诵经声中,背后有声音传过来。
孟真回过头看见一名仆从推着轮椅上的年轻男人停在殿堂门口,轮椅里的年轻男人看起来和她哥哥差不多大,十九、二十的样子,剃光了头发也穿着通肩僧袍。
他有一张非常浓郁的长相,浓密睫毛,眼角微微下垂,看起来像无害的小狗。
“你是章岱老板带来的那位客人?”轮椅里的年轻男人温和的问她,用极其标准的中文。
下肢残疾,已经剃度,中文标准。
孟真大概已经猜到他是谁了,“是,我有些中暑出来走走,这里不可以随便进入的吗?”
他笑笑说:“没有,只是章岱老板托人照看一下你。”又说:“如果不介意,可以跟我去乘凉。”他指了指右边,“那边准备了招待你的。”
孟真确实热的厉害,晕车加上中暑,就离开殿堂跟着他往乘凉的地方去。
不远,在白色的开阔亭子里,准备了水果和常见的冰柠茶。
孟真跟着轮椅进去,犹豫再三还是喝了冰柠茶,昏沉沉的脑子一下子就好多了,用冰冰的手捂了捂热潮潮的后颈。
轮椅里的年轻男人一直在看她,见她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又笑着问她:“你不问问我是谁?”
孟真朝他看过去,刚想说话就听见许多脚步声,放眼看过去大太阳之下一名穿少将军服的男人带着两名军卫,陪同着另一位二十来岁穿王储服饰的男人去了阿弥殿堂里。
两名军卫守在殿堂外,少将陪着王储进入阿弥殿内跪拜,双手掌心朝上,虔诚的拜在几名阿弥身后。
泰蓝王室只有两位王子,大王子刚刚留学归来,二十三岁。
二王子却因先天不足一直留在泰蓝学习,精通好几门外语,十八岁就已剃度。
因为泰蓝极其信奉阿弥神,每位王储在继位之前都要先剃度苦修半年,甚至更久,虽然现在下一任继任者还没定,但二王子早早剃度苦修,做善事,修福利院,很受泰蓝人爱戴。
只是泰蓝局势很复杂,王室虽然依然掌握实权,却还是要受军方的牵制。
据说军方上将支持的继任者是留学归来的大王子。
上一世她在甸海的时候听李丹提起过这些。
“您希望我问问吗?”孟真回过头来看向了轮椅里的二王子阿兰度,他有个中文名字叫郑兰,笑着说:“您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您是谁,但如果您希望我问问的话,我会问的。”
阿兰度望着这个脸颊热的绯红的少女,饶有兴趣的笑了,她猜到他是谁这不难,毕竟见过他的人很多,大王宫里坐轮椅的也就只有他了。
但她的话显然还有另一层意思——她猜到了他知道她是谁。
他确实知道,她不仅是章岱带来的客人,还是孟家的孙女,所以他才会亲自来招待,不然只是章岱带来的客人仆从招待就好了。
显然,她在告诉他,她知道他为什么亲自来招待她。
不远处,大王子和少将已经从阿弥殿里出来,朝他们看了过来,两人说了什么就向这边走来。
少将的眼神先落在了孟真的身上,将她从头看到脚。
大王宫里突然出现一个“外国女生”,肯定是会好奇的。
大王子郑白过来和弟弟郑兰打了招呼,用泰蓝话问了旁边的女生是谁。
郑兰先用泰蓝话回了一遍:“这位是章岱老板带来的客人。”又用普通话向孟真介绍了这两位:“我大哥郑白,另一位是少将那勒。”
孟真注意到,郑兰并没有把她的名字告诉大王子和少将,只是简单的告诉他们,她是章岱带来的客人。
大王子朝她点了点头。
少将那勒却笑着跨进亭子里,依旧直勾勾看着孟真,用泰蓝话和郑兰说着什么。
泰蓝话和甸海话有一些相似,孟真大概能听懂一点点,其中几个词语是:漂亮的小鸟、他喜欢白皙的、可爱小姐……
郑兰皱着眉用泰蓝话说:“她是章岱老板的女儿,尊重一些。”
少将那勒撇撇嘴,朝孟真走过来,笑着伸出手要和她握手,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欢迎来泰蓝做客。”
孟真看着他,却没伸手,只是笑着用仅会的泰蓝词语回道:“谢谢,握手不用了。”
少将那勒顿了一下,刚想问她会泰蓝话?
背后仆从过来,说泰蓝王和王后请孟小姐和两位王子过去。
孟真绕过少将那勒走出了凉亭,听见那勒惊讶的在问郑兰:章岱的女儿怎么姓孟?
郑兰只是告诉他:是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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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行人全去了会客正殿里,殿里很凉爽。
之前孟真没见过这传说中的泰蓝王室,今天算是见到了,泰蓝王已经五十多了,大腹便便,却是泰蓝仅有可以一夫多妻的男人,今年新娶了一名刚刚19岁的女孩。
现在的这位王后也不是两个王子的母亲,两个王子的母亲早就过世了,王后是另娶了,听说之前是个当红的泰蓝明星。
确实漂亮的像红宝石。
孟真进去王后就笑眯眯的招呼她坐下,主动用不标准的普通话问她:“你叫孟真?孟家老板的孙女?谢氏影业的老板是你外公?”
孟真落坐在章岱旁边,笑着回答她,是的。
一同进来的大王子和少将那勒这才齐齐看向她,一个比一个惊讶,孟?她居然是云京那个孟家的。
要知道泰蓝王室最大的商业进账有三样——旅游酒店、合作医疗、以及银行。
合作医疗一直是英克章家,而酒店、旅游业合作的就是云京孟家,就连泰蓝的银行业务也是跟谢家合资的。
泰蓝王热情的问她爷爷身体怎么样。
章岱替她翻译。
落坐在对面的大王子皱了眉,侧头低低对少将那勒说:“你别招惹她。”
那勒手臂放在桌子上,看着对面的孟真,笑着轻轻动了动手指,漂亮的、白皙的、笑盈盈乖顺的金丝雀,多么吻合他的喜好。
连她脸上的潮红也格外漂亮,他喜欢容易生病的脆弱小鸟。
孟真笑着在回话,她很清楚对面在看她,她也很清楚自己的漂亮和家世多么有吸引力,所以二王子郑兰才会亲自找到她,招待她。
这些就是她想要的。
泰蓝王热情的留她和章岱在大王宫住几天,一起参加万佛节,又设了晚宴招待她们。
孟真在晚宴上喝了一点点酒,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开始肚子疼的厉害。
她怕吵醒章岱,就轻手轻脚的起床自己想找点热水喝,但这个季节的泰蓝哪里有热水。
月色下,传来诵经声,在万佛节开始之前阿弥要日夜不停诵经,直到朝圣那天。
她和章岱的住处距离阿弥殿不算远,所以诵经声很清晰。
晚风比白天清凉许多,孟真推开门,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吹风。
手机亮了一下。
她划开看见了李丹的微信,发给了她一个定位。
这个定位是泰蓝的上将府邸。
她想要的东西在这个地方吗?
反正睡不着,她干脆披上衣服,朝着阿弥殿去,没多久就看见了灯火通明的阿弥殿。
漆黑夜色下的阿弥殿格外的金碧辉煌,巨大的金阿弥神像下,几位阿弥依旧在诵经。
她坐在白天的亭子里,托腮听着阿弥诵经,晚风吹着她的脸,她闭上眼感到一种宁静,像是上一世在甸海一样,她和李丹一起住在阿弥庙中,所以听见诵经声她就知道自己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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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下的阿弥殿中,李丹像是感应到似得,停下诵经,在殿中回过头看出去,看见了白色亭子里坐着的孟真,她托着腮闭眼坐在那里,晚风习习吹着她柔软的黑发,连带着她白色的睡袍也吹了起来。
她看起来像月亮下要羽化的仙鹤。
李丹静静看着,想起白天大王子和那勒的对话,那勒问大王子:哪里飞来了一只这么漂亮的小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她的漂亮引人注目,她知道吗?
诵经声中,他知道自己不能过去,要尽量避免和她的接触。
他起身朝殿后的禅室走去,进了禅室关上门立在黑暗之中才发微信问她:[什么事?]
她来找他,是有事吗?
孟真很快回他:[没事,睡不着来听你诵经。]
李丹看着信息,慢慢删掉,又回到了殿中,看了一眼仍然坐在亭子里的孟真,她朝他看过来,在月色下对他笑了一下。
很快她又发了一条信息给他。
他在宽大的僧袍下看了一眼。
真:[义眼真漂亮,我喜欢蓝色。]
他按灭自己的手机,重新盘膝坐下诵经,可这次却颠三倒四的屡屡出错,来来回回只记得一句经文。
她该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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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泰蓝更热了。
孟真一大早收到了三份邀约,大王子百忙之中抽空要陪她好好逛逛泰蓝,以尽地主之谊。
二王子郑兰也邀请她吃午饭。
另外一份邀请是一名穿着军服的军卫送来的,一张金色的手写邀请函,邀请她今晚参加万佛节前的聚会。
来自少将那勒。
军卫直接告诉她:“晚上少将会来接您。”
没有给她去不去的选项。
章岱刚化好妆,回头看向她皱了眉头,等军卫走了过去把孟真拉了过来,低低说:“今晚跟我一起和王后用餐,他总不敢来王后的宴会上接人,这个什么少将风评一向很差。”
她想告诉孟真,泰蓝和甸海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合法持枪,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甚至曾经干出来私吞了沙俄失窃珠宝的事,和沙俄因为这事交恶多年。
王室还好,顾着泰蓝的形象,军方就不是了,那勒的父亲是上将,他们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最好两位泰蓝王子的邀约都不要答应。”章岱捧起她的脸看,多么漂亮的一张脸,漂亮的让人担心:“真真,泰蓝国16岁就可以合法结婚了,你千万不要答应任何一个王子的告白,他们看上的不只是你,你明白吗?”
当然,他们看上的是她的家世。
孟真笑了:“当然知道,他们邀请的是孟家的孙女,谢家的外孙女,章家的义女。”
所以她才收到三份邀约。
她很小声的说:“娶到我,他们就娶到金山了。”她就像块肥美的肉,拿下她对王储之争太有利了,郑兰的友好是有目的的。
章岱也笑了:“你知道就好。”她也很小声:“泰蓝王后结婚那天可是要跪下亲泰蓝王的脚背的,这个地方做做生意就行。千万别被什么王室什么王子迷昏了头,被王子看上可不浪漫。”
“知道。”孟真笑着说:“我就是来做生意的。”
这倒把章岱说困惑了。
孟真换了身衣服去和郑兰吃了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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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兰见到她时反而有些惊讶了,他知道大哥也邀请了她。
“为什么会惊讶?”孟真坐上了他的车,在车里对他说:“昨天您没有告诉大王子我的名字,应该知道他们冒犯了我,我选您,您应该不惊讶才对。”
郑兰看着她越来越惊奇,她好像什么都猜到了,连他故意没有告诉大哥和那勒她是孟家的孙女,她都知道。
车子里只有司机和他们俩,郑兰吩咐司机开去订好的地点,忍不住又看她。
今天她穿了裙子,露出白皙的小腿,细细的脖子上戴了钻石项链,耳朵上也挂着一对钻石耳钉,透明的钻石每个角度都闪烁出光芒,像她这个人。
看起来脆弱透明,可是坚硬锋利,熠熠生辉。
“孟小姐这么聪明,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吗?”郑兰用普通话笑着问她。
孟真想了想说:“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跟我合作。”
郑兰再一次顿了住,她每一次的话都能令他意想不到。
车子很快到了订好的地方,是建在泰蓝河上的金色殿堂,这里是王室招待贵宾才会开放的地方,坐在殿堂里用餐可以俯瞰整个泰蓝河与大王宫。
郑兰挪到轮椅里,和孟真一起上了电梯,直升到用餐厅。
电梯门打开,门外的侍从要进来推郑兰的轮椅。
孟真自然的把手搭上了轮椅说:“我来吧。”
郑兰没想到她会为他推轮椅,只感觉她的黑发散下来垂在他的肩侧,带着很特别的香气,他不自在的挺直了僵硬的脊背,她很熟练的推着他进了餐厅,体贴的把他推到餐桌旁,问他:“这个位置合适吗?”
当然,哪个位置都合适。
郑兰抬眼看她,目光追随着她,看她落座,“孟小姐想要怎么合作?”
风从四面吹进来,河面上的风很热,可餐厅里的制冷很凉,像两个人交汇的目光。
“您又想要我做些什么呢?”孟真望着他问他。
她好像一直这么直接,倒打乱了郑兰的所有计划。
他当然是想让孟、章、谢三家支持他成为下一任泰蓝王,可他原本的打算是打动她,娶她做王妃,就像大哥打算的那样。
孟真抖开餐布,头也不抬的说:“娶我不如好好跟我谈生意,您觉得呢?”
他的打算,她全都猜到了。
她再抬起眼,眼神比钻石还锋利:“我能帮您的不只是您心里想的那些,前提是不要把我当小女生哄骗。”她笑了一下,“我的爷爷、哥哥未必喜欢您向我告白。”
何止是不喜欢,是会恼怒的。
郑兰看着她,这一次仔仔细细看着她,她绝不是娇生惯养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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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那勒先是接到了章岱替孟真的拒绝电话,很短的电话,告诉他:她要参拜阿弥诵经,没空,不去。
后又听说她午饭是和郑兰一起吃的,吃完之后她就去了阿弥殿,一直在殿中诵经没离开。
这还不明显?看来她是接受了郑兰,拒绝了他和大王子郑白。
她甚至不屑亲自拒绝他,她越这样那勒越非要不可。
如果是大王子也就算了,但郑兰那个半身不遂的残废,他怎么能输给他。
当天下午,那勒向泰蓝王请愿,请几位阿弥去上将府邸为他过世的阿母诵经,在泰蓝王答应之后直接带人去大王宫里,把阿弥殿中的几位阿弥和他们的弟子,全部请回了上将府邸中,在上将府上供奉了一尊纯金的阿弥神像。
这一番举动惊动了不少人,大王子郑白再次警告那勒,别做的太过分了,她背后不只是孟家。
那勒理直气壮:“我在追求她,这过分吗?”他可比两位王子单纯多了,他看上的就是她这个人而已。
夜幕刚刚落下,那勒就进了大王宫,亲自堵在了孟真的门口,要进去被赵照拦了下来。
那勒身后的两名军卫直接掏出了枪,指住赵照。
那勒看见赵照背后走出来的孟真,笑着让他们把枪收回去,别吓着可爱的孟小姐。
这一次他自带了一个翻译。
“孟小姐不是要拜阿弥,诵经吗?”那勒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阿弥已经全部请去了上将府,孟小姐可以在上将府诵经一晚上。”
翻译一句一句翻译着。
他看着孟真,她还穿着今天和郑兰吃饭时的衣服,象牙白色的连衣裙垂到膝盖,既没有蕾丝也没有蝴蝶结,只有她佩戴的一套钻石,衬托着她美丽白皙的脸,不笑的时候冷淡孤傲,更漂亮了。
他想看到她拒绝,愤怒,又不得不屈服的样子,可她听完之后很随便的说:“好啊。”
这让那勒觉得不够精彩,好像他之前做的铺垫白做了一样,她去和不去都很随意。
她甚至也没有害怕,坐上了他的车子,路上也不理他,只侧头看着车窗外黑下来的天色。
等到了上将府邸,那勒故意拦住了她的保镖,让保镖在门外等着,只许她一个人进去。
可她还是很随意,回头对赵照说:“入乡随俗,在外等我就行。”
然后跟着那勒大大方方进了上将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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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府是西化的大别墅,郁郁葱葱的种满了高大的树,进去没多久孟真就听见了诵经声,顺着诵经声走进去看见灯火辉煌的花园院落,一尊高大的纯金阿弥神像就放在花园的泳池旁,几位阿弥和他们的弟子环绕着阿弥神像在诵经,泳池旁点满了蜡烛香火。
而那勒准备的宴会长桌就摆在花园中央,铺着白色丝绒桌布,摆着白色玫瑰花和红酒、烛台。
这副场景别提多滑稽了,一面诵经一面烛光晚餐。
“怎么样?孟小姐可以边诵经,边和我共进晚餐。”那勒拉开了椅子请她落座,等她落座后手臂撑在她的身侧,俯身很近的看着她的脸:“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我?”
近距离看,他其实长的不错,很不泰蓝,反而有些像混血的边疆样貌,那双瞳孔颜色很浅。
只是一口泰蓝话,需要翻译,太煞风景了。
孟真撇开头,看向几位诵经的阿弥,没看到李丹,已经动手了吗?
仆从把各样的海鲜端上长桌,那勒亲自打开了红酒,倒了一杯推到她手边:“尝尝看,这是甜红,小女孩会喜欢。”
浓郁的果浆气味从酒杯里散发出来。
孟真看了一眼,没动杯子。
那勒却笑着先喝了一杯,红酒将他的唇色染红,他拉开椅子坐在了孟真的身边,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把手搭在椅背上,笑着欣赏灯光下的她,泰蓝人肤色要深一些,她就不同,白的像瓷器,细长的脖子握在手里就能碎掉一样,娇嫩的耳朵上还戴着拇指大的钻石,光芒投射在她的锁骨上。
越看越心痒,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她耳垂上的钻石,看到她躲了一下,总算是解渴一般笑了,他喜欢看惊慌失措的猎物,“太小了,配不上你。”
孟真看向了他,冷冷淡淡问了一句:“是吗?”
那勒抽了一口烟,卖弄一般说:“你知道世界上最大的钻石有多大吗?”
“多大?”孟真看他。
“501克拉。”那勒抽了一口烟,在烟雾之中手指轻轻点了点孟真的手指,“你这么小的手可能都握不住它。”
“是吗?”孟真托着腮很难不笑,雄性在展现魅力时真的很难不炫耀吹牛,这使他们看起来格外愚蠢:“你见过?”
那勒笑了一下,又倒了杯酒喝下去说:“或许它就属于我呢?”他有些酒意,望着孟真:“漂亮的东西都可以属于我。”
她笑了起来,笑容使她看起来更加美丽,他真想伸手摸摸这张没有丝毫瑕疵的脸。
可她说:“如果我没有记错,世上最大的钻石叫沙俄之星,镶嵌在曾经沙皇的手杖中,已经失窃许多年了。”
她靠近椅背里,目光璀璨的望着他眨眨眼:“它怎么会属于你呢?小小少将。”她这句用了新学的泰蓝话。
那勒夹着烟着迷的看着她,既被她的神态迷住,又被她的挑衅勾起欲||望,小小少将?她还不明白,他可以像拥有那颗钻石一样拥有她。
“怎么不吃也不喝?”那勒把酒杯又向她推了推,“不喜欢吗?”
孟真看了一眼酒杯说:“我哥哥不许我喝酒。”
那勒听懂之后,忍不住笑了,可爱的小鸟还是个乖孩子,“这么乖吗?”可他就喜欢看乖孩子学坏。
越不允许才越要偷||尝||禁||果,这样被宠大的金丝雀尝起来一定格外动人。
“或许你可以试试看,你会喜欢的。”他把抽了一半的烟递到她绯红的嘴唇边,用不熟练的普通话极其温柔的鼓励着她说:“试一口。”
他漂亮的小鸟。
孟真看着他,他微醺的双眼盯着她的嘴唇,夹着烟的手指几乎要碰到她的唇。
他喃喃和她说:“你哥哥允许你做什么呢?”
他的脸凑近过来。
孟真手臂动了动,手指间握着一把枪突然瞄准他——
“砰——”
枪声惊断了院子里的诵经声,子弹几乎是划着那勒的耳朵飞出去的,砰一声射|穿了酒杯。
红酒染红了白色的桌布。
那勒惊的后仰,带翻了椅子倒在地上,耳朵里一片轰轰声,只看见孟真依旧坐在椅子里,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枪,侧身指向他,笑着慢悠悠说:“我哥哥允许我在必要的时候开枪。”
那一刻,她美的惊心动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