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山!
这是朱慈烺在朝鲜的最后一站了。
此时时值六月,天气正好,朝鲜半岛倒显得不甚炎热,朱慈烺正东临海边,眺望着大海,不时回首,望了望身后,似乎是在担心,身后有丧尸出没似的。
“陛下,当初晋国公就是从此地登陆,横扫朝鲜半岛,然后跨过鸭绿江,兵发辽东,最后,配合陛下的北伐大军,灭亡清虏的……”
陈应德站在朱慈烺身侧,介绍着此地的情况。
朱慈烺点了点头,又朝面前看去,釜山现在是重要的港口。
因为此地沟通了朝鲜半岛,还有日本列岛。
在日本,朝鲜都成为了大明朝的藩属的情况下,此二地之间的商贸,也比以往要兴盛的多,连带着,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城,也已然发展了起来。
而当下,港口内已经停泊满了大小船只,上面肃立着大明朝的天兵天将。
不用说,这支舰队,就是接下来护送朱慈烺前往朝鲜的舰队。
只见到,朱慈烺板着脸,询问道。
“往年这个季节,海面上可还算平静?”
呃,朱慈烺去日本国,最让人担心的,就是安全问题了。
大海之上,一切都有可能,万一遇到风浪,那就非人力,所能够逆转的灾祸了,稍有不慎,便可能会船毁而人亡。
东巡的大明文武百官,也可能会被一锅烩了。
此刻,当听到了朱慈烺的发问,旁边的朝鲜国领议政崔正南,赶紧上前道。
“回禀陛下,臣翻遍了此地的地方志,又寻觅了百岁老人,乡中老者,这个季节海面上是没有什么风浪的,就是有,也是小风小浪。”
“而且,臣还派有人,与大明朝随驾,精通天象的官员,日夜观察着此地的风向,气候,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崔正南赶紧说道,又话锋一转道。
“而且,从釜山至对马,不过两百里而已,顺风而行,几个时辰便可以到达,从对马再至福冈,也不过两百里而已。”
“沿途安全,定不成问题,倘若风向有变,可随时撤往陆地……”
“另外,沿途还有诸多小岛,可以供陛下暂驻……”
“嗯。”
朱慈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这么一来,朕便放心了。”
说到这里,朱慈烺目光一扫,看向了身后的朱和圻。
“太子。”
“儿臣在。”
朱和圻赶紧上前。
“朕此番,要带着你的几个弟弟,还有朝中的大臣们,东巡日本,虽说大抵没什么风险,但凡事就怕万一,朕在这里,也不怕什么忌讳,便直接说了吧。”
“万一遇到风浪,遇到了千百年不遇的大风暴,朕葬身于汪洋之中,可我大明朝,却还需要有人继续撑着,所以,你就不要去日本了,呆在朝鲜好了……”
“儿臣遵旨。”
朱和圻赶紧道,又说。
“父皇乃是天子,老天也自然是佑着父皇的,父皇此行,必然是一帆风水,就是倘若遇到了风暴,这风暴畏于父皇大明天子威仪,也得远远的避退了……”
“哈哈哈哈。”
朱慈烺大笑了几声,心里却清楚,这纯粹是马屁话,他是天子。
但是,这也不过是一个肉体丹胎的凡人而已。
……
虽然朱慈烺的话,说的是挺沉重的,但任谁都知道,这一行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因为安排实在是太妥当了。
同时呢,古时候的风帆船只,实际上也没有你所想象的那般脆弱——要是出海就明九死一生的活,也不可能会有大航海时代啊?
出海是有风险,但风险绝没有那么大。
在海面上,实际上遇到风暴的概率,是很小的。
而遇到风暴后,船毁人亡的概率,也不是太大。
要不然,也不至于会有轰轰烈烈的大航海时代。
朱慈烺就十分顺利的先至对马,然后在当地歇息了一晚后,次日便乘船,登陆了日本,在日本国,福冈县登陆。
“陛下……”
当朱慈烺登陆之前,实际上,便已经有大批的军士,亲卫登陆。
呃,这是为了防止,日本国王廷内,有对朱慈烺心怀不轨,行刺王杀驾之行为者。
所以,在登陆后,他们要迅速的替换掉当地的守卫。
在安保得到了确定后。
朱慈烺这才沿着已经布置好,铺了红毯的舷梯,走了下去。
“陛下……”
一见到朱慈烺,野尻这个已经有些肥胖发福的老鬼子,就赶紧跪到了朱慈烺面前,一脸的激动啊。
“臣还以为,此生便再也见不到陛下了呢……”
野尻跪在朱慈烺面前,显得是的格外的激动。
他当然激动了,他就是朱慈烺一手提拔起来的,要没有朱慈烺,他野尻算个屁啊?
可憎说,论起对朱慈烺的忠心,野尻这个日本国的老鬼子,完爆了那些个把忠义挂在嘴边的大明朝嘴炮文官。
看着多年没见的野尻,朱慈烺却是笑呵呵的上前,将他给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哈哈,朕也多年未见你啊。”
“如今,你老了啊。”
“陛下,臣虽老,可倘若有肖小敢生变,臣定提刀效命军前,供陛下驱使……”
野尻赶紧说道。
朱慈烺满意的点了点头,朝野尻道。
“有你这样忠心可用的臣子替朕看着日本,朕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说到这,朱慈烺又暼了眼旁边的范文程。
相比于野尻而言,范文程这个老奴才,老的是不像样子,野尻如今还勉强说的上,是正处壮年,可范文程,那就明摆着是风烛残年了。
不过,朱慈烺却知道,这个范文程还能再活好几年。
至少再活五年。
此刻,暼了眼跪在地上的范文程。
朱慈烺冷冷的道了句。
“滚起来吧。”
“谢陛下隆恩。”
范文程赶紧说道。
一副感激涕零模样。
而野尻见状,只感觉脸上有光——瞧瞧二人的待遇,朱慈烺是亲手把他扶起来,可对范文程呢?
却只用一个滚字。
看来,皇上还是更信重他啊。
“野尻,朕一直未曾亲赴日本,对日本国之了解,也多是通过奏疏,传言,其中有颇多不详之处,更所谓,百闻不如一见,朕如今到了日本国了,你也跟朕好生的介绍介绍此地之情况……”
“另外,朕的行宫……”
“陛下,您放心好了,臣早就已经备好了。”
野尻说道,又眼眶含泪的看着朱慈烺道。
“臣在日本国,听闻陛下要亲至日本东巡,早就已经命人准备了起来,日本国内,共营建了十三座行宫,每一城内,臣也命人收拾出来了馆舍,接待陛下……”
“臣还遍发诏令,命武士,官员之家,或民间姿色才貌俱佳者,充入宫中,恭候陛下到来……”
“哟西。”
朱慈烺点了点头,显得是格外的满意。
这个野尻办事,就是得力的很啊。
准备的挺充分的。
在朝鲜国的时候,朱慈烺对于朝鲜王国的安排,就已经是很满意了。
两个新建的行宫,还有数百个,搁后世,能够组几十个女团的棒妹,在宫中着着朝鲜国的传统服饰,伺候着朱慈烺。
已经让朱慈烺满意的很了。
如今,到了日本国后。
这个野尻办事竟然更得力,修建了十三座行宫,还在日本国四百余州,都给朱慈烺备好了馆舍——当然朱慈烺是不可能去的。
而且,还选了宫女。
听他的描述,这些宫女的数量,似乎也不少啊。
一想到这,朱慈烺不由的一阵心猿意马。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冲动了。
朱慈烺不由的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后世,看过的岛国小电影,他心说。
这一回到了日本国,可得把这后世看过的岛国大片里面的东西,全部复习一下。
也不枉此行喽……
朱慈烺在忙活着在日本国荒淫无道。
奢侈无度的,挥霍着日本人民的血汗钱。
俨然一副昏君模样。
而随驾的官员中,却是暗流涌动。
“范大人,张阁老有请。”
“老夫这就去,这就去。”
范文程一听是张阁老,顿时眼睛一亮,赶紧说道。
张阁老不是旁人,是指张国维。
他现在是次辅。
所以,对其也是人称阁老。
相比于更年轻的魏藻德而言,张国维确实是有些老,也担的起阁老这个称呼。
眼下,范文程得知是他有请后,哪里敢怠慢。
马上便赶去面见了张国维。
结果,一到地方,到了张国维的馆舍,范文程这才意识到,似乎不只是张国维要见自己,见自己的人,貌似还挺多的。
他赶紧下拜行礼道。
“范文程叩见诸位大人,不知几位大人,叫老奴过来是所为何事?”
范文程是称老奴的,因为他虽然洗刷了汉奸的污点,但朱慈烺却不准他称臣,称下官,只能够称奴才。
不过,称奴才实在是有些不太好听。
所以,范文程就自作主张,倚老卖老,仗着自己年龄一大把的优势,称起了老奴。
“起来吧。”
看着跪在地上的范文程,张国维暼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
这倒也正常,张国维哪会瞧的上范文程这样的货色啊?
“谢阁老。”
范文程赶紧起身,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内心在忐忑,在疑惑,张国维突然间把他叫过来,是所为何事呢?
而且,在场这么多官员,又是?
“范文程,你可知陛下此番东巡的真正目的何在?”
“这个……”
范文程脸色微变,他可是玩政治的老手了,是正儿八经的老狐狸,朱慈烺东巡朝鲜的事,还有所做所为,他范文程都是耳闻的。
朱慈烺在朝鲜,分封藩王。
那么,可想而知,接下来在日本国,也会这么做。
毕竟,朱慈烺的子嗣,可都年龄不小了。
现在提前的分好地方,等过上几年,皇子长大后,便可以走马上任了。
范文程知道,朱慈烺这是为了大明朝的将来,提前布局,为自己百年之后,提前的部署。
此刻,只听他赶紧说道。
“无非就是在日本分封诸王。”
“不过,这也没什么嘛?”
“古来皆是如此,日本国倘若为一亲王所领,其地之国,之民之多,倘若将来不臣,总会闹出来些乱子的。”
“所以,朝廷圣上分封诸王于日本列岛,于文程看来,实在是利国利民,上利国家,下利日本国的百姓……”
“这件事,上利国家?我看未必,下利百姓,那就更不靠谱了。”
陈永华摇了摇头道。
“呃……”
范文程脸色微变。
陈永华则反驳道。
“什么上利国家?”
“下利百姓,无非就是圣上,眼见皇子们无有出路,想给皇子们谋个差事罢了。”
“可这明显是昏招!”
“当初,崇祯年间,亲王遍布全国,盘剥百姓,竭民脂膏的一幕,还远吗?”
“如今,又要在朝鲜,日本大封藩王。”
“这个头一开,后世之君,没了别的地方分封藩王,还不得重起当初,分封内地州县的弊政?”
“这位大人的意思是?”
范文程看向了陈永华,郑成功咳嗽了一声,示意陈永华闭嘴。
不要继续往下说了,他看着范文程道。
“日本王廷岂能够坐视朝廷,坐视陛下犯错?”
“在朝鲜,陛下是临时起义,我们阻拦不得。”
“可日本国这边……”
“趁着陛下,还未正式下诏。”
“则还有回旋之余地。”
“这就需要范大人帮忙了。”
“我们这些为人臣子的说话,陛下不只不会听,反而会恼怒。”
“可你身在日本国内,执掌日本国政多年,说出来的话,皇上应该会慎重考虑一番的。”
“我之身份,哪敢在陛
范文程一脸的为难道。
又心底疑惑的厉害——不就是分封亲王?
哪怕这未来可能会成为隐患,成为弊政,那也不至于,让一群大明朝高官,在这里密谋串联,商量对策啊。
范文程绞尽脑汁,苦思冥想,想要猜出来这里更深层次的原因。
还别说,还真被他猜出来了。
只片刻过后,看着在场的郑成功,范文程反应了过来,他脸色大变,然后道。
“几位大人,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此番阻止的不是藩王就藩日本,而是阻止,皇上封五皇子于日本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