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燕脸上挂不住,抬头低吼:“大夏天子,你休要逞口舌之快!”
“那你究竟是来还是不来?”秦云蔑视,导致整个夏军的士气暴涨,全然不害怕打开了城门,个个皆是挺直腰背俯瞰下去。
反观耶律家族的军队,一个个的眼神闪烁不定,明知道里面有好几万的神机营,谁知道进去会是什么埋伏?
肉眼可见,他们的士气正在萎靡,根本无法再对峙。
“我为何要进来?埋伏好了让本将进来,本将岂不是太傻了?”耶律燕反讥讽道:“本将只知道,干夫逃走了,坏了你的好事,本将也就心满意足了,哈哈哈!”
他大笑,努力想要占据上风。
谁知秦云根本就不买账,冷漠道:“是吗?干夫逃走又如何?铜城以南尽入朕手,你们再也没有可以牵制朕的东西。”
“接下来,你们和光复军,都将遭到清算,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你何必伪装,不觉得可怜吗?”
耶律燕眼神一沉:“你什么意思?”
秦云衣袍猎猎,气质不凡,睥睨道:“你已经怕了,你知道北方政权一定会倾覆,你也知道金城也不再是那个金城,梵音逐渐暴露出了野心。”
“可你啊,仍旧要想尽一切办法来挽救完颜大帝这棵树,偏偏又没那个能耐
。”
“值得吗?”
闻言,耶律燕脸色极具变幻,死死看着秦云,最后竟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仿佛被人看透!
他内心,不寒而栗!
秦云眼神在夜色中冰冷,君临天下的气质铺天盖地的爆发,于万军阵前攻心。
敌人用计,他未尝不用?
持续开口:“草原的阿史那元沽也曾经想要一力扛起整个突厥,他的谋略,城府,势力,地位,用兵等,几乎无人可出其右。”
“强如他,也都落了一个功败身死的下场,你觉得你能行?你能比得上半个元沽?”
死寂,一片死寂!
黑压压的军队前方,耶律燕宛如被施加了定身法咒,忘记了秦云是自己的死敌。
他岂能不知道阿史那元沽的事情,当年突厥被灭,整个天下谁人不震?!
“既然阿史那元沽几近妖人,那为何输在你的手里?你哪一点能比过他?”耶律燕不甘嘶哑开口。
秦云上前,双手按压城墙,气势全开,黑发滚滚。
望着耶律燕,双眸深邃道:“你知道有种东西,叫做命!”
“天命,不可违!”
“他再无敌,可终究是人。”
“而朕,就是天命!”他重声,铿锵有力,双眼有火炬一般的光芒涌现,这个天下没有几个人敢说这句话
。
而他,说的极其自信。
这个时代,无论什么民族,都是信天命的。
顿时,下方整个军队的战马都忍不住退后,耶律燕全军更是被震慑,忌惮,不知所措。
“天……命……”
耶律燕嘴皮干涸的轻念,眸子剧烈闪烁,似乎失神,他想起了很多事,几乎已经相信。
他有一种跪下,参拜天命的念头,再无反抗和敌意。
“真的是天命吗?”他痛苦自问,因为夏军的确太无敌了啊,铜城交战,光复军主力就跟豆腐似的,任人拿捏。
重骑兵也成了一个笑话!
“跪下!!”城墙上,有人大吼了一声,顿时成千上万的声音炸响在夜空:“向陛下跪下!”
声如魔音降临,居高临下,气势澎湃。
耶律燕还有很多军队都是出神,忌惮,丧失了凶性,竟然下意识的要下马,真的要下跪。
虽然只是一个轻微动作,但足见他们内心深处是畏惧的。
陡然,耶律燕浑身一抖,一个激灵浑身发寒,猛的抬头看向秦云,怒吼道:“大夏天子,你敢阴我?!”
秦云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差点就唬住了,不够也足够了。
淡笑道:“耶律燕,趁朕现在心情好,赶紧投降吧,否则谁也渡不了你。”
“哼!”
耶律燕暴怒,面色通红,险些就着了道了,怒斥:“休想!”
“你还不能无敌,几万人也想称王?做梦!”
“咱们走着瞧!”
“撤军!”他大喝,视秦云如洪水猛兽,达到了逼迫神机营放弃追杀干夫的目的之后,他只想要离开。
城墙上,黑压压的,多少将士都意犹未尽,刚才陛下险些靠嘴巴就说服了这几万军队啊!
“等等!”
秦云叫住,没有气馁,毕竟最多就是打击一下耶律燕,真要靠这么几句话就把几万大军说投降,那也太离谱了。
“来都来了,朕还是送你一件礼物吧,以免别人说我大夏不懂待客之道!”
顿时,耶律燕全军紧绷,握紧长矛,死死看着四周,生怕哪里就钻出一支奇兵。
而耶律燕本人,则是脸色难看,什么叫不懂待客之道,这铜城的一草一木本就是女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