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剑恍然,“小先生说的对,我这通电话要是打出去,很可能会坏了事。这件事得回去以后告诉青阳道长,以青阳道长的本事,轻而易举的就能掐算到苗仁义的所在。”
林天龙忧心忡忡的说,“小爷,苗仁义心狠手辣,也就青阳道长能压住他。不请青阳道长帮忙,那该怎么做?”
“苗仁义应该不在这里吧。”我环顾左右,没有异样,随即抖掉斩魄刀上的药粉,将其放进木匣子。继而钻进车里认真检查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对,便对林天龙两人说,“上车,先回去。”
“王七陵,等等。”正要离开,突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抬眼望去,只见张云骑着小摩托飞快冲出瑶山别墅群,直奔我们而来。他停稳小摩托,大口大口的喘气,显得很急躁。
我错愕地看着他,“什么事急成这样?”
他吞咽一口唾沫,指着瑶山别墅,神情慌张的说,“我在里面看到那个丧尽天良的老家伙了。”
“苗仁义?”
“对对,就是他。”张云点头如捣蒜,心急如焚的说,“他不是被青阳道长赶出江城了吗?怎么还在?你们不知道刚才有多惊险,要不是我跑得快,说不定就被他逮住了。”
“他对你出手了?”我悚然一惊,张云真被苗仁义盯上,那可真是无妄之灾。
张云摆摆手,“这倒没有,就是被他看到了。”
闻言,我放下心来,“没事就好。”
张云突然一拍脑袋,兴奋的道,“我记得青阳道长命令苗仁义离开江城,而他没有走,这是在打青阳道长的脸。快通知青阳道长,叫他来收拾苗仁义。这一次,青阳道长肯定不会心慈手软了。”
我哭笑不得,他的心态是真好,“道长忙其他事去了。”
张云一听这话,愕然的瞪大眼睛,“青阳道长没空?那谁来收拾苗仁义?”
“苗仁义看到青阳道长,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青阳道长虽不在这里,但在江城。苗仁义不是蠢货,不会轻易做出激怒青阳道长的事来。”我认真的向张云解释一番,以免他有什么后顾之忧。
张云抓了抓脑袋,“你说的有道理。”
苗仁义在瑶山别墅里,我有理由怀疑先前的法阵是出自他之手。并非是他布下的法阵,而是叶青身边的阵法高手给了他阵图。阵图在手,以内息催动就能瞬间成阵。
这大概也是张云将我们带出法阵时,却没有遇到任何阻力的原因。
还有一个疑点,苗仁义怎么知道我们在瑶山别墅?仔细想来,只有一种解释,他一直在暗处盯着我们。
青阳道长命令他离开江城,他没有照办,并且还在帮叶青办事。由此可见,叶青给他的好处,比青阳道长的警告份量更大。让他宁可冒着被青阳道长拍死的风险,也要继续下去。
苗仁义他们这种人缺钱财吗?那肯定是不缺的。.
既然如此,叶青手里究竟有怎样的筹码,能让这些玄门高手蜂拥而至?她的身子?还是叶家承载的气运?
叶青长得很漂亮妩媚,可对苗仁义他们这种人来讲,再漂亮的女人都是红粉骷髅。偶尔爽一次没问题,让他们为此卖命,万万不可能。
反倒是叶家承载的气运对苗仁义他们得诱惑更大。
气运功德加身,死去以后,可是能抵消罪孽,甚至于能在
应该是这样,理应如此。
我收敛思绪,看向张云邀请他一起去吃夜宵,至于小摩托就放在这里,明天来骑,他爽快的答应了。他还提了个要求,要带着他妹妹一起。
我略感诧异,从他面相上看,他应该没有亲人在世了,怎么还有妹妹?
顺嘴一问才知道,并不是他亲妹妹,而是他后妈的孩子。两年前,他父亲、他后妈带着他妹妹出门遭遇车祸,他父亲跟后妈当场死亡,而他妹妹也重伤。最后保住了命,却留下了终身残疾,脑袋也有问题。
张云说他现在就一个愿望,早点存够钱治好他妹妹的脑疾,让她能跟正常孩子一样上学,而不是被人嘲笑是傻子。
说到伤心处,张云红了眼眶。
很难想象,如他这么乐观的人,竟然有这样的遭遇,而他积极向上,没有被生活压垮。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我心里一阵感慨,侧目看向林永剑给他使了个眼神。
林永剑领会到我的意思,表示他可以帮忙。张云笑着拒绝了,他不想欠人情。
林天龙接过话去,告诉张云,他将我们从法阵里带出去是救命之恩,必须要报答。
林天龙的话说的没毛病,要不是张云恰巧出现,我们大概会被困死在法阵里。
林永剑趁热打铁又说,脑疾越早治疗越好,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恢复的效果可能会差强人意。
张云听到这里,有些心动了。
老实说,我挺佩服他。他的经历让我想到一句话,‘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
张云考虑一番,笑着说再给他点时间想想。我们自然没有意见,但心里还是希望他能早点答应。
林永剑给他一个电话,告诉他想清楚后就说一声。
张云记下号码,诚挚的道谢。
四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城中村路边,张云拉开车门下车,很快消失在巷道。
七八分钟左右,他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而来,远远的就能听到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
上了车,张云教她向我们打招呼,她张着嘴,好久才说出几个字。
小丫头名叫黄云心,长得很可爱,穿的也很干净,小脸红彤彤的,可见张云将她照顾的很好。唯一不足的是,她的眼中少了孩童的灵气,多了几分呆滞。
林永剑轻柔着黄云心的脑袋,叮嘱张云尽快做出决定。
张云重重的点点头。
在张云的推荐下,我们来到一家实惠、味道又好的夜宵摊,大家边吃边聊。
黄云心乖乖的坐在凳子上,张云耐心的喂她吃东西。
我们三人看着这一幕,心里尤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