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元沽的脸色难看,五指捏的泛白,夏军不攻城,就无法短兵相接,自己就只能一直被轰炸。
只有夏军冲锋,他们杀出去,混战一团,才能让秦云和红衣大炮有所忌惮。
但秦云不上当,露出大片城墙,都不冲锋。
城外,秦云坐在战车之上,眺望被火焰,箭矢,石头淹没的突厥王都,心情大爽,听着惨叫就仿佛听着一首曲子。
甚至丰老给他泡了一壶茶,就差突厥皇后来捶腿了。
“陛下,不攻城吗?”穆乐瞪大一双眸子热血喊道,他曾经来过自己,这里就是他的耻辱之地,他恨不得立刻杀进去。
秦云瞪他一眼:“攻个屁!”
“看不懂局势吗?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朕是这么教的你?”
穆乐尴尬,讪讪道:“可这是占领城头的好机会啊。”
秦云无语,这小子确实是太好胜了:“那你去吧,朕估计那城门后,元沽的十几万口钢刀,正磨刀霍霍呢。”
穆乐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不再多言。
秦云扫过所有好战的将领,朗声道:“朕就是要摧残突厥人的心理,一点一点蚕食他们的有生力量!”
“到最后,兵不血刃!”
“征服突厥!迫使他
们投降!”
众人猛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这番狂轰滥炸,一共持续两个多小时,然后夏军全军撤退五里路,等于鸣金收兵,不打了!
突厥人差点没被气的吐血,前戏两个小时,就没有后续了。
他们怒火滔天,却又不敢还手。
许久后。
元沽再次登上城头,一瘸一拐,佝偻的身影越发落寞,他看着数以万计的尸体,还有被炸的四分五裂的盾牌,心中冰凉。
红衣大炮的威力,大大超出了他的预估。
那加固的城墙,甚至不惜以钢铁浇筑,但被炸的仍旧是裂痕丛生,甚至是整体崩碎,地面凹槽亦是无数。
这样的进攻,真是可以阻挡的吗?
与人斗,他无敌,可他感觉现在面对的对手,是天!是地!
任何方式在红衣大炮的狂轰滥炸之下,都显得苍白无力……
夜里。
五万突厥军队,摸黑出城,企图偷袭,只要能摸进夏军的驻地,就能争取时间,突厥人再全军出动,葬送十八万的夏军。
换句话说,他们要近身。
前四里路,五万人顺利靠近,就在他们眼神凶悍火热的时候,噩梦降临!
唰唰唰!
先是前方无数
火把点亮。
“不好,被发现了,快退!!”突厥将领惊惧嘶吼,迈开双腿疯狂逃窜。
可他们为了动静小,连一匹战马都没有,怎能跑得过炮弹?
红衣大炮在黑夜中开火,轰隆!!
宛如山河崩塌,土石被炸起来几丈高,大批突厥人四分五裂:“啊!!”
“快跑!”
“救我,救……”
“……”
人间炼狱,由此展开,无数突厥人成为了移动的活靶子,跑几步就要被炸飞上天。
即便幸运的,没有被炸到,那炮弹内的弹片横飞,不是刮烂他们的脸,就是割喉,或者深深刺入他们的大腿。
砰!!
一个又一个突厥士兵倒下,惨叫不止,面色狰狞。
“啊!!”
“快跑,快跑!”
“大夏妖器,这是更恐怖的妖器。”
他们对于红衣大炮有一种骨子里的惊惧,即便断了双腿,也在用带血的双手在地面抓出血痕,往回爬行。
夏军阵营,狂笑不止,大吼道:“陛下料事如神,我等佩服!”
“开炮!”
“开炮!!”
“……”
突厥王城,跟废墟似的,阿史那元沽眺望着远处的炮火惊天,黑烟滚
滚,他的耳边还伴随着忽远忽近的万千惨叫。
他的五指已经深入手掌血肉,鲜血斑斑。
可他仿佛不知道疼,长叹一口气,尽显无力。
忽然,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在他背后:“大公,还要打吗?”
元沽知道来人是谁,没有回头,一头白发显得寂寞,他双手扶住城墙,一个字也没有说。
来人身高七尺,瘦削尊贵,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原男子,看起来还很年轻,是突厥的权贵,仓央海,也是十大原始姓部落之一的领主。
他褐色的眸子看着远方,有一些惆怅和痛苦:“咱们的时间不多了,今日又战死了几万人,而夏军一个人都没有阵亡。”
“这样的打法,几乎是碾压,突厥汗国会灭亡的,连一线生机都没有。”
阿史那元沽回头,在黑夜中嘶哑道:“是可汗让你来的?”
仓央海脸色微微一变,摇头道:“不是可汗,是我自己要来的。”
“可汗是支持你的,但草原各部落都觉得这场仗很难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