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剑出,天地为之一寂,风止声熄。
一道无形的场域笼罩在以曹安为中心的方圆二十丈空间内,阴神操剑,四下再无距离一说,念到剑到,剑到念到,须臾之间,金泉宗一众阵法师的脑袋都被曹安摘了下来,连带着他们的神魂也被曹安的阴神直接裹成灰烬。
以曹安这经历了三昧真火煅烧的阴神,别说这些阵法师有的还没有达到阴神,未曾火炼,就算是经过火炼,也少有几人能在他的阴神裹附下存活。
‘归!’
收剑入鞘,纳神入窍,阵法师宛如下饺子一样掉落地上,血洒长空,一颗颗大好头颅直接变成了滚地葫芦,若是细查,当能发现,这些尸首之中,竟是连神魂都不存在了,再看另一边,玩火的邢刀名,已经被一缕三昧真火点燃。
也正是阵法师们坠落的时候,化作黑烟,消散在天地间,唯余阳神,附着在守魂沙上,想要遁走,曹安心念一动,也不管那直直坠落到地上的宝塔,追了出去。
以前是曹安不懂,但到了现在这个境界,气机锁定之下,别说他附着在守魂沙上,就算是附着在更微小的事物上,也能追踪到。
“曹安,你当真要赶尽杀绝不成?本座乃是赏罚殿殿主,在金泉宗地位尊崇,不是你之前斩杀的那些阿猫阿狗,一旦我身魂死于你手,从此金泉宗将与你不死不休,今日是本座栽了,若你今日能放本座一条生路。”
“本座保证,从今以后,你曹安出现的地方,本座退避三舍,于总门内,尽全力调解缓和你与金泉宗的关系,本座可以立下天道誓言。”
曹安不为所动,面色平静,就像是在做一件顺手而为的平常事,“若今日我在阵中身陨,你邢殿主也不会放过曹某人的阴神,道理就是这样,你自己也很清楚,为什么要抱有这种奇怪的希望呢?”
“那就一起死吧!!”邢刀名也是果决之人,他怕死,在没有走到绝路之前,他想争取一下,但现在看来,这根本不可能。
索性放弃了守魂沙,转头奔向曹安,那阳神在虚空中攀升而起,瞬间就达到了六丈全身,反扑曹安,将其包裹在其中,阳神内部,代表着火的赤红色云纹、代表着雷的紫色云纹以及代表着风的青色云纹齐齐绽放光华。
三种颜色,三道力量,在阳神之内肆虐,当这些力量各自为阵的时候,它们相安无事,可当这些力量凑在一起的时候,那就是一股暴虐的天地之力。
砰!!
一声轻响,在虚空中荡开,能量波横出虚空数十里,刚刚衣裳完整的曹安再一次遭遇了破坏,受到破坏的还有他的肉身,整个身体看起来千穿百孔,这股力量,终究还是被他低估了些,那毕竟是一尊阳神境大修的全部。
肉身再扛得住,也不能这么弄,身上大部分的器官都已经在那爆炸中消失,唯有一些部分还连着肉身,勉强将之贯通。
曹安落到了地面,呼吸之间,伤口上血肉组织在恢复,天地元力受到牵引,朝着他的肉身疯狂涌来,这具肉身里,就像是有一群勤勤恳恳的建筑工人,正在‘一砖一瓦’的搭建着它的肉身,‘它们’不觉得肉身的损坏是曹安的作死。
而是它们建造出来的建筑质量差,于是它们这一次建造的更加用心,每次破坏重建,都使得质量比上一次更好。
山谷脚下,徐念秋死死控制着自己的三名弟子,不让他们轻举妄动,哪怕是异宝大荒焚山塔就滚落在脚下,也不敢有任何动作,一个阴神境,杀得金泉宗以阳神境大修领头的队伍惨败不说,还身魂俱灭。
这种狠人,有任何想法都是一种对自己性命的不负责。
那种恢宏的武技令人感到目眩神迷的同时,更多的无边的恐惧,武夫,看到这一幕,总会下意识的将自己代入对方的处境之中,徐念秋也不例外,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一个门中小弟子在江湖中跑啊跑。
跑着跑着也到了阴神境,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战斗不知凡几,可现在回过神来再去看,自己所经历的那些或许才可以称之为江湖吧,曹安他们这些,完全不像是一个世界了,感觉大家都是武夫,但大家玩的都不是同一种东西。
曹安走回到之前的大阵旁,身上的血肉已经痊愈,地上的那座塔还在,他走上前来,伸手一摄,大荒焚山塔落入手中,略作把玩,感觉与自己想象之中不太一样,一拍宝葫芦,将其收入囊中。
“徐长老,又见面了!”
“不敢,不敢当曹宗主一声长老,在下徐念秋,百兵门门人。”
曹安也不介意,点点头,“且去吧,徐长老不用如此,曹某并非不讲道理之辈,百兵门在大乾江湖,需掩金泉宗之鼻息也是正常。”
“曹宗主不予追究,徐某感激不尽,如此,我们便先走了,那个,曹宗主,之前所言,您就当我疯言风语吧。”说完,徐念秋径直带着弟子离开了,曹安看了看周围,也没有什么需要打扫的。
自己与金泉宗的冲突不是一两日了,倒不如让金泉宗好给他们的同门入土为安,年剑放回身后,沿着烈风谷口继续前进。
‘白骨之力果然还是需要武技才能将范围扩大的,若是单纯的使用白骨之力,只能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