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兄所言甚是,这公审的是什么?又是用刑,又是掌嘴的,依我看,而且,魏国公还未曾认罪,这如何能够证明,这公审结束了?”
“依我看,这所谓的通虏叛国,大抵是假的!”
又一个士子站了出来。
陆陆续续的,一口气站出来了好几十个士子,而这些士子身后,那些个两江士林里面,附和着他们的话,给他们壮着声势的那些个士子们就更多了。
场面陆陆续续,都有些要失去秩序的模样。
空气里甚至响起了清君侧之恶太子,还政于皇的口号声。
这可把魏藻德还有朱慈烺身边的文官们给吓坏了!
他们生怕这会,这些愤怒下的两江士子,会群起而上,然后群殴自己,要知道,他们身边可就几百个护卫,而且相当一部分都是没什么战斗力的南京班军。
这是要闹起来。
这群士子们直接把太子给打死,都不是不可能啊!
魏藻德正担心着呢,朱慈烺冷笑一声。
他不屑地看着那些个嚷嚷着的举人秀才。
“尔等当真是一群蠢货!”
“连是非曲直,都分辨不清,他徐弘基一个奸臣,一个通虏叛国的罪人,一个差点导致华夏天倾的千古祸害,尔等竟然为其喊冤?真是不知死活!”
“而且,还在他的蛊惑下,想对本太子下手?不自量力!”
说到这,朱慈烺朝一侧在黑明孝道。
“明孝,叫人!”
“是!”
黑明孝随即,从怀里摸出来铜哨子,铜哨子随即被吹响。
尖厉的哨音响起的,远处一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响彻起来。
几千个全副武装的甲士从山川坛不远处的大祀坛杀了出来!
手里的利刃明晃晃的,甭提多吓人了,这些近卫镇的好汉们一出来,顿时就把原本士气颇高,一个个摩拳擦掌,打算群殴太子朱慈烺的士子们给吓萎了。
太子也太狡猾了吧?
好好的公审大会,竟然还在大祀坛埋伏了几千精兵。
这会不会就是一早准备好,用来对付他们的吧?
这也太奸诈了!
竟然在大祀坛埋伏了这么多人马,看来是早就盘算好了,若是公审失败,就对他们这些天下的“正直之士”挥起屠刀!
呜呜呜呜!
一时间,士子们都不由得想哭,哆嗦着看着那些个冲过来的甲士,生怕自己挨了刀。
而朱慈烺此时,则发出了反派特有的狞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一个个的,都不说话了呢?”
说到这,朱慈烺亲自,走到魏藻德那张主审的椅子上,然后,等到四周甲士站齐,空气里一片死寂的时候。
朝面前公审现场,跪成了一片的犯官们笑呵呵地道。
“尔等虽然犯了天大的罪行,但如今,也知错悔改,不少人,还主动的交待了罪状,主动的认了罪,有几个还对自己犯下的罪,追悔莫及,在牢中自杀谢罪了,本宫都看在眼里,父皇他老人家,也看在眼里……”
“你们都是有家有口的,要搁到太祖高皇帝那会,怎么着,也得满门抄斩,到时候,杀的人头,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颗了,怕是能把秦淮河给染红了吧?”
“本宫与父皇倒是心善,不好嗜杀,正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父皇也是仁君,便提早嘱咐了本宫,只要尔等认罪伏法,一概免除死罪!”
说到这,朱慈烺朝魏藻德问。
“首辅,刚刚都有谁认罪伏法了?”
“回禀殿下,除徐弘基一人外,悉数认罪!”
魏藻德连忙拱手回话道,朱慈烺点了点头,冷笑着看着魏藻德。
“既然如此,认罪者,及其家眷,一并免除死罪,流放大员岛,充实大员人口,而诸如徐弘基者,死不悔改,无悔过之意,还诽谤朝廷,公审现场,蛊惑人心者,族其九族!”
“九族?”
一时间,徐弘基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而在场那些个在朱慈烺带来的甲士兵锋下发抖着的士子们,不由的露出了怜悯的表情,而徐弘基的脸色也阴晴不定。
他一副生气至极的模样,仿佛胸中又万千之怒火,但良久,还是没有喊出来那句诛我十族的豪言壮语,是犹如泄气的皮球一般,恳求道。
“殿下,罪臣认罪伏法,罪臣认罪伏法!”
“晚了!”
朱慈烺冷笑一声。
“徐弘基,你就等着,九族陪你一块上路好了,到了阴曹地府,一家人也好团聚,就到了阴曹地府后,到了阎王爷那,可不要再行这谋逆之事了,要不然,那可就是永世不得超生……”
朱慈烺的话音落下。
几个士兵,便要将徐弘基给拖下去。
徐弘基陡然间,犹如希望破灭似的,眼神里面失去了光彩,
不过转瞬间,被往下拖去的徐弘基,突然间高声嚷嚷了起来。
“朱慈烺,你等着吧,我现在能杀了我,等我大清国睿亲王提百万八旗天兵,杀到江南的时候,你就是死路一条,劳资无非是先行一步,九泉之下,劳资等着你朱家宗室,全族数十万朱子朱孙,下来陪葬……”
“哟?你这是认罪了?”
闻言,朱慈烺大笑一声,而周遭那些个士子,则是陡然间瞪大眼睛,看向了徐弘基,而拖着徐弘基往下走的俩士兵,也非常识趣,好像是预先排练过似的,停下了脚步,任由徐弘基嚷嚷。
“哼哼,大清国可比你们朱家大方的多了,我祖宗为你们朱明立下了多少功劳,却不过是一个魏国公,还被丢在南京,不得重用,睿亲王可是许了老夫王爵,许老夫世镇应天府,可惜,老夫计划不周,竟然坏在你朱慈烺之手,老夫认栽了,不过,你朱家也不好受,大清国天兵,会血洗江南,为老夫报仇的!”
“呵呵,本宫就在这等着,看看他多尔衮有没有能耐打过来!”
朱慈烺不屑的道,而一旁,那些个被徐弘基这个貌忠实奸的大奸臣大汉奸给蒙骗了士子们,此时也是勃然大怒——他们当然得怒了。
因为他们这么高智商的人,竟然被徐弘基这么一个奸臣给忽悠了。
被忽悠了也就罢了。
竟然还被徐弘基怂恿着要找太子的事,幸亏太子没有发火,要不然,太子要是让那几千甲士大开杀戒,他们的性命还保的住吗?
所以当下,就有人嚷嚷了起来。
“徐弘基,你这小人,你罪该万死,殿下,应该诛他十族!”
“还要铸他的铁跪相,让他世世代代,受人唾弃……”
“不只不只,还应该修一座七星镇妖塔,镇压此獠的魂魄,让他永生永断,不受超生,受尽折磨……”
四周乱七八糟的建议声传了出来,徐弘基浑然不俱!
“哼哼,尔等蠢货想到是挺美,短则数月,长则一年,大清天兵就杀至江南了,到时候,镇妖塔自会有人去平,铁像也得被融了,倒是尔等,届时可就惨了……”
“我大清国最重军功,最瞧不上尔等这号腐儒,你们到了我大清国,那就是百无一用的书生,连剃发易服,入旗投奴的机会都不会有?”
“剃发易服?”
“入旗投奴?”
士子们不由的一愣,有了解这玩意是什么的人,顿时冷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等怎会剃发?至于易服?我汉家衣冠,服章之美,岂会轻易弃之,我等好好的大明之民,又怎会投入鞑子手下,当那奴才?”
“哼哼!”
徐弘基冷笑着。
“你这蠢货,自以为自己多重要?我大清就不用你剃发易服,尔等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剃了发,易了服,入了旗,那也是废物一个,空耗我大清国粮食,我大清岂会留你?”
“凡是入了我大清国的民,有用的才能入旗,没用的,那就腾出来房子,然后饿死拉倒!”
“什么?鞑子这么坏?”
一时间,不少人惊呼了起来。
“当然,我大清在直隶,已经把直隶一带,似尔等这般的全杀了个干净,北京城也不是尔等能住的了,房子全都得由我大清国的八旗老爷才能住……”
“那百姓?”
有忧国忧民的问。
“有些力气,能种地干活的,就充入旗下当奴才,也算是自己人了,妻女也可以送去伺候旗人老爷,沾沾旗人的福气,将来一步一步,还有二十四个前程在,到时候,还能砍你们的脑袋,立下军功呢,也能抬旗当官……”
“妻女让鞑子凌辱,这还是福气?你徐弘基有脸无脸?”
有人大怒!
徐弘基却大笑几声。
“哈哈,这算甚?我大清的大学士范文程,就是从包衣一步一个个台阶,砍你们这些无用之人的脑袋升上来的,可不是你们这些腐儒能比的,大学士范文程还有一桩荣耀,因为他夫人颇有姿色,得以让我大清国豫亲王临幸,这在我大清国,可是一桩佳话啊……”
“这,这……”
士子们的脸都变了。
这房子不能住,还得剃发易服,而且,他们连剃发易服的机会都没有——他们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大清国也不要他们这号奴才啊!
这岂不是说,连当奴才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大清国也太坏了吧!
鞑子也太凶残了吧?
而朱慈烺见火候差不多了,则是怒喝一声。
“徐弘基,你休在这吓唬我大明之民,有本太子在,多尔衮他来多少人,本太子就杀他多少人,直到犁庭扫穴,把他满洲鞑子给杀绝了种为止!”
朱慈烺挺身而出的那一刹那,江南士子这才长出口气——对啊,他们有太子啊!
太子好能打的!
都已经打掉了好些鞑子了,前几日还专门把那些个鞑子的脑袋拿出来显摆过一圈。
看来鞑子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只见到刚刚还反对朱慈烺众士子们,纷纷高呼起来。
“殿下英明!”
“我大明有太子抚军监国,平辽灭虏,指日可待!”
“哼哼,朱慈烺,不要以为你有多大能耐,睿亲王手下精兵强将可多了去了,你还有你们这些腐儒们,就安心等死吧,等着我大清天兵,来占你们的房,圈你们地,砍你们的脑袋,淫你们的妻女吧!”
“哈哈哈哈……”
徐弘基张狂的说着,然后被拖了下去,临走时,还被几个气愤填膺冲到身旁的士子连打带踹了好些下,就这,还依旧大骂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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