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官船甲板朝下望去,江面上,那些小船密密麻麻地围在官船周围,船上的人穿什么的都有,手中的武器也各式各样。
他们来自不同势力,应该是同时接到烟雨楼刺杀楚炎的任务,临时被人召集在一起,合力在江心劫船!
“咻咻咻”的破风声响,官船上的士兵刚往下探出头,就被这些杀手使用各种各样的暗器逼了回去,紧接着,身形敏捷的杀手顺着钩索往官船攀登,眨眼便要登上官船甲板。
士兵们手执长枪,猛地戳出去。
几声惨叫之后,不幸被长枪刺中的杀手掉入江水,“噗通噗通”几声,江面瞬间被染红一大片。
更多的杀手则是跳上官船,普通士兵不是这些江湖杀手的对手,面对杀手层出不穷的险恶招数逐渐败下阵来。
一柄长刀自上而下,划破空气,砍向一位身形高大的杀手,那位杀手显然没有料到这群士兵们中还隐藏着高手,一时不慎,躲闪的速度慢了一些,半截胳膊被长刀硬生生砍了下来。
侯吉收刀,甩落长刀上的血迹,刀尖指地,面无表情地将那半截断臂一脚踢下船,这一系列动作看上去极为帅气!
那名身形高大的杀手被这一幕刺激地不由大怒,咆哮着冲上来找侯吉决一死战。
侯吉身后的两名龙武卫见机身形一闪,瞬间划开杀手的肚子,肠子流了一地。
侯吉再砍杀两位跳上甲板的刺客,就借机退了回来,回到陈朝身边。
“情况怎么样?”
陈朝皱住眉头看向侯吉,问道。
侯吉环视甲板一周,看着四处和杀手血战的常胜军,皱皱眉应道:“情况不太妙,对手都是江湖上的高手,招式阴险,防不胜防,各门各派的都有,咱们的士兵打阵地战还行,应付不来他们。
咻!
一枝毒箭不知从哪里射来,速度极快。
目标正是被众人围在中央的陈朝。
侯吉和一众龙武卫像是脑袋后长有眼睛似的,回身一刀,斩断射来的毒箭。
而此时,船舱里的龙武卫前来禀告,说一些杀手从船舱底层杀上来了,划船的水手全部遇难。
船舱底部已经被杀手控制,官船也被迫停在江心,动弹不了分毫。
听见这个消息,一旁的慕容冲旋即怒不可遏,脸庞涨红,咬牙切齿道:
“官船是渡口安排的,水手也是!”
“渡口那些人被收买了!”
闻言,陈朝并没有说话。
因为这一切都能预料得到。
长公主就是个疯子!
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将楚炎扼杀在江面上!
召集杀手围攻官船、收买渡口的官兵、在官船上提前埋伏杀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手笔。
抿抿唇,思忖片刻,陈朝立即吩咐道:
“侯吉,找几个人伪装成杀手,下去抢一艘小船向楚国方面接应的人求援,速度要快!”
侯吉抱拳领命,立马去办。.
有人要楚炎死,那就有人要楚炎活!
现在唯一能救停在江心官船上的众人,只有楚国方面派来接应使团的代表。
只要求援消息能及时传递到他们手中,他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前来救援。
而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拖延时间。
侯吉走后,陈朝看向慕容冲,立即吩咐道:
“命令常胜军众将士,且战且退,必要时可以让出甲板。”
慕容冲抱拳得令。
陈朝之所以做这一系列的安排,就是不想这些在战场上英勇无畏的常胜军普通士兵,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固守官船,击退杀手,陈朝凭借数百常胜军和训练有素的龙武卫当然可以办到,但代价极大。
就算胜,也是惨胜。
思索片刻,陈朝又快速下了一条命令:
“其他人,随我将船舱里的杀手解决掉,控制住船舱。”
命令一条条地颁布下去,众人很快忙碌起来。
.....
.....
一个时辰后,无数杀手登上甲板,狰狞面目,望着前方通往船舱的门。
只要攻破那里,冲进船舱,将楚炎带出来,割掉脑袋再带回去。
一百万两黄金就到手了!
那可是一座金山。
所有人都跃跃欲试。
可那扇门前,此刻却站着一个人,挡路的人。
那是一位身材精瘦的汉子,他微微岔开双腿,与肩齐宽,一柄铁刀立在身前,双手交叠,惬意地搭在刀柄上,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
不得不说,这个姿势很帅。
侯吉总喜欢做这些很帅的姿势。
方才砍杀一人,甩落长刀鲜血很帅,如今一人将杀手们挡在门外也很帅。
陈朝都有些嫉妒他了。
此时不必多言,杀手们知道挡在门前汉子的意思。
想要进入船舱,割掉楚炎的人头拿回去请赏,需得先过他这关。
而就在此时。
汉子身后的门“咯吱”一声,开了一条小缝,从里面递出来一个木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滴答滴答。
轻微的声音。
众杀手顺着声音去看,可以清晰地瞧见盒子底部的缝隙里正在不停地往外渗出血滴。
再一打量盒子的大小,正好能装一个人头。
杀手们互相望了一眼,心中不由大喜。
议论纷纷。
侯吉单手托起盒子,扫视众人一圈,豪气干云道:
“诸位江湖好汉,且听我说,”
此话一出,杀手们顿时停下议论,望向侯吉。
“诸位好汉齐聚于此,无外乎图财,我们大纪使团奉朝廷的命令押送楚炎前往楚国,本应顽抗到底,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故,我们不劳烦诸位好汉亲自动手,我们自个将六皇子楚炎的人头割了,就装在这个盒子里。
好汉们想要,尽管拿去,但别伤我们使团性命。”
话毕,杀手们一阵捧腹哄笑:
“你们倒是拎的清。”
“好说好说,我们只图财不害命。”
“只要你交出楚炎人头,我们便放你们这群远道而来的大纪朋友一条生路。”
“……”
杀手们你一言我一语,说什么的都有。
见情况差不多了,侯吉抬起头朝前看去,又望了望手中正在滴血的盒子,话锋一转,道:
“可楚炎人头只这一颗,好汉们你们这么多人,可怎么分啊?”
说完,侯吉另一只手捂住额头。
装作一副很烦恼的样子。
一颗人头,现场这么多人。
难道要剁碎成一块块,每人一块吗?
很显然不成。
现场再次爆发议论,杀手们交头接耳,“就是啊,只一颗人头这可怎么分啊?”
“这可是足足一百万两金子啊。”
“谁抢到算谁的呗。”
“蠢货,我们互相争抢,岂不是叫渔翁得利!焉知这不是大纪人使的离间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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