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十几秒钟,况盛想了很多,他不确定孟真是不是误会了他的意思,看着孟真再次开口说:“或许是我的表达让孟总误会了,我想认真和你交往。”
他说的很直接,他提议试试看完全是出于追求孟真的折中选择,因为她说对恋爱没有需求,所以他投其所好用她感兴趣的华胜来追求。
“但我明白,这么短的相处时间门,你对我只是不讨厌而已,没有喜欢到认真的地步。”况盛坦率的说,又问:“如果孟总认真的喜欢一个人还会保持开放式关系吗?”
孟真望着他,认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她想到了顾萧,唯一一个认真交往的男友,一时之间自己也不确信了:“或许吧,我不知道。”
她甚至不能确定“认真喜欢”的界定是什么?她喜欢的人很多,很短暂,这些算不算认真喜欢?
对她来说,喜欢很难维持住,一个男人会突然之间门丧失魅力。
烛光在晃动。
况盛在看着孟真,她看起来是真的想了这个问题,她是不是没有为一个人猛烈的心动过?就像他对她这样。
他也没有经验,可他在刚才认真的想过,他会在喜欢孟真的时候喜欢另一个人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被她吸引着,像磁铁,只会朝着她的方向去,根本无法分心去看向别的人。
所以,他很想试试看,试试孟真会不会认真的喜欢上他。
如果真的爱上一个人,是无法看上别人的。
“我可以接受。”况盛再次开口回答她:“在喜欢上我之前,我可以接受孟总开放式关系。”
孟真惊讶的看着他。
他的认真的。
他笑着说:“我想我们都可以试试,孟总试试和我相处,我试试让你认真的喜欢我。”
孟真发现况盛和她认识的其他人都不一样,他有很稳定自信的内核,彷佛任何出乎意料的事情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新奇的挑战,他赢得了,也输得起。
哪怕是如今做到泰蓝王的郑兰、出入战场的肯尼,都没有况盛这样强大稳定的自信。
她想,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郑兰因为残疾苦心经营着长大,肯尼也是从一个士兵做起,但况盛他生在那样的家庭里,从小被爷爷抱着去华胜公司里抚摸第一架战机,听着祖先辈的光荣战绩,况家所有的资源培养出了现在这个他。
优秀,自信,稳定,强大。
她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已故的男主顾青无论上一世和这一世都没有遇到过华胜集团的况盛,因为顾青根本不可能击败真正的天之骄子,况盛的背后是庞大的华胜家族。
为什么不试试呢?
既然他说了可以接受开放式关系,她真的有些好奇,他的稳定和自信到什么地步。
“那就试试看。”孟真从没想过她的第二段“恋爱”开始的这么公事公办。
况盛也完全没有预料过他第一次心动是需要以“合同”来争取到机会,但他依然很开心,无论用什么形式得到机会都好,有机会才有无数种可能。
“很开心能听到孟总说这句话,还有最后一件事。”况盛伸手摸向了口袋,掏出一个蓝丝绒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枚钻石戒指,钻石不小,切割也很完美。
孟真倒是没料到他还准备了戒指,这么匆忙的情况下居然还带了戒指来。
“别误会,这不是求婚戒指,孟总就当是合同最后的签名盖章。”况盛观察着她的表情说:“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钻石,但我猜至少你不讨厌钻石。”寿宴上她戴了一套钻石,所以他这么猜测,“我还需要一点时间门了解你的喜好,下次就会知道你更喜欢什么。”
他原本想的就是,如果有机会正式订婚再送其它孟真更喜欢的戒指。
孟真从钻戒上看向他,况盛真不愧是华胜最年轻的总经理,短短时间门内把能准备的都准备到了,高效争取机会,不打没准备的仗,看起来温和,其实很有侵略性。
和这样的人交往是不是一种互相的“狩猎”?
孟真很好奇,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体验,伸出了自己的手,告诉他说:“我没有特别喜欢的宝石。”
书禾每年都会送她最好的宝石,她最不缺的就是这些。
况盛托着她的手,将戒指推进她的手指笑着说:“像孟总这样拥有过沙俄之星的人,确实会对所有宝石丧失兴趣。”
他这句话不是刻意的讨好,是叙述,是他在短暂相处中的体会。
在他下决定追求孟真那一刻,就明白了周慕也和陆景他们,见过孟真之后很难再对别人心动吧。
她太不同了,她完全是被孟家当做继承人培养长大,这世上不会再有她这样的人,这更坚定了他要争取这个机会。
真漂亮,钻戒在她的手指上熠熠生辉。
孟真收回了手,在烛光下看了看,简单的戒托托着一枚完美的大钻石,没有其他多余的装点,确实是漂亮的戒指,“况总的品味和我倒是很像。”
况盛借着烛光望她说:“其实我们很多地方都很相同。”无论是家世背景和对事业的追逐。
“我们不一样。”孟真却不认同:“一点也不相同。”
“是吗?”况盛好奇:“哪里不同?”
孟真看着他眨动了一下眼睛:“性别。”
况盛被她玩笑一样的回答逗的愣了一下,随后忍俊不止,配合的点头说:“确实如此。”
门外有人轻轻叩门,是沙俄的军士来说,他们可以准备,半个小时后登机。
孟真却说:“你先离开吧,我不能和你一起回云京,我想等到肯尼平安回来之后再离开。”
况盛也没有说什么,他能够看得出她和肯尼关系非比寻常,至少是很好的老朋友,要留下等他平安归来很正常。
“我们云京再见。”孟真和他握了手。
况盛知道如果他要留下陪她,她或许会反感,所以握着她的手点了点头,“一切小心,我在云京接你。”
他很想抱她一下,但又不知道能不能。
到底是没有抱,况盛登上了飞机回头再看孟真,她已经转身离开。
没有星月的沙俄夜空,她背影像会被风吹走的雪绒花。
飞机起飞了,况盛仍然在想,这一趟沙俄之行像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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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况盛,孟真回酒店里睡了一会儿,没睡多久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她听见外面传来肯尼的声音:“在睡吗?”
孟真立刻下了床光脚跑过去拉开了门,看见了只穿着白色衬衫和军裤军靴的肯尼,他显然是刚从战场上回来,虽然简单的清洗过,但身上仍然混杂着很浓烈的消毒水味和枪炮特殊的味道。
他看起来憔悴疲惫极了,垂着一双浅灰的眼睛看她,“看到你还在真好。”
孟真看见了他衬衫下透出来的一点点纱布:“你受伤了吗?让我看看。”
“外面冷。”他没有拒绝,单手将她抱了起来,抱进去关上房门。
他力气很大,抱的很牢,几步走到桌子边让她坐在了桌子上,才解开衬衫衣领给她看。
是枪伤。
孟真能看见纱布渗出来的血迹,“严重吗?”
“不严重。”肯尼依旧望着她,他变的很沉默,宽大的手指握着她的手,指尖在她无名指上的钻戒上绕动。
孟真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张口想问。
肯尼低下头来吻了她,又轻到重,孟真被这个吻快要压到在桌子上,想挣出手却被他握着,钻戒就那么不小心被拽掉了,落在地毯上、肯尼的脚边。
孟真手掌推在了他的胸口,他停了下来,无奈一般的喘息着叹气,低低问她:“你答应了他的求婚?答应了吗真真?”
原来是问这个。
“你怎么知道的?”孟真问他:“马哈撤退了吗?”她很想知道:“救助基地……有人员伤亡吗?”
“况盛这枚钻戒是托我的人买到的。”肯尼虽然叹气,却还是一一回答了她:“撤退了,战争总会有人员伤亡。”
那李弥呢?
孟真下意识问:“替我包扎伤口的那名医生呢?医护人员也有伤亡吗?”
肯尼的心思是乱的,“没有,医护人员没有伤亡。”他捧着孟真的脸慢慢的亲,喃喃的说:“你想结婚吗?你喜欢他吗?我不认为你喜欢他……”
孟真被他吻的意乱,脊背贴在他的手掌里躺在了桌子上,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他肩膀上的纱布,呢喃一般说:“我不会结婚,肯尼这不是求婚,是……游戏的试玩,你知道的,我喜欢体验……”
肯尼停下来望她:“你不想体验体验和我在一起吗?真真。”
他的心思,孟真怎么会不知道,她还记得肯尼第一次吻她,在白雪皑皑的林子里,他教她射雪兔,捧着她冰冷的脸吻了她,很小心。
她是心动的,可孟真要如实告诉他:“沙俄太远了,你不能离开你的国家留在云京,我也不能离开哥哥和爷爷留在沙俄。”
她看见了肯尼心碎的眼睛,她知道他一直待她克制而小心,所以他只是亲吻她。
今天他风尘仆仆从战场归来,受了伤,像一只疲惫的雄狮将脸颊贴在了她的怀里,叹息着说:“如果我离开沙俄,不再是上将,对你来说就只是一个糟糕的老男人,你不会再喜欢。”
他那么清楚,真真的性格、真真的喜好,正是因为清楚他才始终没有想过踏出这一步,她那么年轻野心勃勃,是不会为片刻的喜欢改变方向和步伐的。
他对她来说太老了,或许况盛是她方向里一个合适的人,况盛年轻有为,同样的野心勃勃。
可是……
“真真,你要和你爱的人在一起,真正爱的人……”肯尼闭着眼轻轻亲吻她的睡衣领口,“这会让我好受一些。”
孟真的衣领有些湿意,她伸手摸到了他的眼泪。
怎么哭了呢?
孟真托起他的脸看,他对她笑了笑,眼尾红着,眼泪落在她手指里。
他有一张让人心碎的、完美的脸。
孟真心悸的低头去吻他,在他唇齿间门呢喃说:“不能在一起,我们也可以体验别的。”
肯尼怔怔的望着她,蹭着她的嘴唇:“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
她不属于况盛,将来也不会属于任何人,她只属于她自己。
她喜欢就可以,她想要就可以。
孟真主动加深了这个吻,手指摸到了他结识的胸肌和旧的疤痕,他一下子将她从桌子上抱了起来……
从桌边到床边。
他和郑兰是那么不一样,他力气很大很大……
后来渐渐吃不消。
他的伤口也又流血了,血弄的两个人身上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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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盛再打电话过来时,孟真正泡在浴缸里昏昏沉沉想睡觉,肯尼坐在一旁在为她吹头发。
她接起来听见那边叫她:“孟真,吵醒你了吗?”反应了好一会儿,再看号码才意识到是况盛。
“没有。”孟真说。
肯尼关掉了吹风机,听见手机里况盛问:“担心你出事,想确认一下,肯尼上将一切都好吗?”
他很想回一句:一切都好,比想象中好。
但只是伸手温温柔柔的替孟真梳理她的头发,她有一头非常浓密漂亮的黑发,缎子一样。
他知道,她要回家去了。
但还会再见的,肯尼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起身走出浴室,将地上的衣服捡起,也捡起了她的钻戒放在桌子上。
真真会喜欢上况盛吗?
浴室里,孟真边接电话边侧头看向肯尼,他围着浴袍,在为她冲咖啡,他有很漂亮的背部线条,是久经战场锤炼出来的,背上有很多伤疤,但和李丹的不同,肯尼会和她说这些伤疤是他的战绩。
李丹的疤是他的黑暗过去。
“回云京后,我父亲想请你、你哥哥和孟家老爷子一起吃顿饭,谈谈沙俄线运输的具体合作。”况盛在手机那边问:“你大概什么时候方便?”
看来华胜对这一趟沙俄之行很满意。
“明天晚上。”孟真回答的很干脆:“我很快回云京。”
挂了手机后,孟真就在安排回云京了,她暂时不能去找李弥,那边正是混乱的时候,她去只会给李弥和肯尼添麻烦。
已经过了这么久,不急于一时,不如先回云京,把华胜合作的事处理完。
外面太阳高升,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孟真没有多耽搁,坐上肯尼安排的飞机赶回云京,临别前肯尼拥抱了她,只说:“我会时时刻刻想念你。”
“我也会。”孟真吻了吻他的脸颊。
但肯尼知道,她在撒谎,她回了云京就有数不清的事情,她可不会时时刻刻只想着一个男人,偶尔想一下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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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从白色的沙俄起飞,划过碧蓝的天。
孟真在飞机上看着白茫茫的沙俄大地,不知道救治中心现在是什么样的景象?那里的信号恢复了吗?李弥吃上饭了吗?
她靠在椅背里把过去李弥发给她的未知号码发给赵照,让他帮她查一下具体的联系方式。
虽然她知道救治中心可能一时半会联络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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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疮痍的救治中心已经归于平静,军士们在忙着修复信号塔、搬运器材和伤员,只有时不时的哀嚎声和哭声在寂静的夜里。
李弥趁着吃饭的时间门拿着手机出来,在靠近信号塔的地方找信号,可惜始终没有找到,他那条发给孟真的短信一直没有发送成功。
那条短信也不过四个字:一切都好。
他知道孟真肯定会被肯尼平安的送回云京,只是想告诉她,他很好,不要担心。
她会担心吗?
会的,她是个对朋友都很好的人,她花了很多金钱和精力才让他拥有了今天的生活。
李弥看着手机发不出的短信轻轻叹气。
夜里沙俄的风很冷,哪怕没有下雪也吹的人脸颊冻僵。
李弥又试了一会儿,实在找不到信号,按灭手机回到了救助室里。
这间门救助室只有孩子和母亲,有些孩子受了伤、生了病,需要特殊护理,所以24小时这里都是他的同学在值班。
他进去就看见女同学曼妮在消毒区边消毒边哭,哭的很小声,极力克制着。
出什么事了?
李弥走了过去,戴上手套和防护也走进消毒区,没有看曼妮,却隔着口罩低低问她:“你需要帮忙吗?”
曼妮没想到李弥会和她说话,愣了一下,看向他,镜片后的眼睛又红又湿润,正掉着眼泪,摇摇头说:“没事,我没什么事。”又故作镇定的和李弥说:“你不是该休息了吗?怎么又来了?快去吃饭休息吧,你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我刚刚吃过了。”李弥说,也没有再追问她为什么哭,他想她不说就是不想说。
两个人消完毒,曼妮推着医疗车去了尽头一个用白色帘布隔开的病床旁,在帘布后轻轻深呼吸一下,掀开进去笑着对里面的小孩子说:“嗨,晚上好莎莎。”
床上坐着一个正在吃面包的瘦小孩子,大半张脸已经被炸的面目全非,缠过着纱布,这个孩子才七岁多一点,父母死在战争里,只有她被压在父母尸体下活着。
曼妮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常,她知道身为医护人员该有的心理素质,可每次给这个小孩儿换药她都会觉得崩溃,她还那么小,没有人陪着,可她乖的从来不会喊疼,会用沙俄语叫曼妮:“姐姐”……
上帝,上帝……
曼妮低头去拿消毒棉,一只手拨开了帘布。
“我来吧。”李弥走进来,在口罩后对她说:“12床的孩子需要注射,你比我擅长,麻烦你帮我去给她注射,这里我来。”
曼妮站在那里很清楚,李弥是为她找了一个很合理的借口。
他在善意的帮她。
她看着李弥站在床边,低头替莎莎小心翼翼的拆纱布,时不时用简单的沙俄语对莎莎说:“会痛,我会尽量小心。”
莎莎抬起头看着李弥,像是认出来他了说:“你是那个会吹口琴的哥哥。”
李弥会吹口琴吗?
曼妮从来不知道,李弥像个没有存在感的人,她也是这两天才记住他的名字,他居然会吹口琴?莎莎也听过?
“你可以教我吗?”莎莎疼的斯了一声。
李弥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尽量用只学了一点的沙俄话说:“我只会那一首曲子,学了很久很久,我很笨。”
“很好听。”莎莎说:“是什么曲子?它有名字吗?”
李弥手指一圈圈卷着纱布说:“Speaksftlylve,它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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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真到云京是深夜,大半夜只有哥哥和况盛等在机场接她。
这不对劲,往常再晚爷爷也会来接她。
她快步朝孟舒云过去,被他抱了个满怀,“爷爷呢?”
孟舒云抚摸着她的背说:“你别着急,爷爷下午血压突然升高昏倒了。”他立刻说:“但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别急,我没给你打电话就是因为你在飞机上怕你着急。”
他害怕她一个人的时候又出现不好的状况。
“是什么状况?现在在医院?”可孟真的心还是沉了,她知道哥哥不会骗她,但她没有见到爷爷很难安心。
孟舒云一面托起她的脸看她脖子上的伤口,一面说:“放心吧,现在在军区医院,一切指标都正常了,再观察几天就能回家了。”
军区医院?
孟真看向了况盛,是他送去的吗?
况盛才开口说:“别担心,老爷子经常锻炼,恢复的很快,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看他。”
军区医院在上洲,从云京的机场开车过去要三四个小时。
况盛却把孟真和孟舒云直接带上了另一架直升飞机,从云京的机场直往军区医院。
坐上直升机孟真才了解了状况,下午爷爷血压升高昏倒时况盛正好在场,是况盛用直升机将爷爷送去了军区医院,找了国内外最顶尖的心血管教授,很快爷爷就苏醒了过来。
云京在孟真的脚下缩小、缩小,她渐渐意识到,不只是况家的资源全部向况盛倾斜,而是国家的资源向华胜、向这样庞大的功勋家族倾斜。
孟家不是没有飞机,不是请不来顶尖医生,只是在国内可飞的航线有限,更不可能直接这样降落在军区医院的停机坪。
况家能够比她更迅速的获得顶级资源,毕竟这些是况家祖辈用一代代的牺牲和努力换来的。
孟真的心情很复杂,却也顾不上去理清。
很快,直升机就降落在了军区医院的停机坪之上。
孟真和哥哥被扶下直升机,看见了况盛的父亲况明远在远处,见她和哥哥过去,况明远就快步迎了上来,和她握手说:“这一趟辛苦你了,别着急别担心,你爷爷我们况家一定替你照顾好。”
“多谢。”孟真没想到况明远会亲自过来。
况明远带着她们一块去病房。
况盛低着头给孟真发了一条微信。
孟真边走边点开,看见他发了一句:[我还没说明我们的关系,怕你不喜欢公开。我父亲过来是因为你帮了华胜的大忙,他觉得你爷爷出事他有责任替你照顾。]
她按灭了手机,看了一眼况盛,某种意义上他和他的父亲都有很正直的品性。
这里的病房人并不多,她爷爷被安排在病房里。
孟真快步推门进去,看见了病床上靠着枕头坐着的爷爷,和病床旁的况韫。
连况盛的姐姐也来了,她正坐在病床旁给爷爷削水果,看见孟真和孟舒云马上就笑了,和孟云开说:“您瞧瞧,我就说用不了一个钟头准能回来。”
“爷爷。”孟真三两步到病床边,一颗心突突乱跳,握着他的手又看他的脸:“你怎么样?你感觉好点吗?怎么会突然高血压昏倒的?是不是没吃药?”
她越问眼眶越红。
“爷爷没事,好的很。”孟云开也跟着眼眶发红,摸摸真真的脸,又看她的脖子:“怎么这么长的口子?”
“是为了保护车上的物资。”况盛抱歉的赧颜道:“也是为了保护我。”
况明远问他:“找医生看过了吗?”
“看过了。”况盛说。
况韫挺着个大肚子站起来看孟真的伤口,是真的替她肉痛,皱着眉说:“这么长……再找咱们的医生来看看吧,别留下疤才好。”
“没事,马上就好了。”孟真这伤口还没有肯尼的枪伤一半厉害,她看着况韫挺着那么大的肚子,伸手扶她,不好意思的说:“还劳烦况姐姐这么晚了来照顾,你该在家好好休息才是。”
况韫握着她的手笑说:“我怀孕没那么娇气,平时在家也跑来跑去,再说小盛一个大男人不懂怎么照顾病人,还是我来更放心。”
“实在麻烦你们了。”孟舒云说:“真真回来了,我和真真照顾爷爷就好,况小姐还是得回去休息才是。”
太晚了,让一个孕妇熬夜陪护,他过意不去。
况韫看了一眼时间门,确实不早了,就和孟老爷子告辞,又和孟真说:“我明天炖点汤过来,你这几天瘦了,和老爷子一起尝尝我的手艺。”
况明远也点点头,表示明天再来看他。
况盛要送况韫回去,况韫摆摆手说:“你姐夫来接我了,用不上你,你今晚就留下陪真真和舒云照顾老爷子吧,万一有个事也有人跑前跑后。”
孟真刚想拒绝,况韫就说:“让他留下吧,他少睡一晚也没事,倒是你和你哥哥轮流睡觉,一定得休息。”
孟真就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和况盛一起把况韫和况明远送下了楼。
果然,况韫老公宋修竹的车子刚好停下,来接她了。
宋修竹下车礼貌的问过老爷子的状况,就扶着况韫上了车。
“快上去吧,外面怪冷的。”况韫对他们挥挥手。
孟真点了点头,等车子从眼前开走,和况盛一起转身回大楼里。
况盛伸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了孟真的肩上,只轻轻说了一句:“别担心,这里有最好的医生。”
孟真扭头看他,抓了抓西服外套的衣襟:“谢谢你。”
她踏上脚下的台阶,看见医院门口还有站岗的士兵。
这里确实有最好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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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里,况韫远远的还回头看孟真和况盛,忍不住抿嘴笑道:“多般配的两个人,要是能在一起我就不愁了。”
“谁?”宋修竹不明所以的问,顺着她的目光看,“你是说小盛和小孟总?”
“是啊,你不觉得吗?小盛和孟真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况韫笑着说:“家世般配,样貌般配,连性格也很合,我看就找不到像真真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了。”她越想越希望撮合他们俩,小盛要是真能跟孟真在一起,他们全况家都会双手支持。
“小孟总是很优秀。”宋修竹点头赞同,但还是说:“可她是当孟家继承人培养的,小小年纪就迎回国宝文物,这种厉害的女孩子,小盛能驾驭的了吗?”
况韫皱眉:“你这是什么大男人思想,两个人互相喜欢在一起,怎么非要一头压一头?驾驭什么驾驭,互相尊重不行吗?”
“你看,你又来了,我随便一句话而已。”宋修竹不想惹她生气,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说:“不说了,不说了,小盛要是真能追到小孟总那可要成为全民公敌了,我看光是陆景和周慕也都能恨死他。”
孟真啊,太优秀了,年纪又小,盯上她的人况韫是不知道有多少,况盛真喜欢她可有的飞醋吃了。
病房里,孟真抱着爷爷的胳膊躺在他身边,本想哄着他睡觉,没想到两个人一前一后都睡着了。
孟舒云看着抱着爷爷蜷缩成小小一团的孟真,轻轻笑了,还和小时候一样,生了病、不舒服就格外粘人,要挨着抱着。
他过去轻手轻脚的把爷爷的手臂拉出来,把真真抱了起来,抱到隔壁的那张小床上。
她睡眼惺忪的醒了醒,看见他,梦呓一般叫了一声:“哥哥。”有挨在他手臂上安心的闭眼去睡了。
孟舒云没忍心把手臂抽出来,让她靠着睡着,又去看她的脖子。
伤口这么大,还说一点小擦伤。
他轻轻捂了捂,问她:“疼不疼?”
孟真半梦半醒的“嗯”了一声,抱住了他的手臂。
孟舒云早就看见了她的钻戒,这个时候况盛不在,他才问:“你和况盛在一起了?”
手臂里的真真睁开了眼,望着他眨了眨,点点头。
孟舒云不意外,况盛回来之后表现的太积极了,他猜到了况盛在追求真真,他没有问真真是不是喜欢况盛,她既然答应了在一起,就是有些喜欢的,无论是喜欢他的人,还是他带来的一些什么。
他只是拿着她的手指看了看戒指说:“很漂亮。”
但他不认为真真会喜欢况盛很久,况盛很优秀,但他的优秀带着生下来就拥有的特权,而真真是因为打破了“特权”才成为了今天的真真。
真真像是有什么话想和他说。
他看她,听见她更小声的说:“哥哥,我见到了李弥。”
她一直都没有忘记他,对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