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时候,叶寻巡边是打算靠着武力,来震慑九边军将们,从而达到将他们调离、贬谪、诛杀等等目的,以此肃清边镇。
但是,随着形势的不断变化,他也必须随时调整策略!
燎镇杀的太欢快了,以至于把其他边镇都给吓的不轻。
在这种情况下,保不准有些人就会昏了头。
就比如,冶镇的沙仁旷!
鬼知道他,当时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居然敢拒绝学宫巡边钦使入城。
并且还试图以武力来对抗。
这无疑就是燎镇杀的太厉害,才造成的后遗症。
否则,沙仁旷哪怕再脑子抽风,也不敢如此堂而皇之的作乱!
所以,到了这时候,叶寻的策略必须得变一变了。
适当稍稍收敛些武力威慑,以免把剩下边镇都给逼反了。
笙儿聪颖,兼之这几天,又一直在查阅各种资料,对于九边形势可谓了若指掌。
所以,她很轻易就明白了叶寻的用意!
美目流转间,扫了叶寻一眼后,笙儿面露钦佩神色,道:“大人英明!”
这话,她说的发自肺腑,并无任何吹捧之意。
叶寻闻言,微微一笑。
“我英明不英明无所谓。”
“但是……沙仁旷要有难了。”
……
冶镇,总督府。
沙仁旷高坐于正堂。
他面带笑容,神色和煦,仿
佛有股如沐春风的感觉!
然而,坐于他下首的冶镇文武们,却个个噤若寒蝉,人人面露畏惧神色。
“诸位,能不能和本督都解释一下,为何西城没动静了?”
沙仁旷笑呵呵的扫过众人,道。
此言一出,众文武愈发胆战心惊!
他们对于沙仁旷了若指掌,知道总督越是看着高兴,就愈会杀人!
只是……近年来,总督大人的性子愈发古怪了,以往他们对总督大人脾性的了解,似乎渐渐变得不够用了!
就像此刻,谁都不知道总督大人是不是会杀人。
虽说,以前总督大人,铁定会杀个人消消怒气。
但这会子,众人却无把握!
对于众人而言,这显然并非什么好事!
总督大人的脾气越是难以捉摸,他们就越难保命!
“施仁,你来说说,西城到底是怎么回事?”
沙仁旷的目光,落在参将施仁身上,面色和蔼的说道。
施仁一个哆嗦,差点跳了起来。
他哭丧着脸看向沙仁旷,战战兢兢的回道。
“许……许是包将军,把学宫击退了吧?”
他哪知道怎么回答,才能让沙仁旷满意?
只能选择好话来说了。
“击退?包满懿有这样的本事?”
“本总督怎么不清楚?”
沙仁旷面色一沉,道。
本就吓个半死的施仁,此
刻看到沙仁旷变了脸,顿时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了下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他连连叩首,哀求不断。
没人想死,他也一样。
但是,沙仁旷实力比他们强,手段比他们残酷,使得冶镇上下文武,个个都成了怂包,没一个敢正面抗衡沙仁旷的。
这些年,沙仁旷不知道提拔了多少文武官员,也不知道杀了多少文武官员!
眼前的这一批,基本都是沙仁旷一手提拔上来的。
按道理,他们应该对沙仁旷感恩戴德才是。
但事实上,在冶镇所有人最不想的,就是当总督府的官员!
学宫亲自委派过来的官员,或许还好。
沙仁旷还没癫狂到,敢擅杀学宫官员的地步!
但总督府内部的官员,生杀却是沙仁旷一个人说了算!
如今,沙仁旷变了脸。
按照往常节奏,又该到了他杀人的时候了!
施仁吓成这样,也属实是情有可原!
“瞧瞧你,没出息的东西!”
“你施仁可是本总督的左膀右臂,本总督又岂会为难你?”
“且起来吧!”
沙仁旷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说话间,更是将施仁给拉了起来,勾住他肩膀,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
施仁又惊又骇,心中根本不敢放松警惕。
“诸位,施兄弟可是本总督的
左膀右臂!”
“你们说是不是?”
沙仁旷勾着施仁的肩膀,团团走向诸文武,一个个问了过去。
众文武哪敢说不?
全都点头附和起来。
“总督大人所言极是,施参将乃大人的心腹重臣,我冶镇军方顶梁柱,自当得起左膀右臂之称!”
“是是是,总督大人说的是!”
“施参将何须惶恐,总督大人这分明就是器重你嘛!”
“就是,吾等想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一个个文武言不由衷的说着。
施仁心中却骂起了麻卖批来!
这些个文武官员,当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威胁到你们,你们就能胡言乱语了么?
生怕沙仁旷不杀我啊?
“看到没,大家伙都觉得你是本总督的左膀右臂……”
沙仁旷笑呵呵的说道。
说话间,他勾着施仁,转到一文臣幕僚面前。
那幕僚口中的话,刚刚落下,一个呢字还未来得及收尾。
就看到面前的沙仁旷,突然手臂一扬!
一抹寒光突兀闪过!
下一刻,那文臣的脑袋,咕咚一声滚落了下来!
无头的脖颈中,鲜血狂喷而出,撒的到处都是!
现场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所有文武,无不如坠冰窟,手足冰凉!
但他们却丝毫不敢动!
被勾着的施仁,更是差点一哆嗦直接尿了。
“你这狗东西,也配羡慕施仁?”
沙仁旷却是面色都没任何变化,只朝着无头尸体,呸的一声,吐了口浓痰。
他锵的一声,将长剑重新插回腰间。
尔后,目光扫过众人,问道。
“你们说是不是?”
语气淡漠,但却听着森然无比。
显然,这一刻,沙仁旷的“病”又开始犯了。
和前一次不同,这一次众文武,噤若寒蝉,没人敢开口!
施仁更是两腿发软,几欲栽倒!
“球攘的包满懿,敢背叛本总督!”
“真以为本总督的剑不利否?”
沙仁旷面带煞气,审视着众文武。
他只是“神经病”,并非无能将领。
先前城西方向,原本惊天动地的攻城声,突然销声匿迹了。
以沙仁旷的经验,自然能判断出,这铁定是城西守将投降了!
否则,就算学宫的军队再怎么精锐,也不可能这么快攻破西门!
毕竟……他沙仁旷手下的边军,也称得上九边顶尖强军了!
他很愤怒,他要杀人!
但是,已经渐渐有神经错乱迹象的“疯病”,使得他杀人几乎毫无任何逻辑!
按道理,换做以往的他,该是杀了施仁才是!
但偏偏……他却拿那名文臣开刀了!
这种没有任何逻辑,没有任何征兆的杀人,几乎快把在场的文武们逼疯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