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觉得很痛苦,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熄火靠边下车。
从林铃、陆辞和江河川三人上车开始,就到底把车开到哪里这个问题已经展开了三轮激烈的讨论。
大概的情形就是:
江河川眼神血红,“把车开进警察局把他们都撞死,鱼死网破!”
秦时无语:“对不起,现在不是在拍战狼之雷霆狙击。”
陆辞面无表情,“去附近的港口,走水路。”
秦时摇头,“报意思,你说了不算。”
江河川对着他举弹簧刀,“听陆辞的,不然就捅死你!”
林铃提醒他,“你要是捅死他的话,你刚拿的驾照都不能上高速的。”
江河川斜睨她,思路清晰,“上高速要求副驾驶坐一位有驾龄的老司机,没要求一定要活着的。”
敢情他还真的考虑了这个问题!
都杀人了,谁还在乎会不会有人查驾照啊!
秦时微笑,“我谢谢你们。”
又是一段无效交流。
江河川已经失去了耐心,他的声音冰冷,
“你们最好搞清楚你们自己的处境。”
这里特指,被陆辞挟持的林铃,还有被江河川拿到举着的秦时。
林铃疑惑地往前凑,“什么处境?”
江河川通过后视镜一看,猛地瞪眼,“陆辞,你的刀呢!你怎么放开她了?”
陆辞瞥了他一眼,“刀架久了,手酸。”
林铃点头,“是真的,我作证。”
....
眼看着江河川又要发疯,秦时糟心地闭了闭眼。
如果他有错,请用法律制裁他,而不是让他载着一车的没头脑、不高兴和神经病满大街地让警察撵着跑。
江河川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他阴森森地咬着牙,刚开口,“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
却被林铃打断,“江河川,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
陆辞隐晦地看了林铃一眼。
江河川额角的青筋直跳,苍白的皮肤衬得他跟鬼似的,
他咆哮,“林铃,你算什么东西这样和我讲话!”
林铃发出了一声嘲讽的低笑,这个笑让秦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每次林铃一发出这种笑,他都有种林铃身体里封印的凶兽要跑出来的错觉。
“江河川,你要不要猜猜,为什么你们需要逃命的时候,会恰好有一辆车?
你又要不要猜猜,为什么这一路好像一直有人在追我们,却又恰好能让我们逃掉?
最后,你再猜猜,如果我们一旦偏离现在的路线,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这次,陆辞直接转过头看向了林铃。
林铃回视他,眼睛弯弯的,笑眯眯。
就像个初出茅庐纯净的甚至带点天真的大学生,一点看不出她刚刚在说的内容,到底有多让人细思恐极。
江河川猛地喘了口气,眼神惊疑不定,“什么意思?林铃你到底是谁?”
林铃看江河川,“问别人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做一下自我介绍?这样好像才比较有礼貌。”
江河川下意识地看向陆辞,陆辞抿唇,“我和江河川来自缅北。”
林铃惊讶地眨眼,她好奇的凑近陆辞,“那你们那真得不上麻醉,活嘎腰子吗?”
江河川冷笑,“相信我,真正的缅北远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可怕,现在到你了。”
林铃呲着牙笑,“我就是个普通的公司员工。”
她拍拍秦时的车垫,秦时立刻点头,“我也是。”
江河川拿起刀就要捅,妈的,这两个人就是在骗他!
他竟然还傻乎乎地相信他们!!
“不过...”
林铃一把抓住江河川的刀柄,动作间,手指上染上嫣红。
陆辞的眼皮猛地一跳,食指抽动,他缓缓捏住拳没有动。
林铃好像感觉不到痛,她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江河川,继续道:
“江河川,你和陆辞用假身份潜进普林斯,就是为了今天到的货对吧?
现在船上出了事,你们的货没拿到,身份还暴露了,所以你们挟持我想要跑。
不过很抱歉,从你们上这辆车开始,我们就变成了一路人。
在我和秦时的任务没有完成之前,谁都不能下车,这辆车更是绝不能改道。
不然的话,我们都得死。”
江河川的瞳孔不断地闪烁,他觉得林铃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这种陌生而又强大的气场比他面对松蔡的时候还要令人畏惧,并且,让人信服。
江河川是个疯子,可他仰慕强者。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动,隐隐透露着兴奋的气息,“林铃,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
林铃松开了握住刀柄的手,她慢条斯理地拭去手上的血迹,抬起头对着江河川笃定地笑笑,
“可你,明明已经信了不是吗?”
这下,江河川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甚至,如果可以的话,秦时觉得他想一边像猴一样上蹿下跳兴奋地尖叫,一边大喊:
“把车门焊死!这趟车通十八层地狱!”
搞定了江河川,林铃身子低下头往后靠,缩在前排后视镜看不到的角落,她疼得龇牙咧嘴。
陆辞瞥了她一眼,无意识地勾了勾嘴角。
注意到陆辞的视线,林铃抬起头。
她对着陆辞勾了勾手指,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这次,陆辞没动。
林铃垮下脸,看起来有些失落。
再抬眸的时候,陆辞的脸已经到了跟前。
林铃立刻笑完了眼角,眼睛亮得让陆辞微微错开眼。
下一秒,
林铃的手毫不犹豫地就往陆辞的裤兜里掏,感觉到林铃的小手摸到他的大腿。
面无表情的陆辞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
给一秒钟前心软的自己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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