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省。
胡维庸有些魂不守舍的坐在班房之中。
脑袋里一直想着朝会上发生的事情。
在心里反复推演揣测。
“丞相,这是今年青州府报上来的户籍册,已经核查完毕。”
胡维庸正思考间,面前呈报上来一摞书册,胡维庸抬头看到刑部侍郎费聚一脸谄媚的站在桌前。
“户籍不应该是户部管的吗?”胡维庸皱眉道。
“户部侍郎昨日吃坏了肚子,着急去茅厕,我就帮忙送来了。”费聚一脸媚笑。
“嗯。”
胡维庸点头应了一声,户部侍郎有没有拉肚子不知道,但是胡维庸知道费聚肯定有事。
胡维庸随手翻动着户籍册,也不吭声,费聚站在原地等这,一直等胡维庸看了小半个时辰,口渴伸手拿茶碗的时候,他才笑盈盈的将茶碗递上。
“说吧,什么事。”胡维庸呷了一口茶水淡淡道。
“詹大人被胡为俨牵连,已经伏法了,这刑部不能一日无主……”费聚道。
闻言,胡维庸看了眼费聚,心道还是太着急了啊,急功近利,这性子还得磨磨。
而且这次皇帝杀人却给自己赏赐,明显是在敲打自己。
如今詹徽刚死,自己就把费聚这个自己人提上来,这分明就是不开窍,是在给皇帝上眼药啊。
现在和皇帝对着干,我还不够分量啊。
费聚这几年又没有特别亮眼的政绩,提上来更是名不正言不顺!
“费青最近如何?课业可有进步?”胡维庸没接费聚的话转而问道。
“回丞相的话,青儿最近刻苦用功,每日闻鸡起舞,午夜才入眠,对三个月后的科举信心满满。”费聚恭敬道。
“嗯,那就好。”
胡维庸淡淡说着,端起碗盖,轻轻拂了下浮起来的茶叶。
见状,费聚心头一沉,他知道丞相这是在送客了,不由得目光一暗。
死了几个心腹,手头可用的人就少了,胡维庸自然不能让费聚寒心,温和道。
“沉住气,刑部尚书的位子太扎眼了,再等等吧,过去风头再说。”
“谢丞相,是费聚心急了。”费聚大喜。
费聚离去后,胡维庸在班房中沉默了好一会,才拿起笔在纸张上写了几个名字。
之后想了想又将纸张撕碎扔进了不远处的纸篓。
“刑部、兵部……嗯,选官这事还是让吏部去办吧,我只负责呈交意见,最后决策权还在陛下手里。”
胡维庸笑了笑,将书案收拾干净,整理了下衣服,抬脚走出了班房。
第一次这么早下值,还有些不太适应,不过这是陛下愿意看到的吧,毕竟之前似乎就是嫌我管的太多了。
你嫌我,我还不想天天把自己困在中书省,毕竟许多事在中书省处理不了。
……
一晃几日就过去了。
因为袁容表现良好,现在他已经从破柴房,搬到了后院废弃的书房,学习环境得到了大大的改善。
而因为蓝春实在扛不住一天只睡一个时辰的工作强度,于是把家里的护院瘦猴和牛二叫来一起做助教了。
三个人全心全意为袁容考科举服务,实行三班倒四个时辰工作制,轮流盯着袁容。
铁打的袁容,流水的助教!
“嗷……”
顶着一对熊猫眼的袁容,愤怒的看着不远处敲着二郎腿玩飞刀的瘦猴。
“我老老实实背书,你干什么拿飞刀扎我!”袁容怒道。
“不为什么啊,给你提提神!”瘦猴笑道。
“瘦猴你不过是个护院,我可是曹国公的妻弟,等我出去,你就不怕我弄死你!”袁容咬牙切齿道。
嗖……
闻言瘦猴一把飞刀再次甩出,袁容心惊之下,脑袋一歪,飞刀擦着头皮飞了过去,惊得袁容出了一身冷汗。
“给你说了多少遍了,要叫猴助教。”瘦猴不屑道。
“你……”
袁容还要怒怼,可是看着瘦猴手上再次出现的飞刀,瞳孔一缩,眼眶里眨眼间蓄满了泪水。
自己怎么说也是侯爵之子,曹国公的妻弟,被蓝春和李余欺负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连一个下人都能欺负自己!
还有没有天理了!
奇耻大辱啊!
“哟,不服啊!又流马尿了?瞧你这揍性!”
瘦猴说着从身后拿出一条绳子,走到袁容身边。
“你又要干什么?”袁容惊恐的看着瘦猴。
“督促你学习啊,你们文人不是一直都说头悬梁锥刺股吗?我这得成全你啊。”
瘦猴说着抓起袁容头发系了起来,接着嗖的一声将绳子的另一头甩在了房梁上,而后猛地往下一拉。
“嗷……”
袁容凄厉的惨叫响起,身体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别拉了!别拉了!头皮要扯掉了!”
袁容疼的眼皮直抽抽。
“还困吗?”瘦猴笑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