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铃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
虽然她没有小时候的记忆,但是她很清楚,在国家机器面前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当意识到她可能拿的是黑牌,而且根据秦时私下对她恭敬的态度来判断。
她应该才是本次任务的主导者,甚至可能还兼具了类似死尸、杀手之类的身份,是个强悍的执行者。
林铃脑中的警铃一下就响了,但是这一切都被她不动声色地压了下来。
她必须先搞清楚,目前正在执行的是什么任务。
看四下无人,林铃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质问:
“难道你没有提前收到什么风声?”
秦时不疑有他,他摇摇头,“没有,就像我之前在车上和你说的,公司早就上下都打点好。
这次的行动我提前一年就进入公司开始潜伏,我和你又一直都是单线联系,绝不可能有泄露的可能性。
可现在海关干部突然出现,看陈建国的神色,应该也是相当出乎意料。”
林铃皱眉思索,如果不是他们的货出的问题。
那就有可能....
她隐晦地看向周边,就在他们说话间,周边已经多了许多身着便衣的陌生面孔。
这些人神色警惕,目光如炬,隔老远都能闻到身上条子的味道,一看都是老刑侦。
林铃低下头,神色如常地翻看着清单,
“有可能是船上出事了。”
秦时的表情很惊讶,“你的意思是?”
林铃抿唇,“就算是普林斯这样的老牌航运公司,整个远航体系和人员体系都非常的成熟。
但是船一旦到了公海依然架不住人心如野兽一般的险恶。
货运船航行时间长,枯燥乏味,一旦发生冲突就很容易出事。
因为远离了绿地,在一望无垠的大海的包围下,就好像远离了人类社会的法则。
人会变得冷血、变得暴力,一切的行为准备都回归到最初的原始社会。”
林铃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淡得吓人。
她就好像站在上帝视角一般,俯瞰众人。
秦时的后脖颈下意识地一凉,看着林铃的眼神不由得也带上畏惧。
在秦时的认知中,他并不清楚林铃在组织中所处的确切位置。
他只是个底层的联络员,一直以来所从事的潜伏工作危险性都较低。
他只知道这次组织会有大动作,而派来的人必然也非常不简单。
其实当他第一次看到林铃的时候,他的内心还有些不屑。
就派这样的一个小姑娘,能做什么?
可现在,当他看到她神色如常地从海关干部的身边走过,又面无表情的说出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秦时汗毛炸立的同时,突然意识到,
林铃的手上搞不好沾过人命,而且,绝不是一两条人命。
如果秦时原本对林铃只是组织阶层上的畏惧和恭敬,那现在,对于林铃,
他真的有点害怕。
秦时下意识地去征求林铃的意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铃嗤笑了一声,再看秦时的时候,眼中有轻蔑,
“你问我?这是你应该负责的部分不是吗?
自己的事情如果都完不成的话,组织还需要你做什么呢?
组织之所以始终要求单线联系就是为了保证信息的绝对保密,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遵守。
我只是个执行者,对于我能力范围以外的讯息,如果我真的掌握了,才应该令人忌惮不是吗?”
是这样的没错,秦时被计划之外的情况乱了阵脚,现在听到林铃的话他终于回过神。
林铃根本接触不到任何有关于运输信息,最新的到货信息的有他去想办法弄到手。
秦时长舒了一口气,“林铃,我现在立刻想办法去要到最新的运输清单。
同时,我会打听一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待在这,哪都别去继续清点,有任何情况等我消息。”
林铃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清单上,她头也不抬地对着秦时随意的挥挥手,
“嗯,去吧,早去早回,回来的时候帮我带瓶水。”
语气稳得让秦时以为他只是去上个厕所。
秦时不由得多看了林铃一眼,他欲言又止,
“万一真的是我们暴露了的话...”
林铃终于撇头看了他一眼,她看着秦时,一直淡得无波无澜的眉眼突然勾起了一个嗜血的笑容,
“如果真的暴露了,在你被抓之前,我绝不会让你有丝毫开口的机会。”
秦时瑟缩得后退了一步,他下意识地问:
“你怎么...”
问到一半,他猛地闭上嘴。
秦时的目光落在林铃的身上,他突然意识到,林铃不可能没有任何准备。
她身上很有可能带了枪,而她,就这样在身上藏着一把枪,淡定地从一众海关的边上走过。
甚至,在众便衣环伺之下,神色如常。
不亏是组织派来执行任务的人,恐怖如斯。
秦时短促地喘了口气,他试着让自己像林铃一样平静。
因为他很清楚,只有做到像她那样,才能不被在场的公职人员发现他的不对劲。
“呼....林铃,你放心,如果事情败露,不需要你动手,我也会亲手了解自己。”
郑重的留下承诺,带着一身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兮的悲壮,秦时向着陈建国所在的方向走去。
直到林铃的余光看到秦时彻底从视线中消失大约三分钟,林铃偷偷的转头确认秦时真的已经离开后。
她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猛地拍拍胸脯。
靠!
还好她平时电视看得够多,知道怎么扮猪吃老虎啊!
不然的话,这货还没到,她都得第一个露馅!
秦时在边上的时候,林铃的神经一直高度紧绷,现在趁他离开的空隙,林铃终于能开始思考。
她现在已经能够确定她刚刚的猜想,林铃不确定她现在身上到底没有背上什么事。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绝不能在电影结束之前就进去铁窗泪。
按照电影的走向,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
坦白从宽,戴罪立功!
一时之间,在到底是一个助跑滑跪到身边的便衣警察叔叔面前,抱着人家的裤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认罪伏法争取宽大处理,
还是继续潜伏直到这个神秘的组织想要运送的货物现行,再来个当场人赃并获上交国家之间,林铃陷入了两难。
不过,很快,林铃就结束了纠结。
因为秦时回来了,他不仅回来了,甚至还带着微微扬起的嘴角和肉眼可见的放松。
林铃惋惜地看了一边的便衣警察叔叔一眼,她失去了最佳弃暗投明的时机。
所以现在,只能继续演下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