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苏楠?
苏母当即目瞪口呆。
好半天才回过神道,“晚儿,知秋尸骨未寒,楠儿又怎能另娶新欢?你这不是让世人戳他脊梁骨吗?”
“是吗?”林晚晚笑出了眼泪。
一字一句到,“那薛冠玉也曾刚死了爹,怎么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肯娶我林晚晚过门?说到底你们苏家从来就没想过要娶我林晚晚过门,是也不是?”
最后一句,她似拿了一把利刃亲手插在了自己心上。
咆哮而悲痛!
苏母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知子莫若母,她知道楠儿一直把晚儿当做妹妹看待,绝不可能娶她为妻,就算知秋已经不在人世他也不会。
楠儿的性子太倔,认准了的事情就算她是其母亲也无法改变。
所以,她无法替他擅自做主答应了林晚晚。
苏夫人的犹豫与拒绝林晚晚虽早有预测,可这心里的苦涩却还是悄然蔓延开来。
是时候该放手了!
这把握不住的沙,就算要扬了他,她也得给扬得远远的。
否则风儿轻轻一吹怕是又要入了眼,惹了泪,最后依然落了一场空徒增悲伤罢了。
她强忍着心痛,笑得异常美艳动人,说出的话却犹如冰刀一般。
“您给我听清楚了,接下来的路,于我林晚晚下半辈子是福是祸我都自己担着,不用你们这些外人猫哭耗子假慈悲来操心。
对了,还请您转告苏楠,我林晚晚这辈子与他与你们苏府再无瓜葛,今日往后从此相见皆为路人。”
她言辞犀利,眼神坚定,像是下了很久的决心。
苏夫人愣在当场,才恍惚明白,眼前的林晚晚早已不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个林晚晚了。
“罢了!”
她既执意如此,她又能怎样。
苏夫人重重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方喜红的帕子在其眼前慢慢打开,露出一枚质地上乘、雕工精巧的白玉镯子来。
那镯子实在光彩耀目,甚至莫名有些亲切,林晚晚也不免投去了叹赏的目光。
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你阿娘生前留下的。”
说起秦晚溪,苏母好似一下子回到了十几年前,“当年我们苏林两家早早的定下了娃娃亲,你阿娘留下的信物便是这枚镯子。
后来婚约作废你阿娘也不在了人世,这枚镯子便再没机会拿出来。今天是你出嫁的日子,这镯子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说着,轻轻拉过林晚晚葱白的手臂,缓缓将镯子戴了上去。
林晚晚精致的妆容下,一双眼睛扑闪着泪花,目光久久落在镯子上不肯收回。
“阿娘?!!”
她想起了记忆里模糊的阿娘的身影,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甚至是她童年全部的记忆。
可却不断有一道声音在其耳边环绕:秦晚溪不是你阿娘,你也不是她的女儿。这个小偷,你偷走了别人的一生,你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影子。
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像有魔力一般不断充斥在林晚晚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突然眼神悲痛,崩溃地捂住耳朵,大喊道,“不,不是这样的,不是……”
她的动作很大,那镯子正要戴进她的手里突然被她捂耳的动作给猛地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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