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进了南苑赌坊。
只见里面红梁彩帐,暖烛明堂,喧嚣热闹得紧。
大堂里,一眼望去赌桌无数,每张赌桌前的荷官气质冷然,不似桌子周边的这些赌徒们情绪激动。
桌前的赌徒们有华衣公子的,也有素衣平民的。
南苑赌坊开了三层,上头两层皆是雅间,门关着,却关不住灯影人往,熏香胭脂香。
下头一层才是热闹所在。
这南苑赌坊是他们清风赌坊的死对头,早就听说他们南苑赌坊财大气粗,虽然坐镇的老板一次也没能赢得过钱老板,可铺子却是被他经营得风声水起。
只因死掉的前县长是他的娘舅,为此黑白通吃。
这些年所有赌坊都要上交“保护费”,却唯独他们南苑赌坊不用,甚至还暗中捞了不少好处。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家赌坊可以算得上是柳县最富裕的一家赌坊。
小六子个子娇小不起眼,进了赌坊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
他四周转悠着,左手窝着几个碎银子,右手不断戳捏着银子寻机会下手。
既然这家赌坊是他们清风赌坊的死对头,又这么有钱,那他就不客气了。
就在这时,其中一张赌桌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张赌桌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然却不似其他赌桌的热闹喧哗,许多人犹豫不定,气氛显得有些紧张又怪异。
小六子借着身形优势挤过人群来到赌桌跟前,扫视了一圈看客后心里大致有了数。
赌桌正方稳稳坐着一彪形壮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这人一身的粗布衣衫,衣襟大咧咧敞开着,一脸的络腮胡须倒是给这张平平无奇的相貌增添了不少威严霸气。
如此不修边幅,却在坐姿上极其讲究——双腿垂直,双手据案,腰背挺得笔直。
小六子常年混迹赌场,一眼便能从此坐姿断定出其真实身份,乃为官兵。
而且还并非那种挂不上号的小喽啰。
军中与规定不能赌,看这面向应该不是柳县的官兵。
那人目光落在全场,小六子的目光却直直落在他面前堆积如山的银两上。
这人虽相貌平平,眼神却如铁如柱。
轻轻往人身上这么一落,便砸得四周人心里不住的发慌。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脸上的神情越发不耐烦起来。扫了一眼四周,猛然拍着桌子道,“尔等宵小之辈,到底还有没有敢跟老子赌的?”
此话音一落,桌子周围便全都静了声,甚至连旁边桌也被吸引了目光。
周围赌徒被他那眼神一扫就怕了,谁还有胆子上前啊?
人群里,有人低着头小声议论道:
“这莫不是其他赌坊来踢馆的?不仅手气好那赌术也是精得很。瞧见没,他面前那些银子全都是他刚才赢的,目测该有一千两之多了吧……”
一千两?
小六子耳根子一动,眼珠子也跟着泛出光来。
“就今天他这架势,望眼整个南苑赌坊怕是也没人招架得住。”
此话一落,那络腮胡子立即起身,粗着嗓子道,“他奶奶的老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没玩尽兴,再他娘的不来人老子就换别家了!”
此时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悄悄讥诮递话道,“去清风赌坊吧,那里可聚集了咱们柳县赌术最好的几些人,还有赌王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