间一块紫色的令牌极为显眼,那是一块用古篆体写着【听】字的令牌。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