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国师刚才怎么了?为什么那副表情?”
陈朝笑了起来,“没事,她有严重的强迫症。下回我给你使眼色,你就别用湿手往裙子上抹了。”
“那我怎么办?”月娥抬起头问道。
“找一碗红豆和一碗绿豆,混在一起。”
月娥想了想,轻轻打了陈朝一下,“相爷好坏~”
……
……
将月娥送回相府,陈朝也进府换了一身衣裳,便迫不及待地来到悦来客栈。
他站在大街上,抬头望了一眼二楼还亮着的窗户,发自内心地笑了笑。
看了几眼,他走进客栈,问掌柜的要来笔墨纸砚,写了一张小纸条,赏了点碎银子,要掌柜的亲自送进去。
二楼的天字号房间里,二女还在交谈,“白芷,你说我明天见到陈朝,第一句话该对他说什么,是说‘陈朝,好久不见’还是‘哇,陈朝,你变化好大,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你快帮我想想,到底说哪一个为好……”
宁白芷伸手拍着蒙长歌的肩膀,鼓励道:“大胆一些,直接扑进他怀里,告诉他你喜欢他……你是不知道,这两年他收到你的来信,每次都乐的三天睡不着觉,你们两人明明都深爱着对方,为何不大胆一些呢?”
蒙长歌摇摇头,“姑娘家,还是矜持一点为好。”说罢这位在战场上带头冲阵,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女将军,竟然羞红了脸,要是此刻她的下属瞧见她这个模样,怕不是惊的嘴巴张大的能塞进一整个拳头。
“矜持?姑娘家要矜持有什么用?反正我是觉得没什么用,握在手里的才是最好的,要是错过的话,你怕不是要后悔一辈子,长歌我跟你说,你要抓住这个机会,外面看上他的人可多了,她们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
蒙长歌沉默许久,才说道:“嗯,我知道了。”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咚咚”响了起来,客栈掌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两位客人,我来给你们送茶水点心……”
两人对视一眼,颇为奇怪,因为她们没要茶水点心,但蒙长歌还是站起来,走过去打开了门,圆脸掌柜端着茶水点心走进来,笑眯眯地说道:“二位客官,这是免费送你们的,祝你们在小店住的舒坦……”
“谢谢啦,掌柜。”宁白芷笑眯眯地招了招手。
掌柜走后,宁白芷招呼蒙长歌快过来,一起用点儿,蒙长歌摆摆手让她先用,她起身活动一下,坐的久了,松快一下筋骨。
趁宁白芷的注意力都被送的免费点心吸引,蒙长歌走到窗边背过身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掌柜刚才偷偷塞给她的小纸条,上面写到,“我在附近的桥上等你!”
看着纸条上早已熟悉到骨子里的字迹,蒙长歌不由激动了起来,也笑了起来。
“快来吃啊……”
“好,这就来。”蒙长歌把纸条藏好,她要好好保存他的每一件东西。
用了点点心,二女又说了会儿话,眼见宁白芷困得打起了哈欠,蒙长歌提议今天就到这吧,宁白芷点点头,离开去自个屋子睡觉了,临走前对蒙长歌说道:“养好精神,明天咱们去……”
“嗯。”
蒙长歌点点头,送走了宁白芷。
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迫不及待地收拾一下,就要出门去见陈朝,可是临出门前她又顿了一下,回头看见了桌上的香水、胭脂以及那件裙子……
深夜,街道之上,行人并不是很多,蒙长歌一袭月白色的裙子颇为夺目,她穿过街道,终于来到那座桥的附近。
她抬起头好像看见了站在桥上等着她的男子,可又好像没看见,提起裙子走上台阶时,她又退缩了,她慢慢地把脚收回来,转过身子,来来回回,不知试了多少次,直到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她害怕和陈朝见面了,明明心里……
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短短的一段路,她硬着磨蹭了许久,最终她还是走上了桥。
身穿墨衣的陈朝手里拿着一把鱼食,趴在石栏上,正在喂河里的鱼,蒙长歌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他笑容和煦,剑眉星目,好似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一样。
蒙长歌驻足在原地,抿了抿嘴唇,盯着男子看了许久,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她试着张了张嘴,可声音小的全部消散在夜晚的河风中。
她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加油打气,再次睁开眼睛后,她强忍激动,声音都在发颤,说道:
“陈朝,好久不见!”
呃……正在投喂鱼儿的陈朝听见声音,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慢慢直起腰,偏过身子看了过来。
当瞧见蒙长歌后,他没有惊喜,而是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音,笑的直不起腰。
……
……
时间回到不久前,陈朝将纸条交给客栈掌柜,交代他务必把纸条偷偷塞给屋子里那个个子高高的,瘦瘦的,胸脯不大,看起来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
蒙长歌和宁白芷,很好辨认,他相信掌柜只要眼睛不瞎就不会弄错。
掌柜点点头,笑着拍拍胸脯,说:“公子您就瞧好吧,我老张办事,向来靠谱。”
陈朝点点头,离开客栈,去了附近的桥上等着。
一想到就要跟蒙长歌见面,他就激动地在桥上握着双手来回踱步,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渐渐的,他伸手挠挠眉头,心想这老张办事到底靠不靠谱?
算了,不管了,继续等着就成。
又在桥上等了片刻,还是没人来,陈朝碰巧遇见一个兜售鱼食的小贩,就从他那里买了点儿鱼食。
之后的时间,陈朝便趴在石栏上,微微撅着屁股,向河里撒鱼食,看着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河流从脚下流经。
鱼食都快撒完了,还是没见人过来,陈朝偏头往来路的方向瞅了几眼,意外发现桥下有一个身穿白裙的姑娘,个子高高的,瘦瘦的,身材挺像蒙长歌的,但晚上天黑也看不太清楚,陈朝不敢确定。
但转念一想,蒙长歌怎么会穿裙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人家是威风凛凛的女将军,上战场杀敌的,平时穿的比男的还男的,绝对不可能穿裙子。
于是乎,陈朝选项性的忽略那个白裙姑娘。
直到那个穿白裙子的姑娘来到他身边不远,用颤抖的声音喊了他一声,“陈朝,好久不见”。
陈朝猛地一惊,错愕地回过头,发现刚才那个穿白裙子的姑娘就是蒙长歌!
等等。
当他的视线移至蒙长歌的脸,看清楚后,不受控制地笑出了声音,这姑娘是刚玩完面粉吗?
“噗嗤——”
陈朝笑弯了腰,实在是忍不住。
主要是今晚看见的这个蒙长歌,和在云州的蒙长歌差别实在太大,很难想象这是同一个人。
“哈哈哈……”
听见陈朝笑声,蒙长歌脸色大窘,脸蛋发烫,无地自容,她伸手摸了一下脸蛋,蹭掉了一手的胭脂,还被呛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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