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这么晚去后山干嘛去了?”
为首问话的人是林家村的村长,林建兵。
林强撇了一眼他身后被村民捆得结结实实的孙振飞和虎子,两个人看到林强出现,立刻就跟小鸡仔看到鸡妈妈一样叽叽叽的直跳脚。
可再看敌我双方的实力悬殊,林强孤身一人,林家村这边浩浩荡荡的十几二十人,他们又瞬间蔫了。
嘤,
强哥就算杀过人,可也打不过这么多人。
这把高端局,只有喊战狼来才能赢!
林建兵的眼神晦暗不明的落在林强身上,林家村的男人都是短命鬼,可他却活到了70.
阴鸷充满沟壑的脸上,竟是城府和老辣。
看林强没回应,他不悦地皱眉,
“强子,进去了一趟回来之后连规矩都不懂了?
村子外面的人都敢带上后山,你好大的胆子!
说!你上山到底干嘛去了!”
林强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孙振飞和虎子,看他们俩没有被揍就是灰头土脸的,一脸懊丧样。
林强笑笑,
“村长,这两个是我娘那边的亲戚,孩子还小不懂事,又是城里来的金贵得很,有什么事咱先把人放了行吗?
而且他们还赶着今晚的车回城里,孩子明天还有课呢,咱别耽误孩子学习。”
两位三十岁一脸褶子皱皱巴巴、坑坑洼洼的孩子附和:
“是啊是啊!”
林建兵傲慢地抿了抿嘴,他冷笑:“强子,今天这事儿你不说清楚,谁都别想走。”
林强勾起的嘴角慢慢地抚平,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冷淡而又疏离。
林建兵有个小儿子,叫林鹏飞,他不满地上前一步指着林强:
“林强,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我爹看得起你才叫你一声强子,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你别以为你杀过人,就所有人都怕你!
这可是林家村,外面的人或许会怕你,可在我眼里你干的这些根本不叫事!”
林强垂眸俯视嗷嗷叫唤的林鹏飞,
半晌,他突然笑笑,
“确实,在林家村,吃人都是家常便饭。
杀人,又怎么叫事呢?”
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瞬间变了脸色。
林鹏飞瞪大双眼,目眦欲裂,“林强!你特么瞎说什么呢!”
林建兵怒斥:
“好了!都给我闭嘴!
林强,你满口胡言,跟我去祖宗祠堂接受家法处置!
来人,给我把林强绑起来!”
看着瞬间被乌泱泱涌上的人群围起来,孙振飞和虎子的眼中对视一眼,眼中绝望的没有了光。
他们是不是今天就要死这了?
不对,
孙振飞突然想起来,
刚刚林强走的时候,明明选的右边那条道,那不就正好是那女鬼婶子给林铃妹子指的路吗?
可怎么会,明明要上山的林强慢他们不到十分钟就出现在山下出口。
他出来了,
那,
林铃呢?
林铃嘴里叼着草,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男人。
突然,她皱眉怒喝:
“干什么呢!给我抱着头蹲好了!”
“不是,我腿麻了。”
“腿麻了要不砍了?”
说着,林铃抄起手边的刀就要砍。
“不不不,不麻了不麻了。”
林狗剩重新乖乖抱头蹲好,他看着远处的林铃,眼中划过幽暗的光,目光隐晦而又审视。
他回想起刚刚,他想要对林铃动手时,林铃手中突然多出的大砍刀。
两厢对比之下,他徒手空拳,林铃40米的大刀,高下立判。
不过,
林狗剩讨好殷勤的笑,露出一口黄牙,“林铃妹子,你那刀,哪来的啊?”
林铃提着刀直勾勾地看着林狗剩,直看得他头皮发麻,他打个哈哈:“你要不想说...”
“哎。”
林铃突然叹了口气,悠长而又惋惜。
这口气叹得,林狗剩觉得他天灵盖和尾巴骨都发麻。
林铃无奈地摇头,
“狗剩啊,原本我准备留你一命的。
可你知道的太多了,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你啊,留不得了。”
可惜啊,林氏集团保安队长的位置又得重新物色。
林狗剩心一下吊到嗓子眼,“林铃妹子,不是...姐!你是我姐,我亲姐!
我真的错了,我什么都没看到,你让我走吧。
你放心,我嘴紧得很!傻子嘴都紧!”
说到这个,林铃皱眉,
“狗剩,我看你好像不傻了?”
林铃审视的目光,让林狗剩的皮又是一紧。
随即,他殷勤的样子也慢慢淡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阴狠和暴戾。
林狗剩也留了后手,他虽然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
可林铃没有绳子捆住他,他有精神病力气大得很,猛地扑过去,林铃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
更何况,林狗剩冷笑。
林铃一个书呆子,李翠花从小到大别说猪就连一只鸡都没让她杀过。
就算她这刀来得蹊跷,林狗剩也笃定他肯定不敢真的动手。
这刀到底开没开刃都不好说呢!
就算开了刃,他张开架势撒杀气腾腾的扑过去,林铃也一定会吓得撤了刀,扭头就跑,哪敢真的对他动手。
林狗剩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尤其那月色衬得林铃的脸色苍白,身板格外的单薄。
他咽了口口水,眼中邪念更甚!
恰好林铃一个晃神,他直接对准林铃就是一个猛扑。
“啊啊啊啊!”
看着自己撞上刀口,扎了个对穿的林狗剩,林铃的表情有一瞬的茫然。
不是....
这怎么还,还上赶着找死呢?
随着林狗剩的血缓缓流出,即将顺着刀刃流上刀柄,
咦~好恶心。
林铃嫌弃的“唰”的一下抽回刀。
“扑——”
瞬间,
林狗剩,血溅三尺。
林铃矫健地往边上捎了捎躲开林狗剩洒出的热血,滚烫鲜红的血液全都喷溅在堆满石碑的乱葬岗上。
干涸的土地将鲜血吸收,地上只余下一滩深色的印迹。
林铃目瞪狗呆地看着林狗剩自己撞上刀以后噗噗的往外淌血,从哀嚎再到无力的倒在地上一声不吱声,最后一个类似虾一样的拱腰后,彻底失去了声息。
人死了,血还在淌着。
一个人身体里的血可真多啊,
不一会儿的功夫,血液浸透了土地,林狗剩躺着的土地便变得湿润起来。
而在无人看见的地下,
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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