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房里,苏瑾边洗澡边在心里寻思着,一会儿要不要把蓝禺的事情告诉姑姑。
蓝禺是个渣男没跑了,但是他和姑姑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过去。
爹说他本来都把蓝禺当成未来姐夫看了,谁知道那人在姑姑最需要他的时候消失了!
可见人也挺靠不住的。
姑姑现在是自由之身,有再嫁的权利。
知晓昔日的恋人的近况,比较好些吧!
嗯!
一会儿稍微提一嘴,探探姑姑的意思!
唉!
姑姑最好心里不要想着他!
要不然,睡了侄女的渣男再去睡姑姑,膈应死人了!
当然,这只是她的想法。
以古人的观念,姑侄伺候一个男人的例子多的是。
她还是尊重古人的观念吧!
她心里装着事,也没有好好地享受一番,胡乱洗了一把就出来了。
“宁儿,这么快就洗完啦!头发擦干了再出来嘛!”
苏静娴赶紧拉着苏瑾宁,把她摁在椅子上,拿了一块帕子帮她擦起了头发。
“瞧瞧宁儿的头发,再过上几年肯定长得乌黑浓密,像缎子一样哩!”
“姑姑!可别再多了!每次洗头发都像打仗一样,麻烦死了,半天都干不了。还不如绞得短短的,干什么都利索!”
好怀念前世那个穿衣自由,头发自由的年代!
想剪多短就剪多短,想染什么颜色就染什么颜色!
哪像现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不能随便剪,剪的时候还要找个黄道吉日,又没有吹风机。
洗一次头能把人累死!
“傻孩子!胡说些什么!哪有女子绞短发!还不惹来闲话!以后千万不能再说了!”
苏静娴给苏瑾宁拍了一个脑瓜嘣,严禁她这样说。
苏瑾宁知道古人规矩多,吐了吐舌头,笑了笑。
姑侄二人又拉了半天家常话,直到将她的头发擦干了七八分。
“姑姑,已经干了,快别擦了,坐下来歇会吧!”
“成!现在先不要出外面,一会儿再出去!”
苏静娴收了帕子,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苏瑾宁。
苏瑾宁暗道,机会来了。
刚好表姐不在,提一嘴蓝禺吧。
“姑姑,您还记不记得蓝禺?前段时间师爷一家人去桃花镇,旺旺烧烤铺子开业,他也跟着去了。”
她实在不喜欢古代的人拐弯抹角的说话习惯。
总觉得带战术,迂回曲折,这是和敌人说话时的策略,自己人说话,那么虚伪干什么!
苏瑾宁提了这个名字后,紧紧地盯着苏静娴,看她的反应。
果然,姑姑脸色僵硬,呆坐了一会儿。
后来脸色便恢复如常了。
“哦!提他作甚!早忘记长什么模样了!”
苏静娴轻淡描写道。
要不是刚才她的表情出卖了她,倒真的能骗过别人哩!
姑姑心里还想着那个人渣!
苏瑾宁得出了结论。
“姑姑,蓝禺倒也长得一表人才……”
“宁儿,都过去了!没那回事!”
苏静娴显然不愿意提起这个人。
不愿意在别人跟前暴露自己的伤痛。
飞快地打断了苏瑾宁的话。
“姑姑!喜怒哀乐,爱恨情仇都是人类正常的情感!您不想提我以后都不会再提了。侄女想说的是,往后您不愿意理蓝禺,那我们肯定要把他打发得远远的。
您想嫁给他也可以!侄女懂一些医理,到时候做一些药丸,给蓝禺服用,让他没有能力寻花问柳,一辈子守着您一个人过日子!”
苏瑾宁抬高声音,噼里啪啦地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苏静娴的泪水突然夺眶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她的身体颤抖着,脸上的苦涩之情怎么也掩饰不住。
蓝禺,蓝禺!这个名字多久没有被提起了?
很多年以前,他说要娶自己,却在关键时刻消失了。
她只好苦水咽在肚子里,随着苏静婉进了赵家做了妾。
在磨盘村的时候,她连个名字也没有了,只剩下一个“老妈子”的代号。
每天都干着最苦最脏最累的活儿。
支撑起她挺过来的信念里,除了女儿赵思悦,兰姨娘外,就是蓝禺带给自己的无数温暖的时刻。
突然有一天,她干活干到极致累的时候,一屁股坐在赵家的外墙根休息。
一个人影从天而降,仿佛踩着七彩祥云的英雄,不是蓝禺是谁!
她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是他后,两只眼睛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彩。
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将那个名字喊出声,便见蓝禺走到她跟前,神色无比厌恶,冰冷冷地吐了几个字出来。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霎时间觉得天旋地转,一盆冰水浇头上,将她的美梦撕得粉碎。
她当时极力地替蓝禺开脱,觉得这只是一次偶然。
过了一些时日,第二次见到蓝禺的时候,他还是那副厌恶,嫌弃的表情。
她便知道,这个人在她心里已经死了!
尽管心如刀割,尽管蚀骨焚心,但当断则断吧!
“姑姑,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个人渣!您别哭了行不行!”
苏瑾宁慌了神,连忙抱住苏静娴,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姑姑,蓝禺这个人渣敢这么伤您的心,侄女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过段时间,我们一起套他的麻袋,姑姑拿根大棍子,好好出一出气!”
“扑哧!”
苏静娴瞧她那副义愤填膺,打抱不平的样子,不由得逗乐了。
“行!姑姑寻一根粗粗的棒子,好好打一顿!”
能开玩笑就好!
苏瑾宁松了一口气。
没有再提关于蓝禺的事情。
心里却暗暗给他记了一笔。
寻思着什么时候肯定要套一次蓝禺的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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