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林晚晚的头部就要撞到钉子上,此时一道寒光闪过,薛冠玉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臂已经被飞来的东西瞬间给击得松开,倒向地面。
离愁收了手里的剑。
牢门打开,一群官差迅速上前将薛冠玉给制服。
薛冠玉见了官差,就跟老鼠见了猫儿一样,立马怂成一团,大气也不敢出。
进来的这两天,他已经被大胡子等人给打怕了。早没了当初做薛少爷时候的豪横,也就是看林晚晚是女人好欺负,才敢动手。
就在这时,一道玉树临风的人影快步走了进来,将地上被撞得血肉模糊的女人抱在怀里。急声喊道,“林小姐,林小姐你没事吧?”
林晚晚缓缓睁开眼睛,见是楚南辞,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你来干什么?”她的声音虚弱到了极致。
“我要是再晚来一步,你今天非得死在这里不可。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一想到刚才的情形,楚南辞就后怕不已。
女人勉强挤出一丝笑,故作轻松道,“我没事,大人快放下我,别脏了大人的手。”
楚南辞看着自己一手的粘稠,心像是被人狠狠砸开了一个血窟窿。回头望向薛冠玉,一双眸子猩红得骇人,好似两人之间结下了血海深仇一般。
薛冠玉被对方骇人的眼神吓得不敢抬头看,双手始终护着头部,生怕被打。
良久,楚南辞收回目光,看向受惊的林晚晚,轻轻为她捋好凌乱的发丝,柔声道,“你先保存体力先别说话,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
话毕,立马抱起林晚晚疾步朝牢房外走去。
楚南辞一走,那些官差立马朝薛冠玉拳打脚踢,将他揍得没了人形儿。此时大胡子醒来,见薛冠玉被打,心里正暗自庆幸。
幸好刚才他未得手,否则现在被打的人就是他了。
出了牢房,楚南辞暗黑的眸子快速瞪向身边侍卫,“怎么回事?不是特意交代过,让你们单独找一间牢房关押林小姐的吗?可你们是怎么做的?那隔壁牢房的人没有一个是善茬的,将林小姐关在这样的地方,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大人息怒。”离愁劝道。
“差点出人命,叫我如何息怒?”楚南辞怒不可遏。
大人这是怎么了?最近总是莫名发脾气。身后的侍卫纷纷猜测起来。
大概楚南辞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说不通,刻意解释道,“林小姐的事情暂目前还未调查清楚,若是嫌疑人在这个时候出了事,让官司成了无头案,该如何向上面交代?”
此次他奉命来柳县,朝廷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等着抓他的错处。
一旁负责押送林晚晚的侍卫闻言,吓得赶紧跪地认错,“对不起大人,小的当时赶着去忙其他事情,看到那间牢房刚好空着,一时疏忽就把这茬给忘了。还请大人责罚。”
“忘了?要是本官再来晚一点,就出人命了你知道吗?”
说着,任由那人跪在那,抱着林晚晚快步离开。
——
言辞师太醒来,在其身边伺候的婢女赶紧上前,惊喜道,“师太,您醒了。”
她撑着身子坐起,揉了揉还有些发疼的脑袋,环视一圈屋子不见叶知秋的人影儿,立马问道,“苏少夫人何在?”
婢女道,“师太别担心,少夫人此时正在隔壁房间呢。”
“她此时如何?可有醒来?”言辞师太急声道。
婢女点点头,突然又直摆头。
见那婢女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给言辞师太彻底整不会了。
更加着急道,“醒了就是醒了,没醒就是没醒,你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这是何意?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只听那婢女不慌不忙道,“回师太,少夫人醒是醒了,可没多久又给晕了过去,到现在还没醒呢。”
言辞师太见她说不清楚,连忙翻身下榻,一边穿鞋子一边道,“她人在哪儿?我得亲自去看看。”
隔壁,叶知秋躺在轻纱幔帐里,美目紧闭,面容娴静平和。虽与之前一样,仍昏迷不醒,但神情却不似之前那般紧绷,反而更像是因为疲倦而睡着了。
像是累了很久很久,久到比一个世纪还要久。
师太上前,轻声唤她,“孩子,孩子你醒醒。”
见她纹丝不动,又用手轻轻推了推,“孩子,孩子……”
“师太,少夫人这是怎么了?”一旁的婢女好奇问道。
言辞师太摇摇头,“这种情况我也没有见过,不过……”
不过叶知秋此时这种情况,她倒是听以前师兄提起过。
她与师兄从小都是孤儿,机缘巧合下,两人先后被师父收在门下。
师父不仅医术了得,医德更是令人敬佩。一生淡泊名利,与世无争。志在救人,从不妄图虚名。
师父常说,“人这一生啊,谁都逃不过一堆血肉来,化为白骨去。不管什么钱财、功名还是利禄,最后都是两手空空。一旦人死了,化为一缕烟就什么都没了。正所谓积得了阴德,却积不了阴财。”
有一年,北方瘟疫横行,师父带着他们师兄妹七人前往北方救治那些苦难的百姓。
师父医术了得,一传十,十传百,便传到了皇宫里。
当时皇上正生一种怪病,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拿这病没办法。眼看皇上性命危矣,最后太后下了懿旨,昭告天下,说只要谁能救得了皇上的病,就封他做太医院院长。
一时间,天下名医纷纷赶往金城,都想拿出看家本领试上一试。
成,则功成名就。败,也没什么损失。
这么好的机会,对全天下名医来说可谓是百年一遇,个个削尖了脑袋往金城去,可唯独他们的师父无动于衷。
当时北方瘟疫横行,短时间内很难控制,每天都有许多人感染。
感染者越来越多,而死的人也越来越多。
当时很多师兄妹也都想上金城试上一试,可师父却始终不愿离开,每天废寝忘食的待在瘟疫最严重的地方,为百姓治病想法子。
他们苦口婆心劝说师父,说师父这么多年救了那么多人,可却依然过着穷困潦倒勉强果腹的日子;然只需救皇上一人便能扬名立万。
这样的买卖,简直是一本万利。
然而师父是个一旦下定决心,就很难改变的人。
在他眼里,人命不分贵贱,医术也不因名气而伟大。
皇上的命是命,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的命也是命。现在一纸告书,全天下的大夫纷纷涌向金城,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不多。
可他若是离开了北方,离开了这瘟疫之地,当地的百姓甚至当地军队或许全都会死。
不管他们怎么劝说,师父始终不愿为了所谓的前程,而丢下这些无辜百姓的命。
然而他老人家怎么都没想到,师兄却背着我们所有人,偷偷去了金城。
师父门下当属她与师兄医术最好,然他们两者所擅长的领域却各不同,师兄擅内,而她擅外。
半个月后,消息传到北方。师兄治好了皇上的病,从此任命太医院院长一职。
一个月后,疫病终于在师父与各师兄妹的日夜努力下,得到了控制。
然而,那场瘟疫却无情地夺走了三个师兄妹年轻的生命。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